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回答他的是池俞:“回多栖尼了。”
白挽:“?”
“这就走了??”白挽对盛云客悄声说,“弟弟抢劫失败了?”
盛云客:“不稀奇,在失败这件事上,他一向很成功。”
弟弟那样都没被池俞弄死,不会完全没擦出爱情的火花吧。
“不聊他。”池俞有些烦闷,心中压着不少情绪,“吃饭没?一起吃了?”
白挽:“其实我下午两点才吃,而且我最近长胖了一斤,每次我长胖一斤就会”
池俞:“会什么?”
白挽:“长胖五百克。”
池俞拉着他陪自己吃饭去了,和白挽吃饭比较下饭。
毕朗住院的消息总归是一颗沉重的钉子,他们家里都有老人,任谁都不愿亲人晚年遭受病痛折磨。
白挽因此心情低落,他藏得很好,盛云客陪他的时间仍然变多了。
“你上班呀。”白挽说,“不是说过不用在这方面风声鹤唳的嘛。”
盛云客:“嗯,我就是想多陪陪你。”
白挽推他,“不需要真的!”
别人都是该怎样怎样,他不需要盛云客为他破例。
过了几天,他们再去医院看望毕朗。
这次白挽有事,去得稍晚些,到病房外见着盛云客和池俞在外面聊天。
池俞看似想抽烟,但盛云客在,憋住了,打趣道:“人有生老病死,要是以后白小挽不在了,你可怎么办呐。”
听到这话,白挽也愁。
“能怎么办。”盛云客说,“闯进阎王殿,修改生死簿?”
池俞:“哈哈哈,话说,要是真到那一步,你希望谁先走?”
盛云客:“他吧。”
池俞:“哇你竟然舍得白小挽先走,都说留在后面的人才最痛苦呢!”
盛云客平常地叙述事实,“如果我比他先走,他一定会来陪我。”
白挽早就不想活了,白挽是为了他活下去的。
如果盛云客不在,那白挽就不需要在了。
希望他先走不是没那么爱,是不舍得他因此痛苦。
听闻此言,池俞也没了声音,似是想到一个人。
“是啊,他先吧。”
池俞苦中作乐地想,要是自己先死,那小混蛋指不定会疯成什么样。
“你能为一个人考虑到这种地步我真心佩服。”
出于某个节点,池俞从和盛朝臣得知三年前发生的事,只是他们都当不知,照样如往常那般和白挽玩闹。
白挽偷听半天,该过去了。
又听到池俞带着丝丝好奇问:“你当年和白小挽结婚,是因为他可怜吗?”
白挽刹住脚步,心脏狂跳。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轻缓响起:“那样的白挽,不可怜么?”
“轰”的一下,白挽全身血液仿佛在瞬间流尽,脸色惨白一片。
盛云客还要再说话,病房里的警报响了,陪伴毕朗的毕家人其中一人跑出来嘶喊。
“医生!医生”
门口二人即刻冲进去。
白挽僵立在原地,也就没听到盛云客在冲进去的时刻对池俞说:“但更多的是心疼。”
认为他可怜和心疼并不冲突。
前者是盛云客在美满顺遂的家庭中长大,对经历苦难的人生出的正常情绪,后者是他本身对白挽的爱所滋生的感情,心疼比爱伟大。
白挽在他眼里是可怜的,他此生不会再让白挽经历那样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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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朗和家里人聊到半途再次突发抽搐晕倒,吓坏了一圈人。
医生快速赶来,毕朗心率再平稳下去时,白挽进来了。
“毕爷爷没事吧?”
“暂时没大事。”盛云客看他,“哭过了?怎么回事?”
“兔子眼睛就是红的。”白挽说,“我要变身了。”
“那我带你回家,只能变给我看。”
盛云客伸手要牵他,白挽上前帮毕朗压好歪了的被子,就此错过。
毕家人眼睛也是红的,他们向几人表示感谢。
本要带白挽吃饭的盛云客临时接到工作上的电话,需要回公司开一个紧急会议。
“你回公司开会吧。”白挽说,“我和江燎约了晚饭。”
盛云客:“…好,晚上早点回家。”
“嗯。”
白挽上了车,车子开走。
盛云客望着他车子开远,不知为何心里隐约不安。
“停。”
不知开到哪里,白挽让司机停车,让他自己开回去,他随便走走。
等司机再开走了,白挽漫无目的地在这座生长了二十五年的城市瞎晃。
他拿雾城当家,雾城拿他当傻瓜。
干燥了半个月的雾城下起了雨,起初只是小雨,演变成瓢泼大雨。
“搞什么啊……”
前面是公交站,白挽跑过去躲雨,不可思议道:“长跪必下雨,伤心难过必下雨,非要把氛围卡集齐吗?!”
“有本事来一辆车溅我一身水啊!”
地面积水没积起来,溅他一身水不现实,但能飞来一张小广告。
白挽擦掉脸上的雨水,狠狠踩下去。
司机打电话问他要不要接,他说不要。
没多久盛云客打电话过来,白挽看着手机上亲亲老公的备注,在电话挂断前接起。
“白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