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现在好了吧,学无止境。
绑匪哥,你人真好,把她哄骗到这边来就算了,竟然还贴心的给她报班上学。
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绑匪,你应该做的是加固房屋的大门和窗户,锁住地下室和上面的通道,平时大家隔着门板的小孔传递东西,而不是每天都要喊她去上学。
如果你实在不知道绑匪应该做些什么,她完全可以教你,而且她有较强的自我管理能力,根本就无须担心。
上学除外。
那是他的母语,他当然不觉得有什么难了。
沉皿盈望着天花板,声音缥缈,有气无力:“我不想去上课。”
好绝望的,比被按着无法挣扎然后几近麻木还绝望。上学也确实是如此。
“…我也。”科拉肯安静了几秒,还是选择了幽幽地附和,同样也望着天花板,不是很能接受这种现实。
回了老家,有了老婆,朋友也在,身边热闹了许多,人际关系也一片向好,但为何依旧会感到难熬。
工作,使人痛苦。
他或许当时就不该轻信菲尼克斯的话,跟着办什么训练营。
结果现在好了吧,从前在公司只是偶尔痛苦的代理教官,实在没人手的时候才会找他,现在是每天都痛苦的正式教官,不去根本不行。
受不了。
一个不想被上课,一个不想去上课,虽说大家的课根本就不是一个,具体身份也没能同步,但在这一刻都深深地共情了彼此。
这种苦日子,到底是谁在真心享受?
哦,菲尼克斯。
当初把她骗来也有菲尼克斯的手笔,之后连科拉肯也没能幸免,看来大家都被那家伙坑了。
沉皿盈下定了决心,撑着胳膊努力地坐了起来。
被子随着动作滑落,肩头和后背的牙印清晰可见,科拉肯只是下意识地往那儿瞥了一眼,随即紧急别开视线,不能再继续多看下去了。
他也要起床的,再多看就起不来了。
女孩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声音含糊:“被子怎么高起来一块,那是你的脚吗。”
明知故问。
虽然坐起了身,但沉皿盈根本就没有要下去的打算,甚至都没有继续动。
她攥紧被角,扭头看向科拉肯,有个想法。
“我们今天请假吧,”沉皿盈说,眼睛里有算计的光,继续出主意,“你给我请假,我给你请假,就说今天身体不舒服,得了流感。”
非常好主意,使科拉肯心动,但他只是动摇了一秒,并没有轻易地就被说服。
他已经能压制那种年少的冲动了,虽说会为难,但身上有对待工作的责任感,该去做的还是要去做。
科拉肯摇头,这不合适,眼睛里写着些不赞同。
咬咬牙,熬过这阶段的语言课,等适应就好了。
沉皿盈软下声音,可怜兮兮地撒娇:“求你了。”
科拉肯:“ ...起床吧。”
沉皿盈找借口:“你看你做的好事,我怎么可能有力气起床洗漱换衣服,然后还要去上学的。”
科拉肯:“我帮你。”
没有推脱,全是感情,他是真的想出手帮忙把这一套全做完。
沉皿盈暗恨地磨磨牙,又朝他那边侧了侧身子,很有目的地挪了过去。
“来都来了,你就不想请假继续吗?”
科拉肯闪躲她的视线,刻意回避,保不准下一句就是快起床。
怂恿的力度还不够,沉皿盈在暗处握了握拳,心在流血,还是给出了一些让步,小声提议:“你不是想玩那个什么吗...”
科拉肯:“什么意思。”
沉皿盈:“给你试试。”
科拉肯:“?”
你怎么知道。
不对。
你怎么突然要这么说。
这就不对劲了,科拉肯的眼神犀利了起来,审视地看着她,这其中很有蹊跷。
她今天是不是格外执着?正常情况下,绝不会这样。
有诈。
“你做什么了?”科拉肯问。
沉皿盈抿嘴,心虚,这男的为何依旧如此不解风情。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人吗,”沉皿盈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上,气冲冲,“你应该问我没做什么。”
科拉肯沉默:“ ...你没做什么?”
“我没有写作业,也没准备德语presentation。”
沉皿盈说得倒是坦然,语气听起来坦然得都有些骄傲,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无畏。
科拉肯痛苦地捏住了眉心,他就说,一定有问题,从昨天晚上沉皿盈主动过来找他的那一瞬间就有问题。
他们平时晚上并不一起睡,沉皿盈明面上给出的理由是,睡眠很重要,如果她在旁边的话,科拉肯顾及到她、挡着脸睡觉会不舒服,大家不如分开来。
实际上的理由是,太好了,还好他有覆面的习惯,这样分开就不至于每天晚上都折腾她,能睡个轻松快乐的好觉(阴险)。
她第二天有课的时候绝对不会来,第二天没课也不会来,因为想去酒馆和别的地方玩。
怪不得昨晚主动找了过来,时间不对,还难得说什么不要顾忌,他当时就觉得有些蹊跷。
但没抗住。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科拉肯之前看她可怜,倒是一时心软,帮写了点作业,但很快就发现那样没法使她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