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是吗,”顾繁周略微思索片刻,“你有在这一行发展的天分。”
闲岁被说得不大好意思,顾繁周与他面对面坐下,开始谈论剧本的问题。简疏玉的角色要饰演好,比傅明楼要难很多,除了把握角色的内核情绪,还要习惯角色说话的腔调,举手投足间的姿态,闲岁经验不足,却能每一个镜头都通过喻之浮的审查,拍摄到现在是很难得的事。
“现在继续抽吗?”顾繁周指了指方才只被抽了一口的烟。
“吃了戒烟糖,不好再抽了,”闲岁尴尬地把烟收回烟盒,“我不抽也可以的。”
“需要我帮你吗?”
闲岁理解顾繁周的意思,他凑近对方,后者就很自然地吻在他的嘴唇上,脖颈上,以及胸前。
在傅明楼决定离开前,两人有一段亲密戏。闲岁尝试着将自己代入情景,差不多到开拍的时候,顾繁周停下动作:“可以吗?”
“我没问题的。”闲岁轻轻颤了颤睫毛。
……
这场戏开局在简疏玉藏匿的小屋子里。战争还没有结束,他悬着一颗心,望向窗外,那里许久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直到有军队抄近路,从附近攻入城中,简疏玉才意识到,状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在屋里不敢发出任何动静,听着外面预示着一切不安分的动静,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原本等到外面终于平息,简疏玉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却立马有人重重地敲门,像砸在他胸口似的,不由得呼吸一滞。
“疏玉姑娘,是我,明楼的朋友。”门外传来话音,简疏玉略微一顿,确实想起来傅明楼有位当兵的朋友。
他拉开一条罅隙,确认外面是熟人,才彻底打开门。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明楼让我来带你走。”友人甚至匆忙得来不及多说,就催简疏玉赶紧简单收拾东西离开。
简疏玉也来不及思考,带上必要的私人物品,就跟着友人离开,辗转到了另一处住所前。
友人打开门锁,推门进去,傅明楼早已等在屋内。
简疏玉与他数日不见,刚碰上就没忍住问傅明楼近况,看他身上有没有伤了坏了。“这几日是什么情况?”
“有其他军队趁乱偷袭,可能守不了多久了。”傅明楼话音像抹了一层灰,“疏玉,你先待在这里,暂时还安全。”
“那你要去哪里?”简疏玉抓住傅明楼的手腕。
“天黑了我就会回来,”傅明楼吻了吻简疏玉的额头,“不用担心我。”
傅明楼跟着友人离开屋内,独留下简疏玉坐在桌前,四周顿时空荡起来。
简疏玉从来没有觉得天黑得如此之慢,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门边。
直到傅明楼推门而入,简疏玉的心才勉强安定下来。他用力搂住来人的脊背:“有没有事?”
“没有,一切都好。”傅明楼吻上简疏玉的嘴唇,舌尖下一秒交缠在一起,随后将人搂到里屋的床上。
简疏玉的衣服被脱下一半,傅明楼在他身上,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他抬头对上傅明楼的视线,忽然有一种对方下一秒就要消失在眼前的幻觉。
于是他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地搂紧傅明楼。
直到简疏玉静默地躺在傅明楼怀里,他也没有问出真正想要问的话。这一点体温太让人眷恋,他希望能忘掉一切残忍的幻想——也可能是现实——将一切思绪留在当下,哪怕只有一刻钟。
简疏玉舍不得闭眼,他的视线一直悄悄描摹着傅明楼的下巴弧线。
“睡吧,”傅明楼似乎注意到怀里人的动静,“你累了。”
“我不累,明楼。”简疏玉特地叫了名字。
傅明楼低头吻在简疏玉鼻尖:“不要这样。”
“这句话,应该是我同你说才是。”
傅明楼不再作声,很安静地亲吻简疏玉的脸颊,嘴唇,耳朵,脖颈以及前胸。
“疏玉,我很爱你。”他忽然说。
简疏玉的眼泪没忍住掉了下来,他埋首在傅明楼胸前,不愿意被对方见到他这张哭花的脸。
他一直没有入睡,直到天快亮,简疏玉觉察到傅明楼起身。他装作自己在熟睡中,实际上偷偷抬起眼缝,看着傅明楼换上与友人同样的军装,走到门口。
即将推门离开之前,他停住脚步,回过头望床上假寐的简疏玉一眼。
“我爱你。”他说,最后终于踏出门口,门板严丝合缝地关上。
简疏玉才敢睁开眼睛,继续流昨天夜里没有流干的泪水。
……
拍摄结束后闲岁连忙擦干净自己的眼泪。顾繁周没有回到里屋,据说是被助理匆匆忙忙叫走。
闲岁被方才的戏影响,情绪难以平复,就到洗手间里洗了几把脸,好不容易才看不出来哭过的样子。
他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走出卫生间门恰好碰上顾繁周,眉心微不可察地拧紧。
“顾哥,”闲岁踌躇片刻还是凑上去,“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顾繁周似乎很介意与闲岁提到这个话题,没等闲岁再问下一句就匆匆离开。
闲岁原本不打算在意,然而回到休息室后,自己的助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闲岁面前,表示出大事了。“闲岁哥,你有没有看过微博?”
“我刚拍完戏,还没看,是有什么热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