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降谷零灿烂的金发在弥漫的白烟中依旧耀眼夺目，我听到他说：“英子，你太好懂了。你总是心软得不像话，为了救你想救的人，再怎么知道可能会影响到你自己，你都会去救。”
  “这次也是一样，你明明已经猜到了我不会让雪莉真的死，却还是担心，还想要用我的身份和我交换吗？”降谷零的语气太过复杂，复杂浓重到我仿佛从里面听出了叹息与失落。
  为、为什么？我怅然地呆在了原地。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你是指我知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吗？”降谷零嘴唇轻启，吐出了我意想不到的字，“四年前。”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踉跄得差点自己把自己给绊倒，磕磕巴巴到差点咬上自己的舌头：“什、什么？四年前？四年前？？？”
  四年前，那不就是他们刚进黑衣组织拿到代号的第二年吗？
  我从那个时候就暴露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可能！
  我脑子要炸了，真的要炸了。
  我能感觉到我的脸都涨红了，呼吸也重我自己都能听见。
  降谷零怎么会知道我知道他也是公安的？
  是因为诸伏景光牺牲之后我曾经调酒安慰过他吗？但是那不是也可以理解成是我在安慰我知道和苏格兰威士忌关系很好的波本威士忌，不是吗？
  他是怎么肯定我知道他是霓虹公安的？
  难道我还有其他地方暴露？
  怎么可能……
  等等，他说的我要与他交换的秘密，他提到的他的身份，该不会是他在诈我吧？
  有可能哦，有可能真的是……
  对，有可能，比如他带我去神奈川“偶遇”到宫野明美，可能也是诈的一环？可是也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我知道……
  那，那，那他酒后吐真言，说醉话说梦话说诸伏景光还活着的话的时候，他是真的醉了吗？
  我满脑子都是各种含有“可能”的不确定的句子，混乱到自己根本理不清逻辑，眼睛也在疯狂地眨，睫毛已经颤出了残影。
  我的慌张简直已经从我身上溢出来了，可是降谷零这个时候居然还没有放过我的意思：“英子，我和hiro都很感谢你。除了你提醒hiro让他提前逃跑，还有就是。”
  他顿了顿，直白地说：“还有就是你一直以来都向组织隐瞒，我们两个是霓虹公安卧底的事情。”
  “够了！你不要命了吗！你这么大声说出来，不怕被人听到吗！”我再怎么慌张得无法思考，在降谷零吐出“霓虹公安卧底”的几个字后还是下意识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我都能从他紫灰色的眼眸中看到急得脸都红了的我。
  降谷零弯起眼，一只手稳稳搂住我的腰避免我摔倒，另一只手则轻松地握住了我的两只手腕，嘴唇在我的掌心轻柔摩擦：“英子，你看，你这个时候还在担心我。”
  “我、我没有，我都要过来跟你摊牌了，我还担心你什么。”我甩掉他的手腕，也挪动身体躲开他的手。
  可是，我就算想要跟他摊牌，也是想带他去一个让他检查没有窃听设备的地方才说的……
  “英子……”
  “你是怎么知道我……知道的？”我垂下头，用力吸了一口气，结果被漫天的白烟呛得弯下腰疯狂咳嗽起来。
  肩膀被握住，熟悉的男声紧张地从空中飘进我的耳朵：“英子？”
  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我被降谷零拉到了烟雾少的地方。他的大掌盖在我的后背轻拍着，缓声让我配合他的话找回呼吸的节奏。我把手捂在胸口，用力咳嗽好几下，才喘过气来。
  我抬眼看他，眼中还有着雾蒙蒙的水光。覆盖在眼睛上的水雾折射出灯光的浮彩，看不清波本脸上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你想知道的事，等之后再说，我先去完成我的任务。”
  “啊？”
  “我不会真的动雪莉，我们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你放心。”
  “你们的提前准备，是指让景哥被快斗易容成雪莉的样子吗？然后再表演一次假死？”
  黑羽快斗之所以不让我进他的车厢，除了他确实带了很多东西想要对我保持青春期少年享有的神秘感之外，也更是因为诸伏景光就在他的车厢里吧。
  降谷零他们也是想要让人易容成雪莉的样子，只是不是让黑羽快斗亲身上阵，不然黑羽快斗也不会再三纠结之下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按照我对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了解，他们是连在黑衣组织里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开孩子的，他们的正义感和责任感都不会让他们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让黑羽快斗去冒险。
  所以很明显，他们的计划和动漫中江户川柯南情急之下选择的解决办法是一样的，只是易容成雪莉的人从黑羽快斗变成了诸伏景光。
  降谷零的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甚至语气中还带了些许赞叹：“你果然看出来了金元广是hiro，hiro还觉得自己伪装得很好。”
  “对，你说的没错，所以英子，快点走吧。”他拍拍我的头，“你想知道的，等结束之后我再去找你。现在我要去完成我的任务了，你回去找快斗吧，不要让他被……”
  我扯住他的衬衫衣袖：“你不用真的行动了。”
  降谷零讶异地挑起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