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嗷呜……”秦霄喉咙中泄出些意味不明的哀吟。
  导师的师兄只研究了一会儿，就把秦霄还给陆则远了。
  *
  “这是瓶能够让他恢复人类状态的药水。”暂时。
  导师的师兄并没有说出后面的半句，其实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经得到了解决，既然这两个人关系很好，接下来的就只需要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如果就这么把解决方法说出来，倒可能让这两个孩子觉得尴尬，到时候说不准会弄巧成拙。
  陆则远和秦霄都愣了愣，他们都难以相信就这么容易解决了。
  陆则远把药水接了过来。
  “现在……现在喝吗？”陆则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征求秦霄的意见。
  秦霄下意识摇了摇头。
  “别任性，不苦的，你还是喝吧。”陆则远把药水送到秦霄的嘴边。
  秦霄伸出了舌头，眼看着他的舌头马上就要碰到药水了，秦霄“咻”的一下就把舌头给缩回去藏起来了。
  “陆则远，现在我还不能变回去。”秦霄坚定地说道。
  “怎么了？是舍不得？”陆则远轻轻笑道。
  “才不是！”秦霄狡辩道，他绞尽脑汁，仔细想了想才想出了一个理由，秦霄迫不及待地说道，“你可别忘了，要是我变回来了，可是没有穿衣服的状……”态。
  秦霄话还没有说完就愣住了，史密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套夏装。
  秦霄没话说了。
  ……
  秦霄变回了原本的样子，这一次却没有耳朵和尾巴。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下山的时候陆则远和秦霄看上去却都没有很开心，他们一前一后，山上的树荫被慢慢抛在后面。
  山坡很陡峭，陆则远自然而然地牵过秦霄的手，秦霄并没有拒绝，他亦步亦趋地跟在陆则远身后。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好像是这一段路，是他们两个人能够一起走过的最后一程。
  秦霄睁大眼睛，他牢牢记着陆则远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陆则远的脊梁是直挺的，肤色是冷白的，手劲儿是很大的，最喜欢的衣服搭配是白衬衫加浅蓝色牛仔裤，很爱干净，鞋子和衣衫都会刷得白白的。
  “陆则远……”秦霄先憋不住了，他试探性地说道，“要不，要不我们一起去坐轻轨吧。就我们两个。”
  “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受不了那个大巴车了。”陆则远调侃道。
  才不是，明明只是想两个人一起出去玩。
  秦霄在心里补充道。
  ……
  陆则远和秦霄来到了轻轨站。
  还没有回到c城，梦还没有结束。
  陆则远和秦霄十指相扣。
  人来人往的轻轨站，陆则远负责看路标，而生活经验不足的秦霄只管跟着陆则远走。
  只要跟着陆则远，秦霄就觉得心里很满足。
  等陆则远和秦霄从轻轨上下来坐地铁的时候，刚好是下班的时间点，一号线向来拥挤。
  没有位置了，陆则远抓着车杆，秦霄则抓着陆则远。陆则远抱住了秦霄的背，夏天穿的衣服并不多，他能够摸到秦霄紧绷的肌肉。
  尽管已经很拥挤了，但是仍旧有人在不断挤进车厢。
  上了车的乘客或是看手机，或是休息，
  “靠近点吧。”陆则远手上用力，秦霄往前一个踉跄，然后陆则远和秦霄的最后一点缝隙也没有了，陆则远的手臂穿过秦霄的胳肢窝，手掌捂着秦霄的脖子。
  秦霄的下巴自然而然地枕在陆则远的肩膀上。
  地铁的轰鸣声响起，宛若两人心中的喧嚣。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霄睡着了。
  秦霄就这么靠着陆则远睡了一路，面对这样岁月静好的场景，过路的人频频侧目。
  已经变回了人类，那么秦霄也没有再留在陆则远家里的理由了。
  “拜拜。”
  晚风吹起了两人的衣裳，他们走向不同的方向。
  陆则远转头撇了秦霄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最后收回了目光——
  现实决定他们不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无论身在何方，他永远会祝福秦霄。
  陆则远刚回过头，秦霄就转头看向陆则远。
  秦霄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却见陆则远走得那么坚决。
  为什么这家伙总是那么清醒！
  秦霄气鼓鼓地走着，迈得步子很重，他坐上车，重重地把门关上。
  “嘿，秦少！”接秦霄的人过来了，见秦霄好像变得幼稚了许多，不由自主地挠了挠头。
  *
  回到家，秦霄无数次打开微信，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跟陆则远确实没有什么共同爱好，就连面对人见人爱的鸡蛋，他和陆则远也是分道扬镳，陆则远只吃鸡蛋白，他喜欢吃蛋黄。
  明明他们有联系方式，却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跟对方说话。
  以前秦霄经常逃课很少在学校，可这一个星期，秦霄居然一节课都没有缺，连早八都没有少下一节。
  可问题是，他却没有碰到陆则远一次。
  ……
  没有了秦霄，陆则远的生活回归如常。
  早上起早上课，实验，实验，上课，实习，上课。
  秦霄走了以后时间都快了很多。
  如果秦霄在这个时候回来，就会发现陆则远变了。
  以前，陆则远像是有洁癖似的，会把床单洗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