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但如果它本身就是无关紧要应该公开的东西,就让它公开吧,因为这不会是我的秘密,却很可能是凶手因为害怕而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秘密。”
  一袭话,让暗地里抱有别样心思的人都开始计算得失。
  而时田大介嘴里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
  “时田崇提到的人名里,我对别府警官最为熟悉。”
  “他和我父亲的关系很好,经常会给我和姐姐带礼物。不过祖父并不是那么的喜好他,好几次看见我和他玩在一起都不开心。”
  “后来我才从母亲那里得知,六叔第一次进监狱,就是别府警官抓的。祖父想去疏通,但是被警方拒绝了,他犯下的罪行太多,如果不是当时他年纪小,再加上祖父暗地里的运作,他的刑期只会更加严重。”
  “因为这个,祖父不喜欢别府警官,五家人里只有我们这一房和他关系密切,六叔则更是恨他入骨。”
  “在给我们家打恐吓电话的那段时间里,他也给别府警官寄了传真,传真上,恶毒地诅咒着他家破人亡。”
  “……而在二十三年前黑曜馆惨案发生后,除了我们家的六位长辈,别府警官的妻子和孩子也葬身火海,警方只在烧毁的屋子里找到了一大一小两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我们五家人都怀疑六叔用了什么手段害死了爷爷他们,别府警官也认为六叔想办法制造了不在场证明杀害了他的妻儿,所以,他想尽办法想要把他逮捕归案,却因为证据不足和被黑崎律师举报涉嫌私仇,而不得不远远的调离东京。他临走前,并不放心我们一家,让我母亲有事就来找他。”
  “母亲因为害怕六叔的报复手段,在三年后,选择带着我们投奔别府警官,之后,我们姐弟俩的母亲去世了,他收养了我们,成为了我们的养父。几年前,因为一起意外事故,我们的养父全身瘫痪,但意识很清醒,目前只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和姐姐是背着他来的,为了帮他攒做手术需要的巨额医药费。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千方百计劝阻我们接近六叔,哪怕六叔现在已经死了。”
  时田大介最后总结道:“他始终认为六叔是个很危险的人。”
  第38章
  室内一片静默。
  也许是因为这次时田大介的语气很平和, 不像时田崇那般,总带着一股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口吻,又或者是和那个意外被爆料的私生子内容有关, 自己以为的顾家男人忽然变成了一个背叛家人的恶人……总之,无论出于什么心态, 时田术都放弃了替自己的父亲说话。
  他坐在那,神色呆滞, 毫无表情, 写满了麻木的脸上, 如泥塑般僵硬,只有眼珠偶尔还转转, 证明魂未出窍。
  “……我还要说吗?”等时田大介坐下之后,时田奏询问地看向金田一三。
  “如果你知道不重复的内容, 可以一说。”
  “那好吧。”
  有些事情,时田奏原本并不打算在这里讲出来, 因为经不起其他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问, 但大介已经把他们姐弟和别府警官的关系说出来了, 这些顾虑一下就少了很多。
  “大介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只补充一件事吧,有关二十三年那场惨案。”
  听她这么说,在场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时田奏淡淡的叙述道:“发生这场事的时候我年纪不大, 能记住的东西并不多, 现在再回想, 唯一能记得的,就是我因为吵着要和父亲一起去黑曜馆, 被狠狠的揍了一顿。因为这件事,父亲又和母亲吵了一架, 那次吵架,最后以他怒吼着‘你要我说多少次!不可言说的家丑怎么可能让女人和小孩知道!’这句话为结尾,摔门而出。”
  “他们两个直到那次外出前都没和好,母亲至死都在后悔这件事。”
  “到底是什么事?”时田丽莎不解的问道,然后转转眼睛,捂住了要笑不笑的嘴,“该不会是三伯在外面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丑事吧。”
  时田奏闻言,冷冷的看着她,目似寒星,眸光足以杀人:“时田崇是因为多嘴被杀掉的,你也想被割掉舌头死在这里吗?”
  时田丽莎被她唬了一跳,然后就不干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她可是要杀我!说不定她就是那个杀人犯呢!”
  也只有和她在一起的牛郎雨山莲听话的站了起来,但保护姐姐的时田大介也跟着起身,高了整整一个头的个子形成了无敌的碾压,雨山莲没嚣张过三秒,就重新一屁股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亲爱的……”时田丽莎还想闹。
  “行了,现在在讨论案情,你别咋咋呼呼的,听奏小姐说完吧。”说着,他赔了时田奏一个讨好的微笑,“奏小姐,你继续说吧。”
  这两个人就是蛇鼠一窝,对喜欢到处造谣的时田丽莎,时田奏喜欢不起来,而对依附着时田丽莎生存的雨山莲,时田奏更是连个眼神都懒得欠奉,放弃了和这两人再计较,继续往下说。
  “父亲嘴里的家丑,我不清楚,母亲想了一辈子也没想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最可能的大概就是六叔了吧。六叔那个人,回回来闹事,爷爷被他缠得心烦,当着我们的面都说过‘巴不得这逆子快点去死!’这种话,也只有大伯还被他缠得有点心软,劝过爷爷几回,想把他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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