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重说。”屁股被抽了下,男人听起来很不好惹。
  边野把腿分开,来时他脱得就只剩一条三角裤,手往身后一撑,从一旁置物架底端捻了片安全套,却被人从手上拿走。
  “边野。”
  东西故意拿远,边野从这只大手看到男人的脸。
  其实卫凛冬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不爱与你沟通时无论垂不垂睫毛,眼中也读不出任何讯息,有的只是湛黑的瞳仁,以及平静如水的目光;当想要获得些什么的时候又会极为专注,接近凝视地看着你,探寻,审视,发着光。
  就像现在一样。
  边野轻轻地“嗯”了一声。
  “怎么才能让你重拾勇气,”卫凛冬少有地笑着,手指在边野鼻尖一刮:“能不能回到我赶都赶不走,小狗似的在我身上咬我喉结那个时候。”
  明明被用枪顶脑袋,被带走,被差点弄死在野地里——边野看得见的,那些在致命部位留下的伤痕,向毅有多狠他比谁都清楚……就是这样,没提过一个字,反过来还要给他打气。
  这个男人就像一个无底洞,什么都可以被消化,过去是感情,现在是沉重得连喘口气都是奢望的东西。
  边野深深地低下头,额前的碎发占了大半张脸。
  “我把你的生活搞得……”边野像在咬合齿根,肉眼可见地绷起两腮:“一团糟,您本来应该去看病的。”
  “对,很糟,太糟了。”
  腿上的手倏地收紧,攥着,边野没抬头。
  “已经这么遭了,”男人温热的大手揉在脑后,满耳全是他的笑音:“那就不怕更糟一点。”
  本来是有多爱这个男人笑,现在就是有多难受,是需要紧紧咬住牙齿才不至于发出些不合时宜浓重鼻音的那种难受。
  攥得发抖的手,松开了。
  边野提臀挪开一些,内裤脱掉,将卫凛冬的手拿到嘴边抵着,松木香瞬间扑了满鼻腔。
  边野嗅在那上面,他掀开眼看着卫凛冬,咬在手心,用牙尖很缓慢地磨,像是故意拨弄对方的意志力,制造一个瘾症患者难以忍耐的快1感。
  一直以来边野都有在克制,尽量不去主动招惹,不让这个饱受隐疾之苦的男人随意起1性,在压制和放纵之间寻找平衡点……不过,不是现在。
  边野的喘已经变成一种低叫,带着宣之于口的欲望,刚进来满浴室蒸腾的热气这么久也没能淡薄,反而像涂抹在皮肤上的一层油,稍一撩拨就变得滚烫,滋滋地烧着……突然间,男孩被压得后肩撞向镜面。
  晃动的镜中是可以将他完全笼住高大男人的身躯,这人埋头在他颈后,是沙哑,急切,一触即发男人喘息着的低沉声音:“疼…你要说,懂么?”
  “不疼的。”
  边野抱着卫凛冬,手穿插进头发,亲在耳朵上。
  边野大腿内侧右边伤痕更重一点,像是故意,白色的粘稠东西被玩乐似的涂抹在上面,一直到膝窝的部位,把所有痕迹遮了个干净。
  “医院有一些除瘢的药,想不想试试?”
  没让边野冲掉,卫凛冬从他手中拿过手持喷头扔到一边,翻身从浴室地面坐起身,他们从水台做到蓬头下,跪在湿滑的地上,湿雾渐渐薄了。
  边野敏感地一同起来,不放过男人脸上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它很丑,是不是?”
  “我不觉得,”卫凛冬掐了一小绺边野的湿发,在指间捻出水滴:“是你看着不舒服。”
  咬手腕也是为了遮挡,亦如这个涂抹,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用每一个行动来诠释他的温柔。
  “好,我要试。”
  水汽不知怎地又大了,边野湿垂着睫毛,亲在卫凛冬的唇角。
  作者有话说:
  老邱:气死老子了,没白天没黑夜的帮忙居然说我裤裆松?!
  老卫:我这里倒是挺美的。
  老邱:……
  老卫:(剪刀手)
  下章出现一个老熟人,然后再送走一个老熟人。
  第74章
  圆月夜,可可爱爱的一圈栅栏,一盏发着亮亮暖光的吊灯,风吹来,它一摇一晃,将光亮在男人脸上剪出跳跃的影子。
  月光花开得正浓,雪白的花冠让人想一亲芳泽,男人垂下眼,鼻尖挨近,嘴轻轻地贴了贴。
  吻花的男人制造出摄人呼吸的美感,成了画面中最美的存在,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男人转过脸,勾起浅浅的笑,好暖。
  眼泪大肆涌出,遮挡了视线,什么也看不清,不断地擦,抹,却就是弄不干净,模糊,混沌,像下了一场无边无际的浓雾,越急哭得就越大声。
  他就在这个曾经是家的地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
  睁开眼,有什么从眼角滑落,蓄满水液的眼睛空空眨着,眼前是灰白枯燥的一面天花板。
  成少泽才发觉酒店的吊顶原来可以这么难看乏味,就连想要温习梦中的画面都成了一种奢望,视线被这些生硬的东西填满,现实和梦境泾渭分明。
  房间响起铃声,叮咚叮咚。
  成少泽把自己从床上拖下来——他的身体实在太沉,从万嘉一路拖到这个便捷酒店,把它扔到床上就没再管,应该,过了好些日子了吧。
  床头放着一些水,还有冰凉凉,没夹几筷子,泛着一股饭食馊味的炒河粉。过了多久他真没太多印象,只知道在这张床上他醒了睡,睡了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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