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如果配合我说话,就太假了。总要有人显得真一点。”
  “但是,你怎么知道雨山先生一定会说出来呢?他如果一直犟着不愿意说的话,不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吗?”
  “这个嘛……”
  “我曾经和一个性格很恶劣的人渣打过很长时间的交道。”
  “托他的福,我学到了很重要的一堂课。有些人杀戮就是为了证明些什么,但如果一直没人在乎的话,他自己就会忍不住自爆。”
  “对付这种人,只要抓准了他最在乎的事情,就会相当容易。”
  时田健果然在山洞里。
  找到他时,他正被人绑着,呼呼大睡。
  第60章
  虽然对这种情况有所预计, 不过,看时田健呼呼大睡的样子,大家心里头莫名有点不爽。
  时田大介很没良心地粗暴摇醒了时田健, 后者错过太多剧情,显然比时田术还搞不清情况, 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已经被人扒得干干净净连裤兜都不剩什么了,
  “大介先生, 我这是在哪?诶?我怎么被绑起来了?难道是有人想要杀我吗?可我不是时田家的人啊!”
  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总感觉……连吐槽都不需要了。
  “先回黑曜馆吧。”时田大介替他解开绳子后忍不住捏了捏鼻梁, 略有点头疼。
  遮住时田健的身影撤离, 后者这才看清旁边一群人的模样。其他人也就罢了,一动不动摊在地上的时田琥珀把他唬了一跳, 之后视线再转到雨山莲身上时他都没有那么惊讶了。
  山洞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一群人回到了别墅。
  进门后, 时田大介不声不响的把时田健的包从他房间里拿了出来,丢在茶几上, 包和茶几接触, 发生咚的一声闷响, 像是一道雷鸣, 直接打在时田健的心里。
  “为什么要骗我们?”
  虽然已经大概知道了时田健为何要化名假扮成不相干佣人,但时田大介还是想听时田健自己说个理由。
  看见包的瞬间,时田健早已瞳孔一缩, 此时再听到时田大介的问话, 他结结巴巴的回答道:“那个……我其实也没藏什么坏心。只是想拿多一点遗产。”
  “但是人真的不是我杀的!!!”他很快就抓住了当下重点, 苦着一张脸说道:“我承认,我办成佣人不厚道, 我也的确有过那么一点点想法,可这杀人和杀鸡鸭鱼是真的不一样, 我这几天除了在厨房里动过刀子,其他地方是真没动过啊。”
  说着说着,回想这些天的心路历程,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委屈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在发现第一名死者之前,时田健一直以为自己是这场死亡游戏的幕后玩家,表面上和大家差不多,实际上看谁都很轻慢,充满了‘我是猎手’的优越感。
  结果真死了人,他才发现,除了自己,好像还有更狠的大佬,这时,他还有点幻想,觉得我藏得那么深,至少死的不会是我。
  等到大佬杀红了眼,他这才惊觉自己貌似不是猎手,甚至连猎物都算不上。在这栋封闭的别墅里,他和其他人就是地里那一茬茬的韭菜,被人埋在地里都没法长腿跑掉,只能无助的等死神的镰刀落下。
  这种心路历程起伏还是挺大的,光是想着这几天的担惊受怕,时田大介就忍不住哭了,不过他害怕时田大介的拳头又不敢哭得太大声,只能不停抽泣。
  一个大男人操着公鸭嗓在那不停的嘤嘤嘤,无论视觉还是听觉,都挺糟心。
  相比之下,时田琥珀醒来后默默流泪的样子倒显得有几分我见犹怜了,可时田大介宁愿看时田健哭泣,都不想看她在那里掉眼泪。
  “我姐姐失踪的那天晚上,是你叫她出去的吗?”
  为了防止他们串供,时田琥珀和雨山莲,还有时田健,是被分开询问的。
  出于某种直觉,时田大介如此问道。
  终归是没有做过特殊训练,因此,哪怕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但被他一问,时田琥珀的表情就顿住了,虽然下一秒她哭着默默摇头,可只那一瞬间的神情闪烁,足以让时田大介拼凑出事情的经过了。
  毕竟,他不了解时田琥珀不代表他不了解时田奏。
  “奏是个很谨慎的人,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她无论如何也会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但也有特殊情况,譬如,她拒绝不了的熟人请求,尤其这个请求来自于没有威胁又处于同一困境下的女性。
  “黑崎律师和时田崇都死得很惨,但也因为他们的死状,大家都下意识的认为凶手是一位男性。”毕竟只有男人的体格可以让他挟制同为男性的死者,尤其时田崇是被人活着割下舌头的。
  虽然也不是不存在女杀手的可能性,但比起看上去低调胆小瘦弱的时田琥珀,一直咋咋呼呼还和时田崇有矛盾的时田丽莎嫌疑会更高。
  故而,时田大介从未怀疑过时田琥珀。印象里,她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说,更何况是杀人。
  可是,换个角度思考,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懂得一些防身术的时田奏不设防地走出来。
  “你只要在半夜敲响她的门,或者故意在她门口弄些动静让她知道是你,她就会自己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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