第183章

  第二次看见。
  柳叶儿感叹周毅性子真好,栗哥儿怀着还这么胡闹,真是辛苦周毅了。
  第五次看见。
  柳叶儿就有点忧心了,这有点频繁啊,月份了大了也不能这么闹,大夫和嬷嬷都说要控制了。
  第十次看见。
  柳叶儿就有点怀疑周毅被虐待了,哪家好人有喜了,会随时大小咬啊?何况她家栗哥儿确实不太算好人。
  “……啊?”
  雷栗听了自家娘隐晦的劝诫,慢半拍才理解了她的意思,但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虐待周毅了?我就欺负欺负一下他,他也没说不高兴。”
  没说不高兴就等于高兴,高兴就等于喜欢,喜欢就等于自愿,自愿就等于主动,主动就不等于欺负。
  柳叶儿也迟疑了,“那你咬周毅做什么?你看他手上的牙印,又多又红的,总不能是黑煞白煞咬的吧。”
  “他自己给我咬的。”
  雷栗理直气壮,“再说又不是我想咬的,是他娃娃想的,以前我也没咬啊,一怀了就想咬他爹,指定是他娃的主意。”
  “等他娃娃出来,让周毅揍他娃吧。”
  柳叶儿听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忍不住揪他的话,“什么他娃他娃的,这娃娃还是你要怀的,没出来见着他爹呢,就随你爱磨他爹了。”
  说着,柳叶儿困疑地嘀咕,“当年我怀你的时候也没这脾气啊,你爹也老实巴交的的,不晓得你随了谁了。”
  “还说呢。”
  雷栗轻哼了哼,“我跟娘跟爹都这么像,不是随你俩是随谁?再说,我这性子才好呢,宝宝随我指定不受别人欺负。”
  柳叶儿闻言,都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好,不过要是宝宝性子随栗哥儿,周毅就肯定得哭了,父子俩欺负同一个。
  “你少咬点。”
  柳叶儿还是忍不住道,“就这么一个周毅,别给你咬坏了,有什么不能忍忍?就是娃娃闹你,再想咬什么,就让你爹给你做个小木头饼干啃啃。”
  “我又不是黑煞白煞,咬木头做什么,好歹咬骨头吧。”
  雷栗对他娘的话有点无语。
  黑煞白煞两只狗子小时候有一段时期特别爱咬东西,咬桌子腿又咬凳子,雷大山就给它们做了两根木骨头磨牙。
  “你可是我娘,亲娘,你哥儿怀着宝宝这么辛苦,就只关心你哥婿是吧?”
  雷栗故意哼哼。
  哼得柳叶儿又好笑又好气,被周毅娇惯得都成小孩子了,这岁数还故意说这种话跟娘撒娇。
  “好歹你是个哥儿,要是个汉子这么磋磨媳妇儿,我就把你赶出家去了。”
  “娘可舍不得赶呢。”
  雷栗又哼了哼,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惹得柳叶儿乐不可支。
  这么一闹,柳叶儿也确定他家栗哥儿没有故意为难周毅了,叫着人做活,说着这么撒娇的反话,糖衣炮弹似的。
  周毅也没有一点被欺负了的自觉。
  反而被雷栗这么指挥来指挥去,周毅每天都过得满满当当,而且雷栗咬人也不疼,他还绕有兴趣地数被咬了多少个。
  就是雷栗晚上也有点闹人。
  周毅都睡熟了,忽然被雷栗亲醒,潮湿黏糊的吻缠绵在他的嘴唇上、脸颊、额头,耳根和颈项。
  还心坏地捏住周毅的鼻子。
  见周毅张嘴呼吸,就偷溜舌头进去接吻,深入绵长,吻得周毅喘不过气,还做了个在溺水了死活游不上去的梦。
  周毅给梦吓醒了。
  却看到夜色里一双晶亮的眼睛,灼灼地盯着他,笑眯眯的,问周毅,“你饿么?想吃点什么么?比如栗子糕?”
  雷栗指着自己。
  显然他就是他说的栗子糕。
  “作夜不是吃过了么?”
  周毅摸了摸雷栗的头发,耐心哄他,“我拿点栗子糕给你吃?还是你想吃片糕?酸萝卜和李子呢?”
  雷栗夜里总会忽然叫醒周毅,有时是假饿,有时是真饿醒了,说想吃片糕马蹄糕,想吃酸萝卜枇杷李子。
  也有时就是闲着又睡不着,就突发奇想,突然想看星星看月亮,要周毅去抓萤火虫给他做发光灯笼,还有想拉周毅去港口数有多少条船。
  “都不想吃。”
  雷栗晶亮地盯着周毅,指着他,“想吃你,今天也想吃,今天吃了下回不吃了,就最后一次。”
  周毅才不信他这话。
  雷栗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但每次都归零归零,把最后一次当无数次使。
  有时候周毅拗不过他,只能妥协小心地来一回,但雷栗嫌他没力度也不高兴,拒绝,雷栗更不高兴。
  就气得咬周毅。
  偶尔雷栗高兴了也会咬周毅,闲着没事干也咬一口,把周毅当标点符号使一样。
  “就一次就一次。”
  雷栗竖着那根指头像发誓一样,一双眼却威胁地看着他,大有不答应就谁也别想睡之势。
  “好了好了。”
  周毅又妥协地点头,强调道,“吃完就睡觉,不要再闹了。明晚也不要闹了,你已经用了一次额度了,多了对你和宝宝都不好,知道吗?”
  “知道的。”
  雷栗黏糊糊地亲他的下巴,夜色里,手熟练地剥周毅的衣服。
  对周毅对待自己像稀世珍宝一样的态度,雷栗是又爱又恨,爱他的体贴温柔无微不至,又恨他太过精细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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