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门的颜色浅浅淡淡,贴了不少可爱到爆的装饰物,边野的后脑就磕在那上面,位置正对他伤口,疼痛的皱眉就那么一瞬,眉尖甚至都没怎么动,他所有做的事就是冲卫凛冬扯着嗓子嚷嚷:“你有没有看过病?!医生怎么说的?”
  装饰物是一排泥塑小花朵,是成少泽在某杂物社一眼相中的,门上几乎都贴了,花儿们从男孩左侧耳尖直通到右侧,横跨整个后脑勺。
  稍许停顿,卫凛冬马上改动作,掐着边野后颈往自己这边带,同时撩了一眼门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小花,果然,正对他俩方向的一朵小黄花上,花蕊有斑斑点点的红色,他把边野的脖根往下压,看他的脑后。
  边野似乎还要做什么,挣扎很厉害。
  分离着他的头发,卫凛冬快速说着:“看了,我吃不了药妨碍工作……别动了!”
  手底下越来越不好控制,卫凛冬提高了声调说:“我没事。”
  脖颈一下子变软很多,不过仍然梗着,不肯贴合自己肩膀。
  “是常见病,不厉害。”
  这句说完,这条脖颈才算彻底软下来,边野把脸闷在卫凛冬肩膀上。
  “叫什么病?”头发被拨得有些痒,边野呼吸重了重。
  “性-瘾症。”
  卫凛冬随口答着,目光始终停留在伤口上。
  严重了。
  这是他看完边野后脑得出来的判断,缝合的地方重新开裂,渗出鲜血,他抬起手,摸门上的那朵小花,确认没有金属一类的东西后又反复查看伤口,发现裂开的皮缝内不少沙粒和泥土的残留。
  “去地下室床上躺着,”卫凛冬放开边野朝沙发那边走:“我拿药箱。”
  说完,身后没有任何动静。
  卫凛冬回过头,边野站在那里发愣,像是在看他的脚,随着停下来的动作眼光一路攀升,最后与卫凛冬对视。
  像是猛然回过神,男孩别开脸,低低“哦”了一声。
  这次要花比上次更长的时间。
  除了再度进行缝合以外还需要清创处理,当医用硅胶手套在卫凛冬手上发出啪啪的响声时,边野简直乖极了,一动不动地枕在那块医用护垫上。
  “疼你说,听到么?”
  卫凛冬不想再用麻醉,频繁使用对人身体的风险成倍上涨,毕竟他是在家处理而并非条件完备的手术室,他不想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余光中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像在点头。
  最终边野也没有出声,只是有时候呼吸会重一些,卫凛冬凭借经验以及观察对方细微的反应,拿捏轻重。
  “难受么?”边野问。
  突然响起的声音带着一点静谧许久的突兀感,响在地下室。
  “是我在缝你的脑袋。”
  卫凛冬用镊子拉动医用手术线。
  “……会,频繁发作,是么?”边野声音低低的,听得出有些拘谨。
  “还好,最近厉害了,”卫凛冬顿了下,继续说:“我有空会去找医生看一看。”
  边野抿住了嘴,没再吭声。
  “你今天别去工地了。”伤口确定发生了感染,在厨房饭桌上由于角度并没看清,事实上当头皮开裂,覆着之上的颗粒状尘土和黄砂就看得很清楚了,没纱布包扎,没遮挡处理,就连帽子也不戴,出现这种状况并不会感到意外。
  卫凛冬沉下嗓音:“请假在家呆着。”
  仍旧没有声音,连那种疼痛下一过性的浓重喘气也没了。
  男孩就那么静静躺在床上。
  缝好,褪掉手套,卫凛冬起身走向地下室正门,边野扭着脑袋去看,男人出去后,门上传来锁动的声音……边野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迷茫和困惑,他直挺挺地躺着,有点不知所措。
  这时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卫凛冬从家里这个门下来。
  见到人时边野才恍然,这人反锁上了外面的那扇门。
  边野撑起身,看着男人走到床边,哗啦一声,一长串大大小小的钥匙链,其中一把握在他手里,那就是前门的钥匙。
  长长的金属前段缓慢地划过边野脸颊,不重,轻得发痒。
  边野心脏跟着缩了缩。
  这是要提醒他,门锁上了,他出不去。
  皮肤太细嫩,肤色也浅,就是这么跟逗着玩似的划弄就留下了几道清浅的红印,卫凛冬用手指代替了钥匙。
  微微蜷曲的指骨从边野的面颊一直滑到他的下颌,来到那个手感很好的小小颌尖,边野的脸随着卫凛冬的手仰起来。
  “睡觉,会不会?”
  唇角像是干破了皮,指腹挤压下有唾液渗出,湿了。
  男孩像被蛊惑,机械地点了点头。
  男人把手穿插进男孩发间揉着,用力拽了下头皮才收手,腿从边野两膝间抽走,空虚感让边野顷刻绷紧了肌肉,细细抖着。
  作者有话说:
  野子你……呃,不要太过分。
  第20章
  成少泽没跟他们一起进ktv,在外面给卫凛冬打过电话后,又原地来回走了走,才进的包房。
  一进去,他的心就咯噔一下。
  眼前矗立着一座殿堂级别豪华酒杯塔,从茶几向上堆到需要微微抬头的高度,塔底映射出的绚烂光芒直通塔尖,在昏暗的包房中吸睛得厉害。
  而再耀眼也不及它后面那个坐在沙发正中央,两只臂膀延伸至两侧靠背,对他微微笑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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