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阿桃酒量一般,这酒闻着又烈性,喝完一口偏这喜婆又叫全喝完才算圆满,宋妈妈看着酒喝完了,笑着将围着看热闹的人都赶走了。
  巷子里还有人在听墙角呢,叫二妹叉着腰也撵走了。
  宋妈妈将喜婆客客气气送出去,又递过去份量不小的红封,喜婆接过,又道了几句吉祥话,这才由阿福跟顺子二人赶着牛车将人送回去。
  外间一切都与喜房之内的二人无关了。
  常平安拉着阿桃坐在床沿,细细帮她卸了钗环,待在她身边坐定却忍不住盯着她的唇,阿桃欺身凑到他面前,呼吸间一股淡淡的酒味儿,方才喝过合卺酒,她这会儿有些头昏。
  常平安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只觉得世界只剩下二人了,许是喝多了,他盯着阿桃的唇,缠绵悱恻吻了上去。
  阿桃呼吸不得,只觉得浑身都酸软,喘着气叫常平安去打水,她还没洗漱呢。
  灶间还剩不少热水,常平安听令去打了热水来,叫阿桃先洗脸泡脚。他知道阿桃爱干净,趁这功夫自个儿也去外头洗漱。
  待洗好进屋,方看阿桃脚泡在木桶里头,头一顿一顿,脸颊两坨被酒染出的红意,水怕是都凉了,她还无知无觉呢。
  阿桃睁眼,细细打量蹲下替她擦脚的男人,鼻梁高挺,眉眼锋利,偏偏捧着她脚时一副温柔模样,阿桃忍不住将脚搭在他肩上,又发出一声吃吃的笑。
  常平安似被看破了什么怪心思,红了脸站起身,阿桃没防备跌到床上,男人欺身过来,身上还带着些许酒味,并不浓郁,却将阿桃熏的脸红。
  阿桃不肯被人压在身下,手脚并用翻起来,挂在常平安身上,又觉得身下硌人,伸手去挡,她动来动去不觉有甚,常平安却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抓住她作乱的手。
  衣衫尽褪,二人只隔一层薄薄亵衣。
  却不知什么时候,亵衣也不知所踪,也分不清是谁先动的手,总归热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喜被叫二人折腾的皱皱巴巴。
  床边木盆里水早凉了,常平安吻去阿桃眼角的泪,仿若抱着稀世珍宝一样将人搂紧。
  红烛晃晃,一室春光,烛蜡似泪滴在桌上,漫出暧昧不清的印记。
  此夜还长。
  一早起来边上被窝还温热,正要喊人,却见常平安端了热水来叫阿桃洗漱,想到昨儿半夜常平安还起来烧水帮她擦身,阿桃一时红了脸,都怪那酒太烈。
  正待翻身下床,却只觉得双腿站都站不稳,常平安将人扶好,挤干了帕子给她擦脸,常平安神色淡然,细看耳朵却红的滴血,二人相处许久,都知道对方什么本性,见他如此,阿桃又生出逗他玩的心思。
  她眼珠子一转常平安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干咳一声,“昨儿酒不错,今儿我再去买些,咱们晚上小酌一杯。”
  阿桃脸色爆红,拿擦过脸的帕子扔他,却被这厮接住,然后恬不知耻的擦起自个儿脸来。
  只歇昨儿一日,今儿食肆还是照常开业的,常平安知道叫阿桃歇着她不愿意,取出上回带回来的给阿桃抹手的药膏,拿出一小罐未拆的,“要不先涂些,人家说内外伤都管用的……”
  阿桃瞪了他一眼。
  常平安咽了口口水,“本来昨儿晚上想着帮你搽,只是你睡着了……否则今儿必定不会这般难受。”
  阿桃脸色怒意更甚。
  生意不能不做,一早给宋妈妈敬过茶,一人得了一个红封,阿桃便赶着去食肆里。
  一整日下来,虽有二妹帮手,依旧是腰酸背痛,常平安今儿也自去忙活了,到天黑才回来,在食肆吃过饭便觍着脸送一行人回去。
  送到桂花巷,人也不打算走了,凑近阿桃耳边说了句什么,便跟着阿桃一道进了屋,又出来用木盆打水,这是又要给她洗脚呢。
  等春耕忙完,常平安这一队人手里活计也少了,田间地头绿意盈盈,他正是准备趁这段时候闲些,跟着商队去京城,故而这几日都在城外跑马,跟马儿也亲近亲近,回头莫要拖了商队后腿。
  除了跑马,得闲便去阿桃店里帮忙。
  虽说食肆常上新菜,但到了这时节店里客人少了许多,开食肆自然有淡季旺季,实属正常,既有的赚阿桃没有那么多贪心的想法。
  正好阿桃便每日抽出功夫教二妹下厨,日日都盯着她练刀工,学字儿一事,禾苗也不复阿桃所望,她是学得最快也最好的,二妹说她买了灯烛,夜里回去还学呢。
  到半旬考校之时,唯独禾苗一个字儿都没写错。
  天儿渐热,阿桃原先准备做饮子窗口的主意也渐渐浮上心头,只是这食肆地方本就不算大,若是多开个窗子,前头桌椅便要撤掉一副。
  趁着黑天先将窗开了,又撤掉一副桌椅,用雕花木钉成框,上头窗户到夜间能放下来,外头挂了布幌,又挂了牌子在窗边,各式饮子、点心摆在窗后台子上。
  人来人往见这窗子开了口,便都围过来问,阿桃定的价不高,窗台周围插满正当季的花,整条街一眼看过去,唯独这窗户显眼。
  围过来的人便问这儿卖什么,二妹在里头将木牌上刻字的饮子都念了一遍,只听名字得便觉得清爽解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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