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顾繁周表示他刚刚在微博发了回应, 大方承认自己与闲岁的关系，反而不需要担心再被拍到照片。闲岁犹豫再三，那一袋花了他好几百, 顾繁周又不爱吃甜食, 浪费食物实属罪大恶极，思前想后他决定打车过去。
  闲岁是自己摁电梯上楼的，他正要摁门铃, 发现顾繁周连门也没有关, 人就顺势直接踏进屋里。
  他刚靠近顾繁周身边, 就发现对方在用手机刷跟自己的cp微博超话，上面显示已连续签到一千多天, 末了还面不改色地点开一篇粉丝产出的同人文开始查看。闲岁没忍住好奇心，跟着看了几行，尽管他跟顾繁周以前不是没有实践过, 但看到这种内容还是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
  闲岁没忍住伸手去抢顾繁周的手机：“别看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顾繁周显然被逗笑了：“你不是也在看？”
  “我现在不看了。”闲岁拿着顾繁周的手机，将微博退出，跳转到桌面，发现壁纸居然是四年前，他还在《桃花不见》剧组的时候，签在顾繁周手臂上的第一个签名。
  他仿佛抓到烫手山芋似的，连忙将手机塞回给顾繁周。
  顾繁周面上的笑意还没淡下去，他将冰箱里闲岁买的那一袋食物取出来，递到对方面前：“你的。”
  闲岁接过塑料袋就离开公寓，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他打开塑料袋，才发现里面多了一朵盛开的红玫瑰，附着一张卡片，上面是顾繁周的字迹，写着某处公寓的详细地址。根据定位器，闲岁可以知道顾繁周的大致位置，但具体哪一层楼无法识别。
  最后一行写着，玫瑰今天也开得很好。
  他随手折起纸条，塞进旁边的抽屉。
  ……
  闲岁回到片场拍摄，大概是受网上言论的影响，他能明显感受到周围打量他与顾繁周的人变多了。
  然而顾繁周显然不太在意外人的目光，还是在公共更衣室或休息室里很自然地与闲岁聊起剧本的话题。下一场戏的陶陌身受重伤进医院，他就在这样的状况下与陶忱相见。“你认为陶陌会怎么想？”
  “陶陌其实一直在怀疑，自己做的是不是对的，但已经很难回头了，”闲岁摸了摸下巴，“他一直担心哥哥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对他有看法，但没想到一直很坚强的哥哥会掉眼泪，觉得心疼所以比之前更加动摇。”
  “为什么不是发现哥哥没有质问他责怪他，而变本加厉？”
  “我……”闲岁很明显地迟疑半晌，“我直觉陶陌不是这样的人。”
  “不要紧张。每个人对角色都有不同的理解，最后陶陌也选择自首，你这么想也很合”顾繁周很轻地摸了一下他的发顶，“你要演自己的陶陌。”
  闲岁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差不多到时间就到摄像机前就位。陶陌躺在病床上，身上穿着薄薄的病号服。他忐忑地搅弄自己的手指，担心医生通知自己的家里人，到时候陶忱就会推着轮椅进入，见到他这副狼狈模样。
  他要怎么跟哥哥解释？跟同事打架被捅了一刀？
  陶陌原本打算将被子盖在头上逃避问题，然而还没等他遮住自己的脸，陶忱就推着轮椅来到他面前。“哥……”
  “不要动。”陶忱向上拉开陶陌的病号服，看到上面裹着厚厚的纱布，视线不由得凝在伤处，半晌居然有泪水从眼眶里滑落。他没有问陶陌去做了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而是问他，疼不疼。
  “我不疼的，哥，”陶陌心脏仿佛被揪住，他立马抬手去擦陶忱的眼泪，神情比自己受伤时还要忧心忡忡，“不要哭，很快就好的，哥，你别这样。”
  “好，哥不哭。”陶忱自己抹去左脸的泪水，“你还没哭，我比你大这么多岁，怎么能在你面前哭成这样。”
  陶陌轻轻搂了一下陶忱的脖颈：“没关系的，我偶尔也可以当哥哥。”
  “你还真是……”陶忱挪了挪轮椅，右手触碰在陶陌身上，“哥检查一下，你还有没有其他伤。”
  顾繁周的掌心按照剧本上描述，伸进闲岁的衣摆里四处抚摸，特地避开伤处，时而掠过腋下，接着又转到柔软的肚皮。闲岁原本应该被痒意惹得发笑，但身体比演技更快给出反应，他的身体忍不住发颤，面色也显得微妙。
  “等等。”顾繁周出声叫停，闲岁立马从病床上下来，快步冲进洗手间，用力将冷水拍在自己面上。
  顾繁周推门进来，隔着一段距离与闲岁对话：“四年了，你还是老样子。”
  “不用你管……”闲岁推开卫生间的门企图离开，顾繁周在这时候问：“需要我帮忙吗？”
  “我一会就好了，演兄弟而已，没那么困难的……”闲岁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反驳顾繁周，还是在安慰自己。
  他回到拍摄场地，重拍刚才的镜头。顾繁周似乎特地收了点力气，尽量减少掌心与闲岁皮肤的接触面积，这才勉强拍过了这条。
  闲岁在原地松了一口气，顾繁周从轮椅上起来：“还有一场换药的戏。”
  “我知道，刚刚……”
  “刚才镜头不怎么能拍到，我才可以灵活处理，但是下一场会直面镜头，”顾繁周靠近闲岁，再一次问出同样的问题，“需要我帮你吗？”
  “我，我自己会调节好的，实在不行其他人也能帮我。”闲岁连忙离开顾繁周的视线范围，似乎是不想被对方看出来自己在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