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与以往截然不同,此次来势相当猛烈。
  卫凛冬全身都在发烫,汗水潮涌般湿遍全身,没一会儿领口,后背的衣服全透了,软烂地垂贴在皮肉上,十分难受。
  卫凛冬试图坐回沙发,同时尽力松软这具一触即发的高能躯体。
  刚一动,眼睛蓦地撑大,卫凛冬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低吼,尾音全是难耐且黏腻的味道,他紧咬齿关不让自己再失控……一边张开嘴大力地呼气吐气,尽量不对抗什么,一边急不可耐地去解自己的皮带,拉裤子拉锁。
  突然间他停下,一脚踹翻茶几,怒吼着“我懆你妈”狠狠往沙发上坐。姿势和力度都不够友好,顿时卫凛冬就跪下了,撑地的手正好压上翻倒的那一滩蛋糕上,滑腻的东西不但给予不了该有的支撑,反倒作怪地让他丑态百出——
  男人肩膀下榻,屁股撅起,脸直直拍向地面,等狼狈爬起来已经满身满脸的奶油,头发间挂着碾得稀烂的草莓。
  这就是边野眼前看到的画面。
  ——
  男孩没下楼梯,就坐在门下不知第几级台阶上发呆,地下室的这扇门还挺隔音的,毕竟是跟房子拆着出租,之前的房东做过一些简单处理。
  不是上面弄出来的所有声音他这里都能听到,但像茶几轰然倒地,响了还不止一次,边野还是有所察觉的。
  停滞的大脑需要一些时间恢复,等猛然清醒过来他三步两步上楼——
  ……
  站在卫凛冬几步开外的距离,男孩大睁着眼睛,滑跪地冲向对方。
  没来得及搞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了,边野就被卫凛冬推得仰倒在地,稀汤似的蛋糕在瓷砖上这一块那一片,滑得像在冰面上,男孩爬了好几次才扒着沙发边沿跪好。
  即便动作一通凌乱又慌张,边野还是看到了卫凛冬一塌糊涂的裤子……震惊的神色从边野眼底一闪而过,他立即爬过去扶卫凛冬,嘴里说着:“洗澡,快去洗澡!”
  又一次被大力推开。
  这些该死的粘东西在膝下打滑,推人的和被推的谁也跪不稳,边野不怕摔可卫凛冬不行,那一声断断续续的低叫,压抑且痛苦着,这个男人明明是很能忍的……
  有什么在边野体内骤然绷断,他赤红着一双眼,毫无理智地跟卫凛冬对着干,再次抽打开推他的手,边野一把抓上卫凛冬,大喊着:“您推我干什么啊?!”
  “走…滚回,你地下室!”
  这一开口边野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何止是撒了把沙子进声带,简直是一刀一刀地割喉,那磨出血,失声般的沙哑,尾音带着无助的,控制不住的抖动。
  边野简直受不了地猛地吸了口气,他目光下移去看卫凛冬,那是边野见过最严重的程度。
  卫凛冬像一只被拔去牙齿和利爪,血淋淋遍身伤痕的猛兽,趴在牢笼中奄奄一息,即便如此,还是将脸深埋进看不到的地方,不肯被人窥看到他的软弱和不堪。
  眼眶瞬间就红了,边野捂上自己眼睛,感受到手心在睫毛刮蹭下的痒和湿,他飞快对卫凛冬说着:“我不看我不看,我闭上眼,您把它弄出来咱们去医院。”
  先是片刻的安静,随后一些零散的皮带拉锁相蹭衣服摩擦的窸窣声,除此之外,几乎听不到什么从嗓中发出来该有的声音,只是无休止的粗喘,以及把牙齿碾碎那么大的咬合声……
  边野心脏一下下抽搐着,疼得他满身汗湿,可就是这样他也不觉得他比卫凛冬喘得重,那个人根本就没发出什么过分的动静……眼眶火辣至极,一时间湿气不受控制地往上漫。
  “不,不行…得去,去医院……”
  一放开齿关就是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尽管卫凛冬已经克制得下颌都在抖动,还是无法将这些去除干净。
  边野当然听得出来,哪怕再不易察觉在卫凛冬身体上最为微小的波动他也能感受得到——
  不能再糟糕了。
  他不明白这个病这阵子只是频率上有所恶化,强度并没多严重,这样猝不及防且来势汹汹让人无力招架……
  他不会开车,卫凛冬这个样子也没法开,他们得打车去医院,就是腰间系上什么,足够小心遮掩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而移动或是稍微一个颠簸都有可能引发这个男人身上灭顶般的反应,卫凛冬不会允许自己失态到这幅模样,一想到就是把嘴咬烂牙齿咬碎也要极力却根本就是徒劳地去控制一具坏了的身体……边野就,受不了。
  他心要裂开了。
  不要去想还会因为失败而让人窥出什么,那些来自他人愕然又调笑的眼神,出租车,医院,治疗室……一旦变成这样,这个夜晚将会成为卫凛冬人生中最至暗的时刻,会是他无论怎样努力也逃脱不掉,永远扎根在他每一个梦中的可怕场景。
  这是他体验过的。
  这样煎熬的滋味他绝对不可以让这个人尝到。
  眼前的手指下意识地蜷了蜷,最终拿掉,边野两腿一分跪到卫凛冬腿侧,男人斜着身,仅用沙发边沿做支撑,身体再无法控制自如,肉感可见的僵硬紧绷,一只腿伸展着,另一只蜷起踩向地面,是向里加紧的角度,听到边野在动,又向里夹了夹。
  卫凛冬始终垂着头,以极限的角度将脸埋进沙发坐垫,不让任何人看到。
  忽地,膝头意外地被人掌握,不要说这时候,就是平时这么烫的手心也会让人皱眉,手失控地在空中乱抓,抓到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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