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几乎没有任何让别人插手的余地，她单独一人拿着武器，就从附近的哨区杀进了别墅里，织田作之助还是头一回在战斗时被迫摸鱼，但偶尔的辅助也是尤其完美。
  ——当然，织田作之助没有了结他们的性命，只是让他们丧失反击的能力。
  那些被织田作之助攻击的人伊琳不会补刀，但是其他人她基本没有放过。
  “诶……她真的是盲人吗？该不会以前也是杀手吧。”太宰治跟在后面，很有闲心问起别的事情。
  “谁知道呢，我只不过被她救过一次而已，单论了解程度或许还不比你多。”
  芦泽茉看也不看他，忽略满地躺着的人，紧紧跟在两人后面。
  就这样，几人直接闯入了纪德的所在的大厅内，510一脚踹开了已经有些老旧的大门，风风火火地踏入室内。
  “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你的决斗计划了，这位mimic的首领先生。”她笑着对满脸阴霾的白发男子说，“不过我也想就mimic这段时间搞出的乱子，以此表达我的不满。”
  大半个月的时间，芦泽茉都为此心神不宁，甚至无心写出下一部作品，实在太拖延进度了。
  哪怕这个进度没有任何人在意，总而言之打破了她好不容易养成的良好作息习惯，增加了自己的工作量，也应该算有错。
  安安稳稳过日子有什么不好，非要来搞事，系统也感觉很无语。
  纪德的目光掠过这位不请自来的女子，落在旁边的织田作之助身上，看见对方的神态，他便立即知道，自己派出的小队没有完成他们的任务。
  那双眼睛里一如昨天，充满着希望，只是因此而燃起了更为旺盛的愤怒的火焰。
  “啊……看来此刻还不是我们的决战时刻。”纪德垂下头，向后退开一步，“就算你们已经将我的所有部下击败，但这并非我渴求的终结——”
  芦泽茉赶到时，只听到后面那一段，以及他打算撤退的姿态。
  真放跑了那还得了！？
  “无论如何！就算今天你逃离这里！你都永远无法找到曾经的战场！”她大声喊道，推开510径直往他面前走去。
  “你以为这是暂时的撤退？跟当初一样另寻归处的做法？才不是！这才不是一个军人会做的事！”
  织田作之助没拉住她，或者说，反而被510阻止他拉住她，看着正在气头上的人往危险的人那边走去。
  “你放弃了你的队友！他们之中也有害怕和恐惧的人，但是因为命令，因为是你的命令，他们相信你！所以不假思索地跟随你！但是你在做什么！？让他们去为了死亡而死！”芦泽茉的声音颤抖着，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
  纪德望着她一步步走过来，毫无动摇般站在原地。
  ——他没有现在撤离。
  芦泽茉站在距离他几米远的位置，在这里，已经是对方攻击必中的范围了。
  “你杀了多少人没算过吧，你想过吗，这些人里也可能有曾经在你保护下、与你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还是说你一点也不敢想呢？因为已经……无所谓了，别人的生命与你无关。”她颤抖却咬牙切齿地说着。
  “包括跟随你的队友。”
  莹莹的月光从云后漏出，泛着蓝色落在这个空旷的室内，织田作之助望着纪德，或许是一种名为感觉的存在，他清晰从那不变的神态上看到了动摇。
  死水般的人，只剩下躯壳的幽魂，为何在动摇？
  “你一个小孩子，根本就不明白我所说的、我所寻的到底是什么。”纪德皱紧眉头，提高声调喊道，对她举起了手里的枪。
  这样的人……
  “虽然我很想说不是，但……算了，那我一个小孩子都明白的事，你为什么不明白。”
  mimic的成员不过都是在向外宣泄自己的绝望与无助罢了，真要寻找那片战场的话，为何不将尖刀对准害他们陷入此地的人。
  除了曾经士兵的本能外，谁能说不是一种凌弱的心思在作祟。
  纪德他清楚吗？或许吧，也许mimic的其他人同样也清楚，但现在他们眼里只剩下自己了。
  他人的痛苦又算得上什么呢。
  芦泽茉抬头紧盯着枪口——又或者是纪德，继续道：“你打算开枪是吗？但是想必已经知道结果了吧，我不会死，更不会受伤。”
  在绝对必死的位置上，却不可能存在预想中的结果。
  无论从什么方向，什么位置，怎样的角度，甚至变换武器，都不会导致她的死亡。
  似乎世界上的一切都在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纪德静默地注视她，随后竟然缓慢放下了举枪的手，略显苦恼地叹息道：“你打算向我复仇吗？”
  为了那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而阻止他的计划，为了看到他气急败坏或是失望的神态，然后让自己为此赎罪？
  芦泽茉微微一愣，诚恳回答：“不，我才没那么伟大……我只是想骂你一顿，很早就想了，至于其他的，没有想过。”
  活下来赎罪或是被谁杀死，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别人的生命应该如何，不是她能决定的事。
  在场的人都不免惊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