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然后很快你就后悔了，
  你眼睛脏了。
  别墅一些监控安装的位置很隐蔽，所以你想不是所有宾客都能注意到。但不管怎样，急不可耐的在走廊就踉踉跄跄也太夸张了，至少也回到房间吧……特别是这种限制级画面还不是美型人物，尤其是男方，你骨子里的一点颜控基因发出了抗议。
  为什么要让未成年看见这种东西？该说不愧是岛国吗，简直就像查资料时不小心点进了三流网站。
  多少为青少年良好的身心发展考虑一下啊！你默默关掉画面，调出大厅的监控，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很快找出到了波本，他正游刃有余的在和一个漂亮晚礼服的女士交谈，俊男靓女举手投足间都恰到好处。强烈对比下这样的画面简直赏心悦目。
  看看，这才是青少年该看的东西！
  没有发现苏格兰，大概是在哪个隐秘的角落和那个傻屌线人交涉。不过很快你也在大厅看到了他，穿着服务生的衣服端着托盘，甚至从波本身边路过了几次。看来顺利潜进去了啊。
  盯着监控里的画面洗了下眼睛，虽然是犯罪成员但确实有着优越的长相，这些天来相处的也称的上和谐，甚至微妙的有种被圈养的错觉。有时你都会短暂或刻意遗忘，但毕竟这些家伙是罪犯……是为了金钱和情报不择手段的疯子。
  不想在接下来看到平时一脸笑意的家伙做出违法操作，你叹了口气关掉监控画面。
  果然，你没有犯罪的才能啊。
  你想起前几天基本没怎么联系过的宫野发过来的消息。你和她上次见面还是因为组织某个项目研发的会议，穿着白大褂的茶发女生冷着脸坐在一旁，一眼就看出她不过和你相差尔尔的年纪。你顿时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觉，难免多说了些话。
  后来因为各自负责的项目有重叠才互通了line，之前一直都是些工作上中规中矩的交谈。那天她突然发消息，想让你帮忙注意一下现在归你组上管的莱伊的资料。
  你姑且问了缘由，她相当犹豫了一段时间才回复，因为是姐姐的男朋友，担心对方是不怀好意才接近姐姐。
  你完全理解，但还是拒绝了。
  ‘作为组织的代号成员cider，说这种话可能有点好笑。但是因为是宫野你问的，我可以解释一下理由：我不想在自我清醒的情况下犯罪。’
  从刑量上看来，主动和被动是没有区别的，虽然你经常在脑内无责任的口嗨，但你很清楚一旦越过那条线，你的人生包括一些信仰都会全数崩塌。诚然你没亲自下过场，但因为你盗取的资料或情报被害的人只多不少。种花家根深蒂固的理念，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不管你怎么补救，本质上和那些厌恶至极的罪犯没有区别。
  这是你，仅存的也是最后的底线。
  宫野最后没再说什么。
  这么想可能有点对不起宫野的姐姐，但如果莱伊真的不怀好意就好了。想方设法主动接近组织的不外乎两种：穷途末路的罪犯；伺机而动的猎犬。
  你说不准自己更笃定他是哪种。从外表看来，莱伊那种像琴酒一样的生物，应该是前者吧。毕竟是组织内备受瞩目的‘琴酒二号’。但是会有犯罪分子在每次靠近他的时候都下意识掐灭烟吗，至少琴酒没干过这种事，他产出的二手烟一半被伏特加吸走了，一半在你肺里。莱伊在波本和苏格兰面前好像不会这样，苏格兰身上偶尔也有烟味，但你从来没见过他抽烟，因为你是未成年？还是说难道亚撒西是日本池面的标配……
  ‘咚咚’
  自耳边响起的叩击玻璃的响动让你完全一激灵。
  窗户降下来，是你上一秒还在内心吐槽的人。
  ※※※※※※
  哪怕已经从本部那里看过了你的资料，确认是适合纳入证人保护计划的人选，莱伊也做不到向你坦白身份。因为能听到你心声的不止他一个。你平常就很擅长打哈哈，明面上没透露过任何组织相关的情报，他们背地里也会透过心声听到不少。波本和苏格兰同样是备受瞩目的组织成员，虽然看上去不知什么缘由对着拥有反叛倾向的你格外纵容，但不可能当作不存在。
  在他们面前暴露了，姑且不谈他，也会给你带来麻烦。
  他有点庆幸你没有去主动调查他，但要是哪天组织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你也不得不那么做。虽然相信fbi的网络技术，但是你被称为天才黑客也不是空穴来风。一旦查到任何蛛丝马迹，这个有点便利的能听见心声的能力就会是大麻烦。
  “莱伊……不进去吗？”
  “我是狙击手。”
  “苏格兰都进去了……”
  “那就更不需要了。”
  【需要！当然需要！离我远点啊！！！为什么那么自然的就坐进驾驶座了？！一会苏格兰要是顺便把波本也带过来，绝对会吵起来吧。说着‘从我的车里滚出去’之类的，虽然是苏格兰的车……】
  你最后的挣扎“这里也不是狙击手该待的地方吧。”至少藏在树上，边半眯着眼瞄准的嘲讽里面愚蠢的聚会吧，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
  莱伊碧绿的、眼角上挑的眼睛轻飘飘的看过来，低哑的嗓音透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叹息“只是接近目标获取情报而已，没有接到狙击的要求。”
  你一向就不太喜欢仔细关注任务，一般只看属于自己的那部分，知道的少一点就能减少一点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