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
  被拖着,向后回头的边野难以置信。
  砰,车门甩得很大声,甚至边野还没从‘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搞定了自己最忠实的保镖先生’中回过神,卫凛冬就坐上了驾驶座。
  他迅速眨了下眼,即刻去开——
  刷,车门下了锁。
  “……”
  边野看着这扇固若金汤的车门,幽幽地叹了口气。
  月下,车灯照得路雪亮,没开多远,车一个转向,驶入一片茂林。
  两旁树枝藤条胡乱拍打车窗,配上望不到尽头深暗的夜,被不相识,首次见面的陌生人困在车中,诸多元素似乎营造出一个注定不会平淡的夜晚。
  边野没怕过什么,他放下座椅靠背,头向后仰,神情淡淡的,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卫凛冬分着目光看边野,手背轻轻滑在他的侧脸。
  男人不给反应,眼睛没有动过,沉沉地看着前方,形如雕塑。
  车停下,是一个林间小屋。
  门虚掩着,被树木环绕于密林之间,从屋子右侧方看,是一条偏僻崎岖的小路,满地的碎石,堆叠着一层层枯黄的叶,未被打扰的模样,似乎是一条热度极低,进入景区的辅路。
  边野对这里没有任何记忆,包括整个城市都是陌生的,纯粹是手痒想玩车,被推荐过来玩的。
  推开门,室内空得只剩一把满布灰尘的椅子,和不是挤入墙角准保成为一堆废木头的歪腿方桌。
  应该是个用来歇脚,废弃的驿站。
  “衣服脱了。”
  卫凛冬冷言这么一句,便开始脱他自己的大衣。
  进来时卫凛冬随手锁了门。
  怎么锁就能怎么开,边野不认为他就一定没有机会逃出生天,可惜的是毫无体面的懦弱逃走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走,就得让对方恭恭敬敬替他开门,像个绅士那样为他打出‘请’的手势。
  边野充耳不闻,目光冷淡。
  开来秋南的中途,卫凛冬曾经停在小屋附近抽烟,想透口气的他下车进了屋。
  屋内有一个悬吊房顶中央,一摇一晃的钨丝小灯,开时会发出滋滋的声响。
  可能是快要坏了,这次开不停地响,哆嗦着明灭闪烁,边野就在这样的光线下昂起头,两手插入裤兜,似笑非笑地看着卫凛冬。
  从没有对自己这样过,就是追溯到最初桥下相遇,卫凛冬都不认为边野有散发出任何的疏离和隔阂,见识到现在的边野,他才真正确认原来自己曾是多么不同的一个人——他见到过边野太多次与他人相处时的表现。
  跟这个差不多。
  不,还是有些不同——这一版的边野更孤僻,多刺,更不易亲近。
  “没听到?”
  卫凛冬解开衬衣腕扣,挽至手臂。
  对方抿嘴笑了,话声很轻:“我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宽衣解带,“边野把手大方地向两边一展:”要不你来?”
  有一点十分确定,卫凛冬很不喜欢这样的边野,眼睛一片灰蒙,笑很假,举止也做作,边野在他面前一向是清澈见底的,从前。
  卫凛冬走上前。
  手探进边野后颈,摸起来有些凉意,微微泛着汗潮,卫凛冬摩挲着,边野似在享受那样半阖着眼,呼吸开始变沉。
  充满肉质,有着鲜活生命的手感撩拨着卫凛冬的神经,直到这一刻卫凛冬才发觉,他的时间早在三年前床畔捂边野手的那一刻就被按下暂停键。
  这种感觉让他不舍得收手,抚弄也更重,更深入。
  恰在此时,边野本是松散的,展于身体两侧的手突然发动攻击,边野善于近身作战,这一点卫凛冬早就用身体领教过——被他蛇一般地缠绕,咬了脖子,在地下室床上弄y过。
  这一回可没那么旖旎。
  卫凛冬的头发被一把薅住,往侧面墙上撞,手劲爆发力惊人,大臂和腰腹输送的力量很可以,在体会完这些后,卫凛冬将一只手撑上墙,边野便一寸也动不得了。
  就是那么快,只一眨眼,卫凛冬就从边野手底翻过,像是毫无痛觉,利索得边野心下一惊,揪掉了卫凛冬几根头发,跟着,后颈厉风来袭,他被人脸冲下,带着整个前胸摁向桌面。
  胸骨才大好没多久就要被这么糟践,边野从后槽牙凶狠地挤出‘我操.你……’却奇迹般地,在压到木桌前和缓下来,就好像被轻轻放上那般柔和。
  正懵着,身上内外两件衣服——防风皮衣和短袖白t,被一同从后腰掀起,剥皮一样从头而过,边野听到衣物一阵摩擦响动,似乎是被卡入了桌缝。
  他就这么被自己身上的东西裹住,始终维持头和脖颈卡在半脱衣服里的状态。
  背脊光裸着,沾到流动空气时抖了抖,木质桌面温度适宜,没那么凉,只是灰尘太厚,脏东西也多,前胸贴上去会有满是颗粒的触感——
  边野被困在自己衣服内,趴在桌上不断地喘气。
  他听到环绕他走着的皮鞋声,很慢,那么地稳,随后是打火机搓燃,吞吐烟雾的呼吸声。
  心跳开始莫名鼓噪,在寂静的小屋撞在自己耳膜中。
  有人站到他身侧,一根手指落在他的后颈底端,沿着脊椎往下滑,边野本能地弓起背,“唔”地一声低叫,皮肉抽动。
  没有新伤,全是浅得快要辨认不出的陈年疤痕。
  卫凛冬嘬了口咽,口鼻处散出稀薄烟气,像再次确认一般,烟蒂夹入前指,小指和无名指从边野侧腰又顺了一遍。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