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下面露错愕,悄声问:“那万一他闹事呢?”
  “他是我弟弟,苏家都是他的,他闹事就说明有人欺负他了。”苏忱身长如玉,周身是淡冷的气质。他对手下如是说道。
  这边,戴维走向了苏擒。
  他走过来与苏擒周围的人攀谈几句间,睥向了司绵一记阴冷的眼神,做小伏低的司绵怯怯地低下头。没有人往他司绵身上注意。
  苏擒眼中挑着一丝笑意,环视了一圈围着戴维的人,苏擒毫无惧意,反倒是春风拂面:“戴公子果然守信用,很快就还清了鹿山那笔账。”
  这句话是专门用来挖苦人,老维一听顿时拉下了脸。
  他知道这是苏家的地盘,搞事就间接等同于向苏家宣战。他扯动了一下嘴脸,想激怒苏擒,让他们苏家在此刻出丑。
  “你也不过是驻米虫,腌臜老赖玩意。”
  苏擒心中估量着,戴维当着苏家的面是不敢动自己的,只能耍耍嘴皮子。
  “听闻你和翁家翁裴那小子打得火热啊,怎么,缺了男人你会死啊,苏擒。”戴维恨得四处寻找可以激惹苏擒的办法,嘴上是放肆起来。
  苏擒听了扬眉一笑:“难道是委屈你了,老维?”这一世他学会了怎么在嘴皮功夫上胜人一筹,好过直接的寻滋生事。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功效,把戴维当场差点没气昏过去了。
  戴维调整了气度,鼻子哼出一声:“如果你在翁裴的鞭子下,还有戏谑我的闲情逸致就好了。”
  “听闻翁裴暴虐成性,床上不爱亲身上,专门喜欢用道具,是真的吗?”他们俩四周的纨绔开始议论纷纷。
  翁某人:是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都能吃得下,啧啧,真不愧是苏小公子。”有人惊叹。
  “苏翁两家一向不对路的,这都能搞在一起,这苏擒实在是浪荡。”有人批判。
  “他苏擒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还有人嘲讽。
  戴维听到身边的这些一唱一和的声音升起,他心头上感到一丝快意划过。于是他形表愈加得意起来,他皮相凉薄,兀自有着一股阴鸷感:
  “我听闻有这么一个故事,名门望族的某一个家里,小儿子生得病病歪歪的,从小就是几兄弟的禁脔。到了十四岁那一年,当做兄弟的成人礼献出了除夜。不知道这几年过来,小儿子的技艺是愈发长进了,不光技艺大增,在这些年的压抑下性情大变。这几个兄弟不能满足他了,还拦不住他,偏要到外边去觅食……”
  老维说了个捕风捉影的假故事,专门来丑化苏擒和苏家几个哥哥的关系。
  苏擒眯起了眼睛,面目冷了下来:“你要继续造谣生事的话,苏家每一个人都可以教训你。”
  老维当然点到即止,高高兴兴和圈内子弟在聊天。“哦,今天光景不错。”
  “是啊,是啊。”
  苏擒虽然知道这是老维的激将法,要惹自己出丑。但心中的怒气腾然冒起,他好不容易收起自己的全部脾气,险些要掩不住他的原本性格。
  钱立这时候看出了苏擒不快,不得不压低了声量,对他说:“苏擒,这里是二少爷的就职庆典会。切勿惹事上身,坏了苏家大局。”
  苏擒捏了一下手边的椅把,“……”行,他过了今天再教训戴维这小子。出了苏家豪宅的这个门,戴维喊他爷爷爸爸都没辙了。
  司绵在旁边见钱立劝阻了,自己才假装慌忙地用软绵的声量说道:“少爷,你别气,气坏了身体不好……”
  苏擒这才看了一眼司绵那张看似五官秾丽的脸,时时暗藏了要推他下井踩他上位的缜密心思。他身边狼环虎伺的,不能冲动。
  就在戴维转身与友人嬉皮笑脸地正要离开,结果叫他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肩骨撞到他的脸颌上,顿时叫他戴维龇牙咧嘴,很快,就听到了一记清脆发冷的声音:“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是被拔了鸡毛的四处造谣别人的野鸡?
  戴维正要发怒推开身边不知哪儿来的铜墙铁皮,结果发现自己撞上的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阴冷着眉毛和眼角的翁裴。
  在圈子里,谁都可以得罪,唯独苏翁两家。
  苏擒行径乖张,无法无天。但在苏家的棋盘上,苏擒算是个弃子,至少在他们这些纨绔眼中看来。于是个个的都想方设法地在苏擒身上捞一笔好处走。没捞到好处的人比如说戴维,尤其是苏擒上一回得罪了戴维,戴维今天怎么样都要拿回一个面子。
  而翁裴不同,出身显赫,权势滔天。他是翁家最有能力的继承者,也是翁白两家最受宠的后代。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判人前程。这和毫无实权的苏擒还是有差别的。
  “是,翁,翁总啊。”刚才有几个造谣造得起劲的人,见到了造谣事件中的另一主角,瞬间蔫了起来。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头搭脑的没了刚才的神气。
  “翁……?”戴维本想说出“翁裴”两个字,但在这个圈上,谁都得尊称翁裴为一句“翁三公子”,不是客套人情,而是地位身份摆在那儿。人家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戴维嘴里转了一圈,“翁总啊,怎么……”
  “这么有空来看苏擒”这几个本想继续挑衅的字眼尚未出口。顿时,脸上挨了清脆的一记响亮声响。
  这边宴会上的三两目光朝这边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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