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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为名 第26节

  时秒往水里又撒一把鱼食,各色锦鲤围着她,她扭头看着他说道:“够了,正好够最后一个愿望。”
  “我许了五个愿望。”她告诉他。
  觉得她不会许一些很容易就能实现的,但他还是关心了句:“有是钱能实现的愿望吗?”
  “没有。”
  五个愿望里一个也没有。
  时秒说:“都得靠他们自己,我不过是许个祝福,什么都帮不上。”
  闵廷的关注点是:“怎么不给自己许一个?”
  说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她的脸。
  时秒道:“没。”
  领班这时送来了两杯冰咖啡,身后跟着几个服务员,手里搬着空调扇。
  有了冰咖啡和空调扇,闵廷顿感凉快许多。
  领班:“闵总,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好,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
  平时她从没看到过闵廷有闲情雅致坐院子里看锦鲤,倒是经常揶揄她们老板,天天对着锦鲤许愿,实现几个了?
  今天耐心不错,这么热还坐在外面陪老婆喂鱼。
  闵廷等时秒手里的鱼食喂完,递一杯冰咖啡给她。
  时秒尝了一口,口感不是咖啡店里的咖啡能比,难怪他开那么远的路过来:“咖啡得很贵一杯吧?”
  闵廷:“不要钱。老板买这家四合院,我牵的线。”他抿一口咖啡,忽而想起,“贺言没带你来过这里吃饭?”
  他口中的贺言,是她的高中同学严贺言,她和闵廷真正的红娘。
  当初就是严贺言介绍他们认识,这才有了他们的夫妻缘分,贺言在国外跟项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时秒道:“没,我们俩高中毕业后慢慢就没联系了,后来在医院遇到,才又联系多起来。”严贺言听说她还单身,热情要介绍优质男朋友给她认识,然后就介绍了闵廷。
  她问闵廷:“贺言经常来这?”
  闵廷点头:“她更信许愿池,恨不得趴池子里许愿。”
  “……”
  闵廷啜着咖啡又道:“地上许愿还不够,听闵稀说,她还爬树上许。”
  “……”
  下意识地,时秒抬头看他头顶的海棠树。
  闵廷:“…不是这棵树。”
  时秒忽而笑了,两人这时正好四目相对,她低头啜了口咖啡,“等贺言回来请她吃饭。”说完,她借着看锦鲤,转回身去。
  水面上的鱼食吃光,鱼又散去,悠哉在荷叶下无声游着。
  空调扇的风声是周围唯一的动静。
  “时秒。”
  “嗯?”
  她只好再度转身。
  闵廷开门见山问道,问她对婚礼什么看法,想办还是不想办。
  他说:“姥爷今天问了。”
  时秒的咖啡杯沿抵在唇边半晌:“你不想办婚礼,是吗?”
  “你不用管我的想法。”闵廷如实说,“我之前连婚都不是很想结,当然也觉得婚礼麻烦。以你的想法为准,想要什么样的婚礼都行。”
  如果依她的意思,那当然得有婚礼。
  她又没看破婚姻,也不是随随便便找了一个人闪婚。但身边所有人、可能包括他在内,都觉得她在凑合过日子。
  时秒连喝两口,拿开杯子:“跟你结婚我是认真考虑过的,不是因为叶西存。”
  这个名字在他们夫妻间之间是敏感的存在。
  时秒干脆把话都挑明:“我之前喜欢叶西存是一回事,跟你结婚是一回事,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因为叶西存有了女朋友,她暗恋无望才匆忙结婚。
  只是因为闵廷各方面都符合她的择偶标准,不想错过他。
  闵廷看着她,她是想要婚礼的,刚才自己不该说婚礼麻烦这样的话。
  他直接征求她意见:“想今年办还是明年?”
  时秒:“得等我哥回来。”
  闵廷没见过这位大舅哥,他只知道,时秒最在意的人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一起长大的哥哥。
  “你哥什么时候回来?”
  “一月份。”
  “那一月份之后办?”
  时秒无所谓婚礼时间,只要哥哥进修回来,哪天都可以,但不知他们家那边什么想法。
  她提醒他:“结婚这么大的事,不用跟你家里人商量?”
  闵廷:“不用,婚礼是我们两人的,你决定。”
  既然这样,时秒说:“那我问问我哥,他说哪天就哪天。”
  闵廷:“……”
  他喝了几口咖啡略缓,“问过了告诉我。”
  时秒点头:“好。”
  她最在意的人是哥哥,而他最在意的人是妹妹。
  她又问起,闵稀预产期是几月份。
  闵廷没想到她还能把闵稀考虑进去,妹妹的预产期是二月底。
  为了保证闵稀能参加他们的婚礼,时秒说:“那尽量一月初结。”
  闵廷说了句:“谢谢。”
  一杯冰咖啡很快见底。
  夏天的两三点钟,扇着空调扇闵廷还是觉得热。
  “还喂鱼吗?”
  “不喂了。”
  “那进屋吧,外面太热。”闵廷起身。
  她坐在低矮的石头上,站起来不方便,他把手给她抓着。
  闵廷用力一拉,时秒借着他的力道轻松站了起来,刚才握着冰咖啡杯的缘故,他手上凉丝丝的。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老板的茶室,一踏进空调房,呼吸都顺畅许多。
  茶桌上有准备好的水果和甜点,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闵廷让她随意。
  桌角有几盒彩铅和一叠素描纸,时秒拿过最上面那张,是四合院的临摹,院子里的景色跃然纸上,颜色上了一半。
  “老板的画画得不错。”欣赏过,她原处放回。
  “不是老板画的。他女儿上个月来他这里过暑假,回去时可能忘了带走。”
  两个人待在茶室只喝咖啡也无聊,闵廷问她会不会画画。
  时秒:“我只会画心脏。”
  闵廷抽出一张空白的素描纸给她,全当打发时间。
  时秒在茶桌前坐下,画了心脏解剖图,不同部位用不同颜色的彩铅图上颜色。
  闵廷没坐,靠在桌旁看她涂色。
  时秒指指用肉桂色涂好的一处:“这里是三尖瓣,姥爷三尖瓣少量反流。”
  原来她画这幅图是为了让他直观感受,姥爷心脏哪个部位出了问题。去年体检还没有三尖瓣反流的情况,前段时间姥爷去医院,身体可能是真的不舒服。
  闵廷关心道:“严重吗?”
  时秒:“目前不严重,不过尽量别惹老人家生气。”
  她又给另一处标上字,“这是主动脉瓣。”
  “姥爷二十年前就是修复的这里?”
  “对。”
  斜阳从格栅窗照进来,房间里格外安静,只有彩铅落在素描纸上的沙沙声。
  时秒涂好所有部位,又分别做了文字标注,最后把体循环和肺循环也写上面。
  完工,她把所有彩铅一支支装进笔盒。
  闵廷拿起她那张心脏解剖图:“这张我拿回去看看。”
  时秒:“今天来不及了,改天我再画个心脏的外形和血管图给你。”
  “不麻烦?”
  “不麻烦。”
  不知不觉,快到傍晚。
  今天下午过得放松又充实。
  时秒看时间:“我得回医院了。”她是从昨晚开始休息,今晚如果不回去,多出来的一晚又得顾昌申替她值。主任毕竟不年轻了,熬大夜第二天再有手术,撑不住。
  临走前,她又喂了锦鲤一袋鱼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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