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夏遂意:“啊???”
薛非拧了下眉头:“搞不明白,但我对男的没意思,对他也没意思。”
“……”夏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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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后睁开眼睛,到楼下水房洗了把脸回来的单奇鹤,进教室时,发现向来埋头看书的夏遂意,在他进教室时候抬起头,神情古怪地看他。
他挑眉对视回去,对方才又欲言又止地收回了视线。
单奇鹤好笑,胳膊搭在夏遂意的擂得很高的书上:“你看起来有话想跟我说?”
夏遂意抬眼看了他好一会儿。
“说吧。”单奇鹤凑过来,笑眯眯,“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夏遂意又沉默了好一会儿,鼓起勇气问:“你为什么跟薛非说,我喜欢他?”
他本来以为单奇鹤会惊讶,会因为自己胡说八道被别人知道而羞愧道歉,没想到这人只慢腾腾地“啊”出一声,再用一略显刻意的语气反问,“你不是吗?”
“……”夏遂意瞪了他一眼,硬邦邦地说,“不是。”
单奇鹤站直身子,哎呀一声:“那真可惜。”说完又笑了声,“但我记得,我好像说的是他喜欢你啊,我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他。”
夏遂意一顿,单奇鹤已经摆摆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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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正式重回高三上课,单奇鹤前所未有的认真,他过去读书时学习能力强、一点就通,听课一般只听前二十分钟,后二十几分钟都在课堂上自己干自己的。
这会儿整节课满听下来,该听不懂的还是不懂。因为学习能力下降,只能多费些苦功夫,课间十分钟都埋头看试卷,还扯着同桌非让他给自己讲题目。
同桌现在不把他当古怪的单奇鹤对待,对他耐心了不少。
不过这同桌保密任务做的不太好,单奇鹤辛苦学习了一整天,晚自习的时候看试卷看得头都没抬过,下晚自习揉着自己脖子和薛非一起回寝室,他问了薛非几个题目的解法,薛非用不太耐烦和笨蛋讲题的语气告诉了他解法。
单奇鹤揉着脖子,满脑袋的试卷题,没空思考别的事情。
薛非突然来了句:“我听人讲,你是单奇鹤的孪生哥哥?”
“……”单奇鹤充斥在学习的海洋中,开始没听明白,“什么?”
“你……”薛非要再讲一遍。
单奇鹤拖长嗓子哦了一声,好笑——果然不该跟人讲“秘密”这事,但凡一句话加上秘密两字,全世界都要知道了。
“哦什么?”薛非问,“我就说你变化太大了,你跟单奇鹤根本不是一个人,这还能解释,你真名叫什么?”
单奇鹤没忍住笑出了一声。
薛非扭头看他,天渐渐凉爽下来,夜晚的风很大,学校几棵树的树叶被晚风吹得簌簌作响,树影在灯光下也隐隐绰绰的。
单奇鹤突然扯了下嘴角,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人格分裂吗?”
“……”薛非顿了顿。
“单奇鹤没有孪生哥哥。”
“……”
“他是主人格,我是副人格,主人格害怕时就会躲起来,让副人格——也就是我出来帮他摆平一些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晚的风声和树影诡异,薛非感觉后脑勺发麻,“真的假的?”
单奇鹤哈哈笑:“你信了?”
薛非拳头一紧,好想给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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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两人都没想过,这个玩笑话会被记忆那么长的时间。
薛非后来总问单奇鹤:“你会消失吗?”
单奇鹤开始不理解,说除非不可抗力,但这并没有安慰到薛非。
后来才知道十几岁时讲得笑话,被当时并不在乎也不相信的薛非不小心记住了,并且在往后的很多年后,时不时翻出来作祟,像童年家长口中恐吓小孩的鬼怪。
第14章
单奇鹤当了一周的高三生,勉强有些习惯了,他每天五点起床,先去操场跑五公里,跑完还要原地跳一会儿试图长高,现在体能已经比从医院出来那会儿要好了很多。
跑完步回宿舍洗个澡,换下衣服后再把睡不醒的薛非从床上喊起来,六点多和薛非下楼一起背会儿书本,偶尔踹薛非去操场跑个八百米,说他现在一副瘦猴样。
薛非让他一边玩去,吵死了。
一切都还不错。
一周后,老杨总算给单奇鹤找到了空的床位,不过是和高二的学生一起住,跟谁住单奇鹤倒不介意,收拾收拾东西喊薛非帮他搬东西。
中途周末时,家里阿姨来给单奇鹤送过衣服等一些日用品,欲言又止地让他找电话给妈妈打个电话,妈妈有些伤心。
单奇鹤搞不明白这妈伤心什么,但想着好歹占了别人儿子身份,还确实花着别人家的钱——虽然顶着这个身份确实也是应该花的。所以中午吃完饭时,特意回宿舍楼下宿管处给妈打了个电话。
——亲妈的手机号还是特意问阿姨要的。
电话一接通喊了一声妈,这妈就上头了,先说儿子心野了、人大了能自己做决定了,再骂儿子跟亲爹一样不知道感恩,是个白眼狼。
单奇鹤伸手揉了下额头,亲妈声音又哽咽了起来,非说家里所有人都不要她。
单奇鹤本来不想搭理,他这辈子见过无理取闹的人实在太多,哪有那么多精力去每一个都搭理,挂电话前,又听见女人这么一哭,想这女人要真算来,估计也没比现在的他年纪大多少,他叹了口气,真心劝道:“您的心理状态不太稳定,建议您可以咨询一下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