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在这时,天花板喷洒酒液,男人的衬衫被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了,他被禁欲严肃的西装下,被黑色束缚皮带勾缠的,色气的身体。
  酒吧瞬间沸腾。
  江森一鞭子抽下去,男人闪身躲开,但被牵扯到狗链又注定他逃不太远。
  一场带有某种强制的暗示意味的脱衣舞,在众人狂热的欢呼声和劲爆的音乐中,正式开始。
  ——
  演出结束,升降台落下一半,众人争先恐后地伸手去触碰沈言。
  沈言身上混杂着亮晶晶的酒液和汗珠,他半蹲在台上,动物似地俯身,让人肆意抚弄他的胸腹,并将大把钞票往皮带和皮肉的缝隙和内裤里塞。
  他好像很不适应这种触摸,动作有些僵硬局促,但很有职业素养,眉眼和嘴巴都在笑。
  有的人拽着他的手腕不松开,一边给钱一边说想被他踩。
  刚刚表演时气势十足,直到最后也没服软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场面,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旁边的江森。
  但没等江森出手,旁边就有人一脚踹过去,填补那个不懂规矩的粗鲁男人的位置,过来摸他。
  如果不是江森拦着控场,他可能会被过分热情的观众拉下去。
  后果不堪设想。
  角落休息的阮知闲,目不转睛地盯着在台上的沈言。
  打赏时间终于结束,他咬碎口中的糖果,糖果渣滓刺破口腔,让他在甜蜜中尝到一丝血味。
  他咽下这股味道,往休息室走去。
  一个懦弱无能的死gay,意料之外地偏离了他的控制。
  有趣。
  他想见沈言了。
  第3章 恶心
  “沈言?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名字很好听?而且你和我的名字都是两个字,好有缘。”
  “谢、谢谢。”
  “以后就是同事,不要这么拘谨嘛,想想我们在舞台上的默契配合,说真的,我都要爱上你了。”
  沈言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下,沾了点卸妆水,小心覆盖在江森画了夸张眼线的眼睛上,“你也很好,我第一次做这种工作,如果没有你,我可能适应不来。”
  江森扭头看他,对他抛了个媚眼,“工作结束要不要去喝一杯?”
  “我……”
  江森拽着沈言的胳膊,“来嘛,不止我,还有一些员工,老板也在。”
  沈言:“那个、阮知闲也在吗?”
  站在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入的阮知闲,停在门外。
  江森拉长声音:“哦——阮知闲?你认识他?你喜欢他?”
  “当然不是!他是我的邻居,这份工作就是他介绍的,顺便问一下而已。”
  江森眯起眼睛,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望着他。
  沈言继续帮他卸妆,很温和地说:“他帮了我很多,没有他,我可能在半个月前就饿死街头了。”
  “呵。”江森翻了个白眼,“那他可真是足够幸运。”
  顿了下,又忍不住笑道:“怎么这样看我?我说错了?”
  沈言:“幸运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江森自然而然地拉起沈言的手,仰头看他,“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但是如果是我,用一点营养液,一份需要自己面试的工作,就能换来衷心可爱又漂亮的小狗……”
  他意有所指地摩挲沈言的手指,暧昧道:“就算让我减少十年寿命,我也愿意。”
  沈言惊慌失措地想把手抽出来,江森的力气比他大,人家一用力,反而把他拽了过去,被强按在江森的腿上坐着。
  江森搂着他的腰不让他起来,“宝贝儿,你知道你有多迷人吗?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在为你欢呼,你……”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
  没得到进入许可的青年,平静地进入了化妆室。
  江森一时不察,沈言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弹射起步,跑到阮知闲身边。
  沈言没有贴阮知闲贴得太近,只是自以为不引人注意地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阮知闲的夹克外套。
  阮知闲和面色阴沉的江森对视,“不好意思,沈哥我先带走了,我怕黑,晚上要和他一起回家,你不介意吧?”
  江森冷笑,看着躲在阮知闲后面的沈言:“宝贝儿,我家离这里很近,有一百八十平,昨天还买了好吃新鲜的水果蔬菜,你吃过吗?要来尝尝吗?”
  对于四等、五等公民来说,新鲜的食物的确有很大的诱惑力。
  阮知闲看向沈言,沈言飞快地摇头,捏着他夹克的两只手指变成了一整只手。
  攥得很紧,夹克被抓得发皱。
  阮知闲看了一眼,没扫开他,转头对江森说:“哥不愿意。”
  说完,转身就走。
  沈言紧跟在阮知闲身后,化妆室的门没关,从后面隐约能感受到江森强烈到有如实质的视线。
  等出了酒吧,沈言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十三区位置偏北,不到十月,天就已经很凉了。
  沈言只顾着帮江森卸妆,走的时候又太匆忙,没来得及拿外套。
  晚风吹过,沈言打了个哆嗦,下一秒,带着温度的外套就罩在了他的身上。
  沈言一愣,转头看阮知闲,他比自己穿得还少,连忙往下脱,“我不冷的,你快穿回去,很快就到家了。”
  阮知闲:“不要。”他看着沈言,勾勾唇角,显示出几分顽劣的少年气,“哥不要就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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