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不然呢?
晏南镜看过去,齐孟婉气的半死。
到了下午酉时,晏南镜就回去了。今日可能是白日里被耽误了些功夫,所以齐昀没有过来,但派人和她说让她先回去。
等到送话的人走了,晏南镜从他这举动里品咂到些许不对劲。像是一同归家的夫妻,突然丈夫有事绊住了,所以特意让人早些回去,不要等。
晏南镜被自己这冒上来的念头吓了一跳,赶紧的上车回府邸里去。
外面的车夫动了下辔绳,辎车整个都动起来。
晏南镜坐在车里,开始琢磨现在是不是到了回去的时机。一番想下来发现,现如今时机不到。齐昀还没有做世子,杨之简的位置还没到让人完全不敢轻举妄动的地步。所以眼下还是需要继续在齐昀的府上待下去。
只要住在齐昀府上,那就是向外昭示齐昀的重视。若是真的动手,那就是蔑视齐昀。齐昀这么大的仇家,在邺城里除非是齐侯本人,不然谁都要仔细掂量下。
她正叹口气,冷不防辎车突然听了。
晏南镜听到外面的车夫惊恐道,“你是什么人,挡在路前做什么?”
她透过竹簾隐约看到有人骑着马,横拦在辎车前。
晏南镜把竹簾顶开,马上的人顺势看了过来。那人是个年轻男人,看上去二十不到的,肌肤白皙的有些过分,鼻梁高挺。长发半拢半披衣襟左衽,头上带着一顶鹿首步摇冠。看着这幅装扮就不是汉人。
“郎君可是有事?”
车夫出自齐昀府上,对外人傲气的厉害,尤其受了惊吓,更是满肚子的怒气。正要出言训斥,就被晏南镜示意不要说话。
马上的人听到她开口,往她看过去,目光触及她的面上的时候,愣了下。
“你赶紧下来吧。”
马上的人朗声道。
车夫当即怒斥道,“大胆!你是何人,竟然出言不逊。”
马上的年轻男人听了忍不住笑,“我是在救你们的命。”
说着他手里的马鞭抬起来,隔空指了指拉车的马匹,“这马已经焦躁不安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再这么走下去,说不定马匹就要发狂,带着你们主仆二人狂奔不止,到那个时候断手断脚都算是轻的。”
说着,他拉住马缰微微俯身下来,眼睛鹰隼一般盯紧了晏南镜,“你知道惊马摔死的人,是什么模样吗?若是后背磨在地上,那么背脊上的衣物皮肉磨损殆尽,白骨可见。如果是腿被拖拽于地,那么腿上骨肉分离,地上一路全都是碎肉。”
“女郎也想这样?”
第064章
那年轻男人说完,像是印证他的话似的,拉车的马匹烦躁不安的刨弄着脚下的土。不停地喘气,哪怕车夫再三喝止都没有用,甚至在喝止声中,越发的暴躁。马掌下一阵尘土。
年轻男人在马上对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赶紧下车。
晏南镜半点都不耽误,也不用奴婢们搀扶,直接就从辎车上跳了下来。
马匹愈发躁动不安,车夫已经完全压制不住了,额头上汗流如雨混了扬起的尘土,成了一道道的黑流,从脸颊脖颈上淌过。
晏南镜看到那个年轻男人翻身下马,大步直接过来,他抬手就在马头上抚摸了两下。趁着马收到安抚稍微平静下来的片刻功夫,弯腰抓住马的前蹄。掀开马掌上贴着的那层铁皮。
掀下来的铁皮上赫然倒竖着一根刺。
“难怪了。”
年轻男人嗤笑,一手放开马前蹄。
马前蹄落地,没了铁皮的保护,光秃秃的蹄子落地老大不适应,鼻子里往外喷气。但好歹是没有和之前那样,急躁不安的跑蹄子。
晏南镜盯着他手里的竹刺,脸色骤变。那根竹刺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有人用竹片细细削的。细细尖尖的一根,在酉时三刻的天色里,让她从颈椎那儿腾起一阵冰凉,沿着脊椎一路往下流淌而去。
明明炎热的天,她手脚却已经冷透了。
年轻男人肌肤白皙,他有着浓郁的容色,只不过那容色和汉人推崇的精致细腻没有半点关系,不仅没有关系,反而透着一股粗犷和坚韧。
他捏着手里的那根竹刺仔细的端详,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些许同情。
“女郎,你是把人得罪成什么样子,所以才要这样对付你。”他话语里满是感叹。
晏南镜咬住后槽牙,“怎么是我得罪人,不是别人害我?”
他又点头,这次不仅言语里,连着眼里都是满满的同情,“那那人也太歹毒了。这个法子一旦真的叫人得逞了。”
他说到这里一停,不说了。
晏南镜知道,如果真的叫人得逞了,那么就是他之前说的那两个下场里的一个,或者是全部。反正是不可能让她全须全尾的回去。
“可以把这个给我吗?”
晏南镜说着伸手。
那年轻男人垂首看着她摊开的手掌,手掌里泛着恰到好处的粉色,掌心连着指腹都是白皙,肌肤的纹理都在日光下折出浅浅的光。
他点头说好,又叮嘱她小心,“这东西看着不起眼,但是扎到肉里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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