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岑浪望着那随风微晃的卷帘,忽地格外紧张万一哪股风大,不就直接将卷帘整个吹起来了?
“哎,你上次说王老板那个饼,我去买了,果然好吃!”
“对吧,兄弟我还能坑你不是……”
闲聊的声音越来越近,卷帘被吹得微微扬起,岑浪从卷帘与地面缝隙间,悚然看到迈上凉亭台阶的脚!
岑浪吓得憋着气不敢喘,一拳凿向沈醉胸口!
早说了换地方早说了换地方早说了换!地!方!
沈醉受他一拳,捂着胸口闷咳,偏过头道:“站住。”
“城主!”
“城主!”
外面二人恭恭敬敬应声。
沈醉:“去院外,没我召,不许再进。”
言罢,沈醉阴沉着脸,抬手解了外衫脱下,囫囵罩住岑浪,一把将他拦腰抱起来。
绛红外衫将岑浪的脸一并盖住,盖得他什么也看不见。
只听门“吱丫”一声好像是被踢开了,岑浪也终于成功将裹缠着他的外衫摘下来。
扫视四周,认出这是沈醉的寝房。
沈醉抱着他,回身照着那扇门勾一下,门“啪”一声关上。
岑浪眼前忽然天旋地转,后背一凉又被沈醉扣桌上了!
虽说这张桌比凉亭的圆桌大了不少,可床就离门几步远,怎么就非得在桌子上!
岑浪怒气冲冲看向沈醉,骂人话还没滚到舌尖,视线触及沈醉没衣服盖着的上身
平心而论,那莹白的肤色和润泽的肌理,实在是不可方物,他脑中没出息地变成了一片白。
等再有意识的时候,又变成了比对方急多了热情多了的架势。
事罢之后,岑浪连带着舌尖都是麻的,也不知啥时候改了地点换到的床上。既来之则安之地躺着回味,感官受到过分陌生的震荡,眼眶不由得湿润,没缘由的泪水一下子盈满眼眶。
沈醉只瞧见岑浪双目茫然,嘴唇微启,半湿的发丝粘在脸颊,一副心如死水、痛不欲生的神态。
想着岑浪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反抗,大抵是冷静下来后了悔?
如此,心中略感恼怒,伸手捏起岑浪的下巴尖儿:“你现在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一颗眼泪骤然顺着岑浪眼角流下来,浸入鬓角,凄艳至极。
沈醉愣了愣,恼怒不知为何尽数烟消云散,竟觉出一点慌张。
他鬼使神差地软下语气:“好了,是我没克制住自己,下次绝不弄疼你。”
岑浪被冲击得没回过神,压根儿没听见沈醉说什么,身上怪异感觉勾出了他的酒瘾馋虫,慢慢看向了沈醉,奈何嗓子又干又痛,只好用气声轻轻问:“有酒吗?”
第四章 花魁算啥沈醉才是真绝色
别说是酒,此刻岑浪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沈醉也会琢磨着怎么摘一颗下来。
妖兵送来了两坛藏酒。
岑浪转过身坐在榻上,脚踩在地上,单手拎起酒坛。
这人身上未着丝缕,只有揉皱的白色锦缎薄被搭在腰上还不如不盖,连大腿也没盖住。
沈醉眸色暗了暗,喉结滚动,又想起自己刚答应了不弄疼人家,便倏地移开视线。
岑浪抓着酒坛边缘,仰起头便酒倒入口中,倒太快,酒顺着下巴淌,途经胸口,终是在这人腰间薄被上洇出一大片暗色水渍。
沈醉没见过这么个喝酒法儿,不一会儿,坛子空了,岑浪晃了晃酒坛,最后一滴沿着坛边落下来,砸在岑浪下唇。这人阖上眼帘,神色餍足地静住,突然扬手一把摔了酒坛,睁开一双迷离的眼睛看向他:“再来。”
榻上酒香四溢。
那酒本就甚烈,岑浪几乎灌下去一坛,不当场昏,还有余力陪他折腾,已算酒量极好了。
沈醉谨记不能过分,结果自个儿压根没吃饱,反而更饿了。
岑浪睡在他枕边,他却是饿得一点困意没有。
侧目瞄了眼昏睡过去的岑浪,没等仔细看,心惊肉跳地收回视线。
不光是饿,还有囫囵吃太急的懊恼。
沈醉在床上呆坐半晌,回神草草整理了自己,先用被子将岑浪从头到尾遮上,确保遮严实了谁也看不见,才走到门口打开门,放低声音喊来庭院里的小妖:“备水。”
小妖们抬来梧桐木浴桶,沈醉挥退小妖:“我帮他洗。”
一名小妖开口嘱咐道:“城主,擦完他脚的巾帕不要再擦他的脸。这个沆城来的妖怪不喜欢。”
“好。”沈醉应道。
回到床边,掀开被子,岑浪散开的墨发被被子勾起来,又翩然落满铺。
沈醉毫无设防,被魇着一般,直到眼睛因太久不眨发了酸,可算想起把人抱进浴桶。
岑浪是被香醒的,闻了半天,发现香味是从自己头发和身上传来的。
老实说,他就从没这么香过。
愣了会儿神,惊觉喘不过气,向下一看,一双雪色手臂牢牢搂在他胸口交叠相扣。
忆起今夕何夕,岑浪放轻动作摘下缠在自己胸前的手,坐起来,看见枕边备好的新衣,一件一件穿好,下了床。
打开门,夜风迎面吹来一脸透心凉,想起沈醉是个肺痨鬼,又折回床边,帮人把被子拉上去盖到肩头,顺带还落下床幔,免得这人着凉。
床幔飘落,他留意到地上剩下的那坛酒这酒名唤南柯,好巧不巧,是他最喜欢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