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苏哥家里。”
  “这么远吗?”
  “嗯。”
  “那苏哥平时上班挺远呀。”
  “嗯。”
  “张坚的婚礼你到底去不去啊?”
  “我不是回答过你了吗?”
  舒雁不记得了!他拿出手机,看见自已跟张坚的聊天记录。
  他告诉张坚,因为公司事务繁忙,他不会回去了。
  舒雁被连续的不冷不热的回答击溃,他抿着唇竭力忍耐,窗外因为车窗贴膜的原因呈现出灰白的颜色。
  舒雁感到压抑,他最近稀里糊涂的看了些书,名字已经忘记了,原话也清不清楚了,他只大概觉得书里面这么说:“你越讨厌的家庭关系,越怨恨的父母,将来你又活成了那个样子。”
  父亲跟母亲要么相互不搭理,要么在激烈争吵中。
  我也活成了窝囊废,也会找到一个讨要我的人。
  “什么时候去考驾照?”半晌冷栖寒的声音响起。
  舒雁不知道,他有些抗拒这件事。
  但是他说:“年后吧。”
  两人无话了。
  舒雁有些急切地想着退路,他要逃,他从家里欢天喜地地逃来这里,又从工作的无力感中逃避到冷栖寒这里。
  没有人愿意为他的蠢笨买单,舒雁突然又倔强地坚强起来。
  苗以苏一家三口住在半山别墅,冷栖寒车到的时候,门锁自动识别,舒雁鼓着嘴巴,眼睛里看到的是很大的房子,很宽敞的院子。
  但是他无半点感慨,他觉得格格不入到想要退避三舍。
  回到他狭小的房子里,那才是他的天地。
  “等下!”冷栖寒的呵斥惊到了他,放在车门的手触电一样收了回来。
  “我还没停稳。”冷栖寒说。
  舒雁只是把手搭在了上面,这次他没解释。
  “雁叔叔,寒叔。”七团儿远远地跑过来。
  “团团。”舒雁也有些急切地从车上下去,朝着小孩快走了几步。
  “来了,最近怎么样?”苗以苏走过来问。
  白山君在叽叽喳喳地用奶音跟舒雁分享最近的趣事,小孩子在跟着一位叔叔学武术,还跟着爸爸去公司上班。
  小大人白山君认真又可爱。
  舒雁逐渐游离,努力听冷栖寒跟苗以苏和白丰年的谈话。
  他靠想象硬生生把自已跟其他人切割开来。
  他隐约听到他们在说:“以后的打算?”
  “应该会去r国待一段时间。”
  “薛宝宝短时间内不会回国,公司的话江荻会接手。”
  舒雁唯一的问题:那么我该去哪里?
  没有人给他答案,他觉得自已应该有条出路,过了今年的三月,他就二十岁了。
  才二十岁!他可以自已去选择一些路走。
  如果他没有因意外死掉的话,他自已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离开冷栖寒,他能做什么?
  还可以做什么?
  某天他修改好自已的短故事后,突发奇想地录了自已的短视频,他想要做些别的他可以做到的事。
  比如做一个视频号,分享自已写的故事?
  或者分享自已看过的书?
  他沉浸在独自做事的快乐里,等结束回顾,发现那是一坨自已都不愿意看的臭狗屎。
  他着急上火,他在房间里独自焦灼。
  “雁叔叔,我在跟你说话?”白山君拽舒雁的衣摆。
  舒雁从自已的思绪里拔出来,他张着嘴,有一瞬间,他有些看不真切眼前的小孩,不远处坐着交流的冷栖寒,白丰年和苗以苏。
  耳朵周围是嗡鸣声,眼前里的事物虚化。
  “是。”舒雁听到自已的声音,他打了个寒颤。
  “对不起,叔叔刚刚走神了。”
  “小鱼它乖吗?”白山君问。
  “谁?”舒雁想不起来小鱼是谁,他跟冷栖寒也没有养过鱼。
  “就是你脖子上的小鱼呀,雁叔叔,怎么能忘了它,它会难过啦。”
  “哦哦!”舒雁摸了摸小球,他说:“不会的,山君送给我的礼物我一直记得。”
  也许是因为带着的缘故,小鱼球暖烘烘的。
  回去后,舒雁不记得今天傍晚具体发生了什么?自已说了那些话,别人说了那些话,他只记得脖子上的小鱼球的温度。
  以及让人羡慕的一家三口。
  他跟冷栖寒之间的关系变得脆弱,舒雁有意无意地躲避。
  但是屋子那么大又那么小,两人还要一起上下班,还要躺一张床上,很痛苦。
  这天一早,两人到了公司。
  舒雁依旧去他所在的十五楼。
  苟章华看到他的时候忧心忡忡。
  “怎么了,师父。”
  苟章华把舒雁拉到公司茶水间,他说:“昨天你审核的发票到李姐那里,她发现了好几处问题。”
  “什么?”
  “额,她这个人很爱计较又严苛,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错了退回来你去处理就行,可是她跟主管说了。”
  苟章华有些焦躁。
  “师父……”舒雁低了头,他怕给别人带来麻烦。
  第79章 别做我的拖油瓶!
  “我很珍惜现在这家公司的工作机会。”苟章华继续道。
  舒雁卡机,他不理解带他的师父为什么跟他说这些。
  第一份工作干了好像又没干,舒雁依旧是个职场小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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