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斑沉默了，就在躺在床上的这几天，他也思考了泉奈究竟为什么会那样做，以及……他所说的，对烛间的爱意，究竟是不是真的？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感觉到指节发硬，几乎像是被全世界背叛了一样。
  可这还是不同的，他的弟弟顾及着他，考虑着他的想法，而烛间也不可能爱上泉奈。
  就像是……她也不会爱上其他人一样。
  但是，泉奈知道这一点吗？
  他试着想要将这个话题敷衍过去，于是抱起手臂，挺直了背，做出一副“做大事”的模样道：“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啊。”
  泉奈望了他几秒，点了点头：“所以，哥哥你和烛间，都没有在做大事的同时，面对自己内心的准备吗？”
  就像是回旋镖，斑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泉奈给刺中了，顿时心烦意乱。
  余光扫过弟弟的面容，他又像是被泉奈认真而灼然的目光刺了第二下。
  泉奈已经长大了，不像是当初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孩子。
  他实力强大，有自己的主张，在某些方面，做的比自己这位兄长还要出色。
  更重要的是，他有了自己爱的人……只是，那个人刚好也是自己所……
  微微咬牙，斑终于决定正视这个问题。
  他转过身，肃然问：“泉奈，你知道，烛间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吗？”
  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泉奈并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他也曾听烛间说过。
  他正欲回答，就听见自己的兄长继续道。
  “她与我的想法相同，比起爱情、比起其他，在我与她的心中，更重要的是能够实现忍界的安定与和平。”
  泉奈觉得可笑，“难道……你所说的的那一切，就不能和其他的幸福一起吗？”
  “不能。”
  斑笃定的回答让泉奈嘴角的笑僵住，他只看到了自己兄长如磐石般坚定的眼神。
  “人都是有弱点的，”他的兄长说，“我的弱点是你……而烛间……”
  斑没有说下去，目光投射向了远方。
  烈日煌煌，烛间木遁所形成的大树静静矗立着。
  风吹过树叶，泉奈仿若听见了那簌簌作响的声音，心底却有道声音炸然若雷霆。
  ‘是斑……烛间的弱点……是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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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间是个强韧的家伙。呵，在这条道路之上，她甚至都称得上顽固了。泉奈，她并不算是一个好对象，如果你要体验恋爱，还是找别人比较好。”
  “……不必提日向兼清那些人，他们根本无法动摇烛间的想法，如同蝼蚁一样的家伙，也不过是站在她的身边汲取光亮而已……她也根本不会在意。”
  “你说我？……这件事和你无关。……喂，我说了，这·件·事·和·你·无·关！不要以为成熟了，就能管到我这里来了。”
  结束了与斑的谈话，或者说，又用逼问让斑无处可躲，泉奈的心里依旧沉甸甸的。
  聪慧的他已经从斑的话语里面察觉到了，烛间爱着斑，而自己的哥哥也察觉到了，但是……斑对于烛间的理解，就像是被爱意蒙住了眼睛，充满了他所不能理解的美化与修饰。
  斑认为日向兼清和奈良鹿玄根本不会左右烛间的想法，可接触过两人的泉奈并不那样认为。
  她可以放任日向兼清在众人面前亲吻她的发丝，也不会因奈良鹿玄放肆的目光而生气。
  这……还不够吗？
  只因为他觉得烛间心底里最爱恋的是她，而只有他才能理解烛间，所以才会那样不在意吗？
  泉奈眉头紧锁，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哥哥……真是太傲慢了。”
  “嗯？泉奈，终于到了说斑坏话的环节了吗？哈哈，泉奈，但是架不是你们俩一起打得吗？”
  泉奈微微一怔，猛然抬起了头，就见到烛间失笑的面容，以及……她身后面无表情的千手扉间。
  那双红色的眼睛里带着冷漠，话语也如刀锋般尖利，“宇智波一族终于开始内讧了吗？真是可喜可贺。”
  “呃……扉间，不要这样啊……泉奈当真了怎么办？”烛间抬手遮住了嘴角小声对扉间说着，下个瞬间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轻轻上前一步，眼底都是期盼，“你和斑说好了吗？下午各个家族的人都会到，可是很重要的哦。”
  ‘重要？……是了，在她心中，其他的事怎么会比维持这里的安稳更加重要呢？’哪怕心底也是这样想的，泉奈心底还是涌起了些微的苦涩。
  他很快摆脱了那种情绪，正色道：“我知道，宇智波一族已经做好了承担损失的准备。”
  “嗯。”烛间柔和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哪怕已经知道了烛间是个冷酷的女人，泉奈还是不由自主地因她的目光而动摇。
  她像是分辨清楚了，嘴角的弧度渐渐变大，脸上绽放出欣喜又满足的花朵，又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对他说：“我不是说过了吗？你的兄长最爱的就是你呀，这可是怎样都撕扯不断的情感，其他的，都没什么重要啊。”
  她自以为是地说着，无论是眼神、语气亦或者神情都流露出如同金子般宝贵的真挚。
  仿若她真心相信着这一切。
  相信只要他们兄弟都好好活着，未曾分离，对他们来说，就是这世间最为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