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日子好像又能过下去。
  生日也会有人给他准备蛋糕，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长大后会加入法尔科内。毕竟那可是一份巨大的人情啊。
  **
  巧克力是墨西哥生产的，每次老法尔科内去芝加哥找他妹妹的时候都下意识给那个小鬼带几块。
  对方有时候也会回礼，什么长得好看的小石头，自己做的小点心还有一些无伤大雅的情报。
  双方都在试探。
  杰森不想混黑，所以他一直在拖着。但是他和法尔科内的关系维持下来，给他省了很多麻烦。
  法尔科内的衰老太快了，杰森戳了戳他的脸，心里有点不开心：“你老的好快啊。”
  还是个小鬼，法尔科内闷笑两声。看着对方一如既往接过他的巧克力吃了起来。
  他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撑着身子坐起来，人快死了总是心善了点。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到这一步了，身边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好吃吗？”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杰森，自己也有点好奇味道了。
  杰森也不管什么忌不忌口，直接掰了一块给他。
  于是两个人就坐着一起吃巧克力。
  吃完法尔科内优雅地拿出手帕擦手。杰森想了想也伸手要了一个。在莫度师兄的教导下，他也是个精致男孩了。虽然不像提姆那样随身带手帕，但是吃完后整理自己他还是做得到的。
  法尔科内含笑地看着他一眼，眼里居然有了几分慈爱。
  鉴于他快死了，杰森不追究，他细心做好了清洁。
  “看来你过的还不错。”杰森的失踪不是什么秘密，他还派人找过。不过现在想想杰森的离开不是一件坏事，哥谭要变天了。
  “现在还会挨饿吗？”他看着杰森问，笑得和平常的老人没什么两样。
  杰森的动作顿住了，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
  第101章
  这个问法挺家常,杰森心一软，以前的他确实经常饿的受不了被他们投喂。
  他胃口不小，圣山为了照顾还在长身体容易饿的小师弟,在厨房特地给他新买了一个冰箱。当天做饭的师兄会多做一份给他当夜宵,其他师兄们也会往里面塞小零食。
  现在那种饥饿烧心的滋味已经远去。
  卡迈恩看着这样的杰森,发现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好像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内心有点好奇的,不过他死期将近。快死的人是管不了那么多的,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
  又不是野蛮时代,他们也不玩越看好越打压那一套。对于杰森他们难免心情复杂,就像是看见另外一种可能，贫瘠的土壤怎么能长出这么正常的花朵呢？
  他们从不插手这小子磕磕绊绊的生活。一路照看小心翼翼也不至于,可期待长大的他是肯定的。现在说起来有点马后炮，但是他们这些人确实没有想让杰森走上和他们一样的道路。
  他们有自知之明,自己走的难道是什么正确的道路吗？得了，别在泥潭滚久了就要拉干干净净的人下水，好好读个书，为哥谭的事业发光发热。哪怕半路泯然众人也有自己的活法。
  杰森看他倚靠的辛苦给他放了个枕头。
  法尔科内调整了一下,无视了身体传来的警告,死亡已经靠近了他,从容离开是他的选择。
  他问杰森：“之后还会回到哥谭吗？”
  杰森坚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法尔科内又笑了，今天晚上他的笑容格外多。其实说起来他的子女也不少，也有孙子孙女,但是对杰森的偏爱也是独一份的。人真的是老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临死前看到的不是自己亲自培养的儿子女儿。他拉着杰森的手轻轻感慨。看起来落魄又可怜。
  不过杰森不傻,他完全没有陷入温情陷阱。他不咸不淡指出法尔科内的问题：“子女不孝很多因为父母无德*，既然选择了养蛊式养孩子,那你就没有必要后悔。”
  他的毫不掩饰让对方拉着他的手一顿，也就杰森敢这么说了。
  法尔科内假装宽容地看了他一眼，似是不在意对方的冒犯，而且杰森的话也没有说错。他点了点头，深邃的棕色眼里多了些傲慢：“毕竟想要接我的班的人那么多，我只要最好的。”
  哦，杰森淡淡点头，心里没什么波动。法尔科内家族要覆灭了，杰森和老法尔科内无比清楚地认知到这一点。
  对方想拖着很多人去死，杰森定定看了他一眼，法尔科内是个狠人。杰森已经密切关注哥谭的地下水域系统，生怕这个老古董拉着大家一起去死，直接让海水倒灌毁灭哥谭。
  杰森不喜欢这种乱象。
  清醒地看着自己曾经庞大的势力被无数新兴势力摧枯拉朽是一件对于这些身处高位的人来说很难接受的事情。所以这位曾经的枭雄做什么杰森都不惊讶了，因为他已经老了，对方可没有鲸落万物生的觉悟。杰森只希望这一艘巨船沉没后淹死的无辜人能少一点。
  谁能想到在哥谭不可一世的法尔科内会倒台的那么快呢，新旧时代的变换已经不可抵挡了。杰森见证了历史。
  他看得到的大局这个经验丰富的老人能看得到更多。慢慢地，他眼里多了疲惫，“说出你的目的吧。”
  杰森给他递了一张白纸和一只笔：“我要猫头鹰法庭的名单。”
  他直白地可怕。已经从古一法师那里知道哥谭的黑暗是人为从根源扭曲的后，杰森已经追查这个组织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