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她与他的距离挨得好紧,几乎要亲吻的程度。
呼吸间,药的苦涩纠缠不休。
青蘅知道,她又在给自己找情哥哥了。
却不能谈情,只能擦着情爱的边,说些看似亲密正经的话。
不能真当兄妹,也不能真的越界。
模糊着、暧昧着,他说不清,也看不清,最好了。
傍晚王爷进了宫来,在一殿里找到青蘅,说要带她走。
走?
青蘅笑着关上门窗,慢悠悠躺到床上,要王爷脱她衣裳。
“身上沾了药的苦气,”青蘅哀凄道,“换完衣裳才能走。”
王爷只好顺着她,哄着她,可衣服才脱了一件,青蘅的腿就搭上了他的腰。
她一勾,王爷就倒在了她身上。
青蘅眼睫含泪,砸疼她了。
王爷的手抚了上来,问哪里疼,他揉揉。
“坏家伙。”青蘅说,“偷吃你儿子的奶。”
她喘着气,送到他嘴边。
瑾王羞惭,要推开她,这是皇宫,不是王府。
可青蘅搂着他的头,要么亲,要么死。
她说着下贱的话:“我是你的军妓,我爬到您身边了。”
“长官,快来享用。”
青蘅的声线妩媚欲滴,眼神却苍茫,她望着窗纸,那个人会从病榻上起来,来听听她的戏吗。
她已经在唱了,他可务必要听。
“一会儿,我还得去伺候长官手下的兵呢,长官不碰,可惜了。”
无名的怒火烧着了瑾王,他掐住她:“我一个,不够么。”
“干坏我,”青蘅蛊惑他,“王爷,我坏掉了,就只能倒在你怀里。”
一把房中剑,砍破泥塑的像,从内里支离破碎,娇声连连,破庙外来了行人。
行人在风雪里站着,屋内热火烧,屋外风雪降,他却不进屋来,不一起藏圣像肚子里躲躲。
菩萨慈悲为怀,不会怪罪任何一个拿祂取暖的人。
进来啊。
到她身边去。
到她的腔道里,暖暖他湿冷身躯。
那些声音,情玉的渴,似无数的红花无形的洒下,与雪花交融着、飘摇着、纠缠不休,有的落在幽觉的肩上,有的落在他的脚边。
他听见她的喘息,听见她在阿弟的身下那样欢愉。
他摒弃了侍从,一个人循着气息走到这里。
漫天的雪意里,纯粹的冰冷里,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似一缕长长的线,总能勾到注目的人。
蜘蛛网已结好,她把网做床,唤着引诱着行人来到。
爬上她的床,亲近她,爱她。
再把血洒在她的网上。
幽觉看见屋檐上的白,也望见风中的雪茫,他忍着咳嗽,脸都微微红了,仿佛从台下走到台上,要给唱戏的人一个微笑。
看看他,为她憋红的脸。
看起来,是不是跟羞涩一样。
幽觉转过身离去,在路途中咳了起来,唇边溢出一道血痕。
滴在地上,真如红花开了。
青蘅明白行人走了。
一腔的暖意破了洞,她也似破了道口子,溢出香滟的情梦。
她无力地对夫君说:“王爷,你要快乐。”
她虚弱地笑着,用尽力的绞颤会耗费她的生机,她倒在床榻上,任由他搂起。
“我爱你。”王爷唤她的名,“青蘅,我们回去。”
回哪去?
青蘅想,回到十五岁、十岁、五岁,回到出生之前么。
王爷,青蘅做不到。
青蘅只能往前走去。
一路抛抛洒洒,只能留下自己。
只、留下自己。
青蘅最终也没有回去,只说要留在宫廷里伺候夫兄,直到感化他,让他同意婚事为止。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要王爷独自回,若想她,就到宫里来找她。
她会成全他的每一次情玉。
“我也好想你。”离别前,青蘅搂着王爷,“想跟你在一起,永远嵌合,天生一对。”
青蘅笑着吻上王爷的唇,王爷却没看她。
他看着来时的路,带不回自己的妻。
瑾王赌气般,退了一步。
青蘅笑着立着,并未上前,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
瑾王道:“你还是怨我。”
青蘅笑意未减:“王爷,贪嗔痴、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我与你是爱别离,与陛下才是怨憎会。”
“您别做怨妇,”青蘅说,“我亦如此。”
对一个人生怨,便叫他挤进了自己的心,好的坏的拉拉扯扯撕裂天地。
她不怨王爷,她只是需要王爷带给她偶尔的欢愉。
她能给他的,也只是偶尔的快乐。
所以王爷,你要快乐。
别求更多,她给不起,也不会给。
在情爱里,她们可以扮演一万个角色,世俗的不堪的下贱的赤.裸的,撕破所有的道德束缚,不讲廉耻不管脸皮,只是兴起观的嵌合,只是本能的极乐,如一刹花火,未绽放时心心念念,绽放过后一场空而已。
她喜欢看烟花,所以愿意一次次与他相逢,融合,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