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此时，高家恭听模样，高晨也是态度严谨。李子彻一瞧，不再卖什么关子。他直接开门见山的讲道：“朝堂上御史上奏，请朕册立中宫，以安众心。朕意动了。”
  一听天子讲，这想册立中宫。高家主、高晨这一对父子惊讶一回。
  “不知陛下当册立哪一位娘娘为中宫？”高家主问道。
  至于说什么大选，再挑了世家为中宫？
  瞧着这没风声啊，高家主当然不会多想。如今就想着一定是宫廷内苑有大动作。
  “舅舅相问，朕自是如实作答。”李子彻坦然道：“朕准备册立皇贵妃万氏为中宫。”
  “……”屋中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不，应该是凝固起来。
  “陛下，皇贵妃出身卑微，一直被陛下简拔至副后尊位，如此已经引得天下侧目。再册立为中宫，这会不会引起非议？”高晨讲道。
  “陛下，您请三思。万氏哪怕替您生下七皇子、八皇子。多得您宠爱，皇贵妃尊位，已然傲视宫廷。再册立为中宫，七皇子、八皇子晋为嫡皇子。此让东宫如何安心？”高家主忙是反驳道。
  “济昰、济孝，年幼无知。他们与兄长差距太大，哪有什么争锋的。若是太子连两个无知稚子的幼弟都惧怕，朕何以托负江山社稷？”李子彻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宏治帝的话在反驳的舅舅给的理由。
  “不成。”高家主摇头。
  “陛下，中宫之位，何等尊贵。一介宫婢肖想国母之尊。陛下，万万不可。”高家主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什么替东宫太子着想，那是借口。在高家主的心里，那一个万氏当皇后，立于众人之上。
  光想想，高家主就觉得过份了。这等宫婢出身的，那是做了中宫皇后。这不把世家女的脸皮全给揭掉。
  “舅舅，当年旧事朕全部查清楚。母后劝过朕，一切过往，不过前尘。”李子彻望着舅舅，他讲道：“舅舅莫不成忘记了，万氏当年若非朕相求，她一定没了性命。”
  “舅舅，你欠成婚一条命。朕如今相求，想请舅舅上一封奏本，请册立万氏为中宫。如此，不过是过往皆可成云烟。”李子彻不是暗示，他是明示。
  “……”高晨哑巴了。
  “陛下，我等是您的臣子。也是您的亲人啊。”高家主抹了一把泪。
  人老了，高家主觉得心软了。这会儿语气里已经带上哀求。
  “皇贵妃若觉得我欠着，我赔一条命，给家族小辈们求一个活路便是。”高家主心一横，一咬牙，那是给了狠话。
  “至于上奏本，臣老迈，已经不沾朝堂要事。这奏本，臣不敢写。”高家主给出明确的答复。
  话罢，高家主起身，那是跪于帝王跟前。高晨见着父亲如此，他也忙起身，一道跪于帝王跟前。
  瞧着舅舅的态度，李子彻叹息一声。
  “舅舅，俱是亲人，何至如此。”李子彻想让舅舅出头。何尝不是做给世人看。
  连舅舅这一个亲戚，在世族里亲近皇帝的，那都是不乐意带头上奏本，请册立万氏为中宫。
  其余的世家能乐意？那才怪。
  这会儿的李子彻知道，有些事情，他想的容易了。
  或者说，真想册立皇贵妃为中宫。这不见血，可能办不成啊。
  厅堂内，一时间，帝王不言，跪着的高家主、高晨父子俱是一样不言。
  后宅里。
  万蓁蓁以为会在高府留饭，本来女眷们都是商量好了，那是用一点“粗茶淡饭”的。
  结果前院的消息一传来，万蓁蓁心头有数。看来开头不好，这什么用饭不用饭的，那已经不重要。
  从高府离开后。
  万蓁蓁在马车里见着帝王，她瞧着帝王难堪的神色。她不言不语。
  待着马车一路前行，本来想往宫廷去。结果半途，帝王发话，往外城去。
  外城，烟火气重。
  帝王领着万蓁蓁这一位枕边人一起逛街，赏玩燕京城的风光。
  有钱有闲，从来是消遥日子。毕竟这等人物一定是有人在替着负重前行。
  谁的好日子背后，那都会有辛苦操持的人。
  至于万蓁蓁和枕边人嘛，他二人则不然，也不过偷得浮生半日闲。
  许是在外城走一走，宏治帝李子彻身上的冷意散了。
  瞧过市井繁华。万蓁蓁还是买了面具。
  不止给自己买，给帝王买，还给宫廷里的两个儿子一样买了玩具。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万蓁蓁带着面具，她笑道：“五郎，以为然否？”
  “蓁蓁，你想劝什么。”李子彻问道。
  “只想着，让你琢磨琢磨，也省得啊，你是觉得我无趣了。”万蓁蓁回道。
  “怎会。”李子彻陪着万蓁蓁一直游玩，赏景。尔后，二人去了茶楼，又是要了雅间。再是一道吃茶听曲。
  至于侍候之人，远远的候着。
  这会儿万蓁蓁才跟帝王问道：“高府一行，没有收获。五郎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