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云疏月急匆匆又跑回貔貅池旁,掌心合十将十枚铜板涵盖其内,闭目祈愿。
  “路过贵宝地,望貔貅大仙保佑信女顺风顺水,财源滚滚。”
  叮——
  咕咚。
  没进,再来!
  又连续叮了好几声,眼见手里的铜板越来越少,云疏月手心都冒汗了。
  心里默念着,刚刚近了些,但高度合适,只需要加大力度就行。
  叮——
  哐当。
  “进了进了,我进了!貔貅大仙允了我的祈愿了!”
  云疏月很是开怀,将剩下的铜板装进随身携带的香囊暂放,弯着眉眼继续向前面走去。
  这云停山庄也没想象中那么无趣嘛。
  云疏月离开之后,竹林小径里走出另外两个人。
  沈酌站在小池前,看着那貔貅石像嘴里那孤零零的一枚铜板,心道原来云疏月喜欢玩投壶。
  忽而侧边伸来一只手,掌心处放着好几枚铜板。
  “公子,你也试试?”雁书抬起下巴示意着。
  沈酌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雁书耸耸肩准备将铜板收好,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见一个人影折回,手中的铜板立马少了一枚,再听哐当一声。
  沈酌扔进了一枚铜板。
  此时貔貅大仙的嘴里有两枚铜板,不再是孤零零的。
  雁书瞧见了公子嘴角的上扬,收好铜板也咧着嘴追了上去。
  方才公子与徐公子谈好合作时都没这般开心,却因为与云姑娘一样投进一枚铜板连步伐都轻了。
  云疏月逛了一圈,什么假山流水,小桥亭台,花草树鱼……简直目不暇接,她此刻对移步移景有了真切的感受。
  “云姑娘,诗会准备开始了,邢公子请云姑娘入座。”
  一位女使匆匆来请,云疏月跟着她到了前厅,寻了尾端最不打眼的位置坐。
  诗会这玩意儿,她哪会啊!
  反正入了席也算是参加过了,等下差不多的时候就寻个由头赶紧离开。
  邢繁蕴是主人家,自然落座于主位之上。钱锦惜与徐为樑是贵客,坐在首座。而沈酌此时的身份是邢繁蕴的朋友,也在前排落座。
  钱锦惜伸长了脖子张望,寻寻觅觅间,终于在人群堆里找到了云疏月,唤了身旁的女使去将人请来。
  云疏月本不愿,无奈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拂了钱锦惜的面子,只好上前,落座于沈酌身边的空位上。
  哎,这下难跑了。
  云疏月心里苦。
  然而更苦的事还在后头,当邢繁蕴起头说要接飞花令时,云疏月就已经做好了喝酒的准备。
  她盯着自己的酒杯,视死如归,大不了就大醉一场!
  “花”字令从徐为樑开始,众人接了一圈,有好有坏应当都是即兴所写。
  可云疏月会背古诗却不会写诗,轮到她时连思考一下都未曾直接端起酒杯认罚,呛得直咳。
  沈酌张了张嘴,来不及阻止,云家双姝不仅美名远扬也素有才名,她为何认罚也不接令?
  众人见此却有些不满,纷纷指责云疏月不尊重规则,连想都不想就直接喝酒,是存心不愿与大家玩飞花令。
  钱锦惜见此心里着急,出言替云疏月说着话:“月姐姐,花字是最简单不过的令了,你莫不是贪酒故意不接?下次可不依你了!”
  “赵兄莫要看热闹拖延时辰,接下来可是该你了。”徐为樑也笑说道。
  众人的视线这才从云疏月身上转到沈酌身上来,但还是有些愤愤,私下交头接耳说着云疏月的不是。
  沈酌端起酒杯,仰头饮下,直接认罚。
  众人又议论起来。
  徐为樑也有些不乐意,这不是扫大家的兴吗?
  “赵兄此举何意?可是觉得我们云州城的飞花令不够有意思?”
  “徐兄误会了,美人贪杯,我亦贪杯,无关飞花令一事,不忍美人独醉罢了。”
  说话间,沈酌眼神飘向身侧的云疏月,旁人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郎情妾意的意思。
  徐为樑一副我懂得的神情,扯开了话题,不再计较云疏月和沈酌二人扫兴一事。
  雁书则在身后默默点头,这下公子学来的这些算是用对地方了。
  云疏月没料到自己千杯不倒,这原主的身体却是个沾酒即醉的,她刚将酒饮下肚,脑子就开始犯晕。
  没一会儿她就感觉胃里开始翻腾,甚至来不及向邢公子致意,起身就往外走,晚了就该吐身上了。
  沈酌见她如此难受,只在一旁静静看着,在她需要的时候递上手帕。
  一炷香之后,云疏月感觉胃都吐空了,头晕胸闷的感觉才好些。
  “桑麻,给我寻些水来。”云疏月习惯性地喊道。
  未料云疏月方一转身,就瞧见“赵公子”在身后,惊吓之下脚一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一双手下意识四处抓取,最后将“赵公子”的衣襟紧紧抓住。
  二人双双落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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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云州城(五)
  ◎“裹这么紧,不热吗?”◎
  这一变故发生得太快,从落水一直到在云停山庄客房里换好衣裳,绞干头发,烤着炭盆暖身时,云疏月还是没想明白。
  赵公子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与她交换位置,为何不能一巴掌将她拍开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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