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卫凛冬根本不该用手摸他。
  经过昨晚,他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随时游走在失控边缘。
  随着卫凛冬的手指挤入束带,汗水透了满身,边野不仅感到所过之处挺立起的大片汗毛,还有细细打着颤,停也停不下来的大腿腿跟。
  他要疯了,这种被遍身打通g点,稍微摸一摸就能让他上天的感觉实在煎熬,到最后连牙都咬不动了,就在即将泄出什么不堪入耳的声音时,卫凛冬收回了他的手。
  “卡绳断了。”
  卫凛冬拉下边野背后的衣服,发现拉不下去,想起来还叼着衣角,又从边野嘴里掏出来,从后腰绕到前面拽至小腹,咬湿的衣服划出一道冰凉触感。
  “操……”边野低低叫出一声。
  端起碗筷发出的响声正巧盖过这些,哗啦,卫凛冬尽数放进厨房水槽。
  “没什么事,去治疗室重弄一下就好了,我上午有台手术,你自己可以吗?”
  没听到身后回答,卫凛冬拧上龙头,回头,餐桌上一大团影子。
  边野老老实实趴在上面没起来,脸扭到另一边,只能看见流在桌面乌黑的头发,脖颈紧缩,肩膀高耸,无处不透着一股诡异的僵硬感。
  “怎么了?”
  卫凛冬走近,男孩明显一个大力抖动,缓慢地,却是肉眼可见地,向里面墙壁挪了挪。
  卫凛冬:“……”
  好像没吭声给他带来多大压力似的,边野继续往墙边挤,他白,穿得又浅,活像一条蠕动的蚕宝宝。
  “为什么不起来?”卫凛冬有点想笑。
  “……麻,胳膊压,麻了。”
  “起来,要不然你更麻。”卫凛冬上去拽人。
  “是疼!”边野忙改口:“不是麻是疼!”
  “……”
  卫凛冬静了片刻,一个跨步,上去就勒边野后颈,怕伤到他肋骨,拿捏着力量将他与桌面分离:“你要把肋骨压坏……”
  话顿住了。
  把趴卧姿势的边野翻转过来是作为一名医生的职业本能——肋骨不经压,卫凛冬第一判断是像边野说的,压着肋骨了所以疼,而事实上,问题根本不在上半身,而是——
  安静来得猝然又不同寻常。
  没有任何补救机会,边野小腹那傲人的状态,纤薄的睡裤很有垂感,使得形态更为夸张。
  啪地一声,边野大脑中某条电线崩断,全面熄火——他居然揪着上面衣服的下摆死命去遮,等重新搭上,才想起来可以转过身,面向墙壁。
  像个生了锈的铁皮人,边野自己都知道他转身的样子有多搞笑,四肢没一处关节能打弯。
  身后投来的视线感尤为强烈,边野几乎窒息,如果下一秒卫凛冬再不吭声,他就贴着墙蹭回地下室。
  就在他用眼角余光打量从这里到厨房门的距离,心中盘算可操作性时,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还以为我这个病不传染。”
  “……”
  “现在去浴室?要我给你放水吗?”
  “……”
  “还是,”卫凛冬顿了下,说:“倒杯温水?”
  “我,”边野鼻尖抵着满是凉意的墙面,说:“是被桌边磨的。”
  “那是我的问题,抱歉,”也许是错觉,但边野真的听出男人说话中隐着一点点轻飘笑意:“那需要哪一种服务呢边先生?”
  “……我自己来。”
  头一次面对如此恶劣的卫凛冬,边野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男人把男孩在耳朵和脖根不断弥漫的红晕看够了,才转身走向门,处于好心,关门时留下一句:“桌上的纸巾不多了,右上角橱柜里有。”
  **
  “卫大夫要换班?”护士长曹桂芳从排班表抬起头,一脸讶异:“呦,这是有什么事啊?”
  劳模卫大夫最近很高调,总是有意想不到的状况打破他一贯呆板又克己的形象,一直与他搭对的曹姐颇有感触,就例如现在,她居然在骨科治疗室里与卫凛冬核对排班,而不是在特需诊区。
  毕竟今天一天排的都是特需的班。
  刷的一声,治疗床的隔离帘子被拉开,邱然邱大夫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个小帅哥。
  曹桂芳眼睛一亮,她就喜欢小鲜肉,对这个男孩印象格外深——卫大夫的小尾巴。
  捂着嘴她凑近邱大夫,燃起八卦之魂:“……倒给整点料啊你。”
  边说小眼神边往边野身上飞。
  卫大夫一向低调得可以,私生活几乎无人知晓,医院上上下下,邱然,段文涛算是跟他走得近的。
  邱然不以为意地翻着手上病例,眼皮都没抬一下:“他老婆今天晚上回来。”
  噗,刚喝进嘴的水被全部吐回纸杯,曹桂芳眼睛瞪到脱窗,一脸呆滞。
  卫大夫已婚??
  啊啊啊啊啊啊啊。
  曹姐心中一片大肆尖叫,这间屋里要是没人,她能把玻璃喊碎了。
  “你看看卫大夫今天都看过几次表了,这还是咱们院的冷面王么,什么事能让他这么上心?”邱然把衣服递给边野,一脸坏笑地对曹姐说:“你也是,排什么班不行排夜班,太没眼力劲儿了,四天连着门诊,非得第五天排夜诊?你也不提前问问卫大夫,怎么能破坏人家夫妻生活呢。”
  “……我错了。”
  曹桂芳喃喃地说,一副被雷劈过,游离在三界外的懵然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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