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神明玩烦了，总是打不开狱门疆就像有人总是玩不明白魔方，索性直接砸了。
  所有术式都上，神明用自己海量的咒力疯狂炮轰狱门疆，打了三天三夜，狱门疆终于招供不，打开了。
  再次见到五条悟，神明还笑嘻嘻的叫他五条悟哥哥。
  众人沉默的站在外围，没有说话。
  没有惊喜的场景，没有此起彼伏的呼唤，没有多余的表情。
  连五条悟自己都是这样，他静静站在原地，还是穿着被封印那天的高专教师衣服，双手插兜。
  一眼扫视过去，所有人都在，除了老橘子们。
  所有学生都在，包括他疼惜的悠仁。
  再次看向又长大了一岁的秋由嫣姬，她脸上的笑容好像也不是这么的刺眼，又好像很惹人厌恶。
  五条悟明白了，鹰关不住，他再次被自己的想法反噬，因为当年囚禁秋由嫣姬这件事，其实就是他带头的，是他联合整个御三家家主向乐岩寺嘉伸施压造成的。
  原来，就连他也关不住。
  五条悟没有在当场干什么就回家了，和众人短暂的团聚了一会，聊了聊。
  九十九由基问五条悟他想怎么做，他没说。
  虎杖悠仁让五条老师不要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去挑战神明，他也沉默。
  第一天，五条悟带上庵歌姬和所有学生们前往了墓园，在夏油杰的墓碑前放上了几簇雏菊。
  “这算不算he的大结局呢”野蔷薇这么小声的问。
  伏黑惠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轻轻撇了撇头，笑了下。
  又过了一个月，东京高专出了一件奇特的事儿。
  他们的校园里出现了一个很弱小的咒灵，咒力来源好像是森林与大地，五条悟去看了这个被抓到的咒灵，想了想，又把咒灵放了。
  那只懵懂弱小的咒灵就这样和人类咒术师们和平共处了起来，狗卷棘和虎杖悠仁经常会坏心眼的给咒灵投喂垃圾食品，小咒灵也来者不拒。
  在五条悟出来后的三个月后，神明终于来到了东京高专。
  大家都谨慎的看着神明的身影，可没想到首先说话的竟然是带头的五条悟。
  那声音里藏着不知道多少情绪，最终都汇聚成了无可奈何。
  秋由嫣姬。
  五条悟唯一拿对方毫无办法的人。
  “现在玩够了”他问。
  神明嘟了嘟嘴，“不好玩。”
  “那来吧。”五条悟扯掉自己的眼罩，露出一双疲惫的苍空之目。
  与神明一直亮的发光的六眼不同，另一双六眼像是落入了尘埃，一片灰暗。
  这场战斗不像是神明和两面宿傩那种直接开打的方式，打起来之前，夜蛾正道还安排了学生离开。
  在只剩下一个吉野顺平作见证的情况下，五条悟像是决定了什么，毅然决然的动手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过秋由嫣姬，他最强的神话都被秋由嫣姬破灭了，现在当代的最强名字都被大家刻意遗忘了。
  只因为咒术界毁灭那天，神明说了一句话。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奉我为神。”
  所以神明来神明去，大家都叫习惯了。
  但五条悟不管，他还是叫她秋由嫣姬。
  “有没有人说过，你美的太邪恶了，根本不像人。”
  同样滞空的时候，五条悟隔空对秋由嫣姬说。
  只见秋由嫣姬笑了笑，“我本来就不是人啊，我和你们不是同类哎”
  原来那个叫真人的咒灵在自己找到他时说他看出了秋由嫣姬本质的那句话，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那只咒灵死之前说的是真的。”
  这个世界上，只需要一双六眼。
  神明忘了是谁跟她说的来着，但是她一直想的就是只留下一双六眼。
  可当她真的这么准备动手了之后，又觉得没有意思，她本身就是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神。
  五条悟可不是吃素的，他把秋由嫣姬打的如同涉谷决战那天两面宿傩下的黑手一般，神明此时全身挂满了红。
  但秋由嫣姬还有战斗的能力，五条悟自己却没有了。
  他也玩累了。
  不知道神明自己是怎么想，但五条悟是真的玩累了，从来没有这么累过，疲惫从他的灵魂散发，流淌至全身。
  明明以前还和夏油杰叫嚣着要整顿咒术界，毁灭老橘子，可是真到这一天到来，五条悟反而不知道怎么做。
  五条悟最强的时候就是他一个人的时候，但是一个人久了，也会寂寞的。
  要知道，一个人是抗不下所有东西的，最强不是五条悟的荣耀，是他的诅咒。
  他没法跟学生们说他其实报不了许多人被秋由嫣姬玩弄的仇，报不了御三家的仇，或许学生们也是理解的，所以没有一个人提这茬。
  这个脆弱的咒术界啊，已经经不起任何风浪了。
  五条悟的半边身子完全劈破碎，但他没有使用反转术式，就像他跟秋由嫣姬说的，他玩累了。
  现在咒术界不好吗
  很好啊。
  大家都能自由的生活，永远笼罩在大家头顶的结界没了，咒灵不会有这么多，也不至于让一个一个咒术同伴死在道路的尽头。
  要是夏油杰活到现在，应该也会好好生活不再搞事了吧，五条悟这么想着，就感觉到秋由嫣姬朝着他走来。
  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情的男人没有动作，只是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