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阿蒂尔，可我有什么不纵容的理由吗？”森月音歪了歪头，“一个哪怕面对敌我实力悬殊，一定会落败的局面，也会怀着奋不顾身的勇气过来救我的存在，我有什么理由不纵容他呢？”
  他笑了起来，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微光，“在我看来，这份勇气比战局的胜利更为重要。”
  森月音付出的时候不会在意回报，但这不代表他面对回报是不会感动付出的真心，获得同等价值的对待，是一个值得欢欣的时刻。
  然后下一刻，森月音因为回答问题走神，被魏尔伦精准锁定，重力球迎面砸了过来，所有人四散逃窜。
  “这看起来一点也不华丽啊！”
  森月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飘在半空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幸好他在开打之前选择传送到郊区方圆几公里都没有人，随便他们怎么打，要是还在港口大楼门口，一个重力球下去不知道死多少人，推平多少建筑，感觉打完这场战斗森鸥外可以宣布破产出道了。
  想到这里，森月音笑了声，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面对拥有无限能量的特异点，森月音逐渐有些疲惫，周围的物质场陷入紊乱，控制难度升高，他转头喊道：“阿蒂尔，我快拖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他是真的要念出咒语，解开封印了。
  兰波还没有说话。
  恰好听到森月音喊话的中原中也，注视着半空中的魏尔伦，张口念道：“汝”
  森月音：“？？？”
  他一个闪烁来到中也身边，反手把对方嘴捂上。
  中原中也：“……唔唔唔？”
  他用眼神询问，为什么阻止我？
  你还问为什么？森月音不开心道：“中也是不信任我们吗？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有两个超越者，轮不到小朋友来拯救世界！”
  “阿蒂尔，想好了吗？”
  看着突然出现在身旁的人影，森月音眨了眨眼，“总不能真的让小孩子去打怪兽，那不成了大人的失职吗？”
  兰波目光在中原中也身上停留片刻，随后微微颔首。
  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做，那么身为异能谍报员，接下来他只需要摒弃一切来达到这个任务目标就行。
  “保尔，我知道你不想听见我的声音，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等到你愿意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兰波向前迈出一步，“但唯有离开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亚空间从指尖流淌而下，兰波缓缓闭上了眼，吟唱道：“我是禁忌空无的主宰，这里一无所有”
  【彩画集】覆盖至整片战场，随着亚空间融入世界，如他所言，周围一无所有，整个世界连同唯一的光源，黄昏一起被抹去，所以人恍若陷入不见天日的地狱，又仿佛置身宇宙深处漂流的天体。
  “在这漫无边际的黑夜……是蓝天的深渊，火的井，也许在更深层次上月与慧星交会，海洋与神话遇合。*”
  第76章
  周围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那是什么？
  是将太阳碾成的碎屑溶进深海，形成的瑰丽星河，是新生的死亡, 腐烂的尸体, 是无数空间和物质构筑成的潮汐。
  魏尔伦站在潮汐中央, 眼里无悲无喜, 什么都没有，宛如北欧神话中的神明, 凝视着这个世间。
  “咚咚, 咚咚”
  空间炸开又复原，仿佛神明的心跳。
  亚当表情严肃，一边记录影像一边解构分析, “本机的风险评估模块建议站在原地, 不要行动。周围全是看不见的重力场, 仅有这一片地方有亚空间和耐异能金属的维护, 一旦我们出去, 身体会被瞬间吸进去, 碾成碎片。”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环顾四周, 前者在想这也是兰波大哥的亚空间吗？跟之前看见的完全不一样。
  后者则在好奇地问道：“我们还在地球上吗？”
  “严格来讲还在, 亚空间是从通常空间隔离出来的异世界，也就是说, 我们其实还是在横滨郊区，但处于不被普世视角观测到的状态。”
  太宰治大脑飞速运转，“……量子叠加？”
  啊这……亚当和森月音同时陷入沉默, 这个说法，倒也不是说完全错误。
  “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虽然两者并不完全相同, 但如果用量子力学的说法能让你更好理解，这么想也可以。”
  谈话之间，毁灭的黑球再度凝聚，这一次，它没有撼动这片空间，而是在飞行过程中一点一点扩大，然后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这一幕让亚当睁大了眼睛，“滴滴监测结果，异常值无降低。”
  另一边的森月音表现得平静很多，“唔，原来如此。”
  中原中也茫然地抬起头，“所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黑球突然消失了？”
  “不要被外表欺骗。”
  说话的是亚当，在场除了森月音，也只有他对于科技侧了解深一点。
  重力，是一种只能给予接触事物的力量，所以当年中原中也怎么也突破不了兰波的防御，因为那是空间本身，是非质量的存在，他接触不到。
  但是，这种情况在开启「门」之后，就不复存在了哪怕是非物质的存在，例如声音，光线，也会被压缩到极限的重力吸住。
  这样的存在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森月音解释道：“它没有消失，恰恰相反，它正在我们周围。”
  兰波是第一次与深陷「兽性」的魏尔伦站在对立面，但是，曾经他无数次见过魏尔伦开启「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