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钱小钱见状一怔，钱亦清的反应实在意外。
  相隔这么多年，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不是疑惑和茫然，而是惊喜，就像自已寻寻觅觅了多年，终于有了消息一样。
  “姐，难道你……一直都在找？”钱小钱猜测着，不可置信地盯着钱亦清。
  “小钱……”钱亦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为什么不告诉我？”钱小钱又追问。
  他的眼神急切，眼睛有些泛红。
  “当时你虽然小，但是我了解你，有什么事都会往自已心里压，所以……”钱亦清轻轻拍了拍钱小钱的胳膊，安抚着解释道，“我也是之前一次和爸爸提起这件事，然后他说可以帮我们找，但是一直以来，在信阳打问这么多年，并没有得到消息。没有希望的事，何必告诉你，让你跟着操心呢？只是没想到，她来了华都，还被你遇到了。”
  “呵，呵呵……”钱小钱自嘲两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一直以为自已什么事压在心底不说，不让别人担心，以为自已情深义重。
  那么爱沈明阳，当初却没有怀疑他的牺牲有问题，钱锋却一直在调查。
  一直想自已的亲生父亲为何狠心？却不曾考虑过那个总是偷偷流泪的母亲何去何从？
  钱亦清为了不让他失望，悄悄找了这么多年生母，他却毫不知情。
  钱锋，钱亦清用“行动”让钱小钱觉得自已才是那个长在别人呵护下“最没良心”的人。
  “小钱。”钱亦清感觉到钱小钱情绪不对，便拉起他的手放在手心，轻拍道，“很多事并不是做了就有用，没有结果在某种程度上的意义和没做一样。你那时候小，姐姐就想让你开心长大……”
  “姐……”钱小钱沉声打断。
  他实在听不下去，自已明明什么都没做，还要被默默做了这么多的人安慰，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掩饰自已的“无情”。
  “好了，你不是已经看到妈妈了吗？告诉姐姐，她在哪里？过得好吗？”钱亦清转移话题，盯着钱小钱柔声道。
  “姐，我没敢认。”钱小钱有些难为情，“我不敢确定她是不是妈妈。”
  其实，当时钱小钱才不到五岁，记忆难免有偏差，再加上过了十九年，人都会变化，如果只是一个长相相似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没事，我明天请假，我们一起去看看，是不是，到时候就知道了。”钱亦清拍了拍钱小钱的肩膀，扬起嘴角。
  看到钱亦清轻松的神态，钱小钱的自责似乎减轻了些许，他轻轻点了点头，“好。”
  次日，中午时分。
  沈东航到华都大学门口，约见了成墨，而钱小钱和钱亦清去了唐山家，两个人都没回去。
  不知道是前一晚钱小钱不太淡定的情绪，还是母女间的心灵呼应，虽然昨晚，钱小钱的态度模棱两可，但是钱亦清感觉今天要见的人，就是她找了多年的妈妈。
  她跟着钱小钱带着礼物来到唐山家，看到大门虚掩着。
  姐弟两人相视一眼，钱亦清抬手推门进去，轻声问道，“你好，有人吗？”
  “谁呀？”屋子里一个女人应声而出。
  随着女人的出现，钱亦清瞳孔不自觉放大，接着六目相对，一时无语。
  他们的母亲当年离开的时候，钱亦清已经近十岁，记忆比钱小钱清晰些。
  她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女人，她的脸上虽然已有饱经风霜的沧桑，但大相轮廓终是故人模样，仔细定视，那张脸上还和他们有诸多相似。
  钱亦清此刻已经眼眶蒙泪，一旁的钱小钱见状也是明了，他知道自已的判断没有错。
  女人一时感触，审视着眼前的两人，模样在记忆中都模糊难辨，但依稀却觉得熟悉。
  仔细一看，她似也有了察觉，女大十八变，但最基本的骨骼轮廓终是原来模样。
  “你们是？”妇人微颤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女人心中也有所期待，但毕竟物是人非多年，她也不敢太确定。
  “我是……小玉。”钱亦清哽咽着回答。
  这一声回应，让女人心中一动，十几年的思念急聚成一道泉涌，冲破泪腺，夺眶而出。
  钱小钱和钱亦清的名字是她起的，凌宇，凌玉，同音不同字。
  她告诉过他们，说以后无论如何，姐弟两人都要相互扶持，记得自已同根而生。
  姐弟俩一直记得母亲的教诲，不仅是这点，他们还记得母亲说过，做人要知恩图报。
  所以沈明阳把他们带进钱家的时候，起初也是叫过一段时间本名的，但后来钱锋和沈心妍对他们的好，让他们觉得应该报恩，便商量着改了姓，甚至名。
  “小……玉？”女人颤抖的声音响起，视线已经模糊，她转向钱小钱再次小心翼翼地确认，“小宇？”
  钱小钱面对这一切，内心如波涛，和着自已的自责，他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只是佯装面色却如常地点点头。
  ……
  经历过一场时隔十九年的认亲，钱小钱和钱亦清被女人请到屋里。
  女人名叫张雪宁，是钱小钱和钱亦清的亲生母亲。
  第74章 往事
  她住在一个正常的农家院，有四间大小的房屋，院里养了一条边吠边躲生人的小土狗。
  “团子，别闹，一边去。”张雪宁一边喊着小狗一边拉着钱亦清的手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