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殿下您......还研究过这些东西？”
  江退锋还没说话，季野忍不住惊讶出声。
  循洲动作一僵，他这纯粹是跟着江退锋身边久了，遇到情况上前查看已经是他的条件发射了，结果却忘了身边还有个季野跟着呢。
  江退锋瞥他一眼，轻描淡写开口：“殿下也是第一军校的毕业生，虽然是治愈系，你别忘了陛下可是指挥系的高材生，给殿下说些经验也是正常的。”
  见季野应声，循洲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转头提高声音：“检测结果如何？”
  第一军团的人三三两两散布在研究室里，闻声一个银色长发的青年探出头来，看见江退锋眼睛一亮，几步蹿到江退锋面前：“元帅！”
  与青年擦肩而过的循洲回头盯着他的背影，眉头微蹙。
  江退锋在青年蹿过来时伸手，指尖在青年胸口轻点，声音冷冷淡淡。
  “一身试剂味儿，别凑这么近。”说着，江退锋比了个手势示意青年转身，“殿下在这，你失礼了。”
  银发青年脸色一僵，转头就对上了循洲不善的视线，他瞬间弯下腰去，单手抚在心口：“第一军团先锋小队信息组随誉见过储君殿下。”
  循洲盯着随誉沉默片刻，在江退锋投来的视线中不情不愿地移开视线：“不用多礼，说说情况吧。”
  随誉把三人让进研究室里，用光脑投射出一段影像片段。
  夜色渐浓，研究室里的灯光都被关闭，只有一盏小小的射灯投下昏暗光线笼罩着那枚由江退锋和季野发现的灰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球体上原本黯淡无光的紫色花纹像是被点燃的星火，逐个亮起，明媚的紫色光芒一点点蔓延，直到整个圆球都被浸染成紫色。
  然后，圆球破开了。
  球体顶端被顶破了一个小口，一颗湿漉漉的鸟首从球中探出头来，它转动脑袋打量了一下环境，见暂时安全后低头将圆球啄成了一堆碎片。
  鸟头鹿身蝎尾虎爪的怪物趴在碎片中，发出尖锐的鸣叫。
  随着它的叫声，研究室封存着灰球的高硬度材料箱震动起来，一道道裂缝出现在箱体上，变异兽只是轻轻一甩尾巴，能够承受机甲撞击的材料就这么破碎了。
  变异兽挣脱“牢笼”后张大嘴做出吸气的动作，身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粗壮的蝎尾晃动着搅碎研究室内的仪器，一枚尾针突然从尾尖飞射而出，朝着画面正中而来。
  随后，画面闪烁几下就变得一片漆黑。
  下一段影像相比前者就简单了许多，身形已经膨胀到近五米高的变异兽伴随着尖锐的警报声撕烂了研究室的门，闪烁着漆黑光芒的蝎尾不住甩动，在墙壁上留下一个个深坑，闻讯赶来的实习研究员只是与它打了个照面，就被锋锐的鸟喙和利爪撕成了几段。
  在杀死研究员后，又是一根蝎尾针，画面再次消失。
  众人都沉默了，随誉关掉影像，将仪器检测结果展示给江退锋和循洲：“经过我们的检测，研究室与走廊中都残留着空间能量波动，二者外壁都未遭到破坏，对外通道完好，初步判断这只变异兽的变异方向为空间能力。因此，推测变异兽在杀死研究员后开启了空间跃迁通道，借此逃离研究中心。”
  江退锋没察觉出什么漏洞：“变异兽等级呢？”
  随誉声音微沉：“根据现场环境的被破坏程度和能量残留判断，至少是一只ss级变异兽幼体。”
  季野面色难看极了：“怎么可能？帝国目前使用的监测系统范围至少可以辐射周边数十个星体圈，达到s级的变异兽都会被第一时间标记，ss级的变异兽不可能突破我们的监测系统！”
  研究室里的气氛一时间凝重到了极点，就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随誉抿唇，半晌开口：“我们怀疑，变异兽找到了阻隔探测信号的方法。”
  这可不是小事，帝国疆域辽阔，每一个星球都是依靠这一套监测系统来预防变异兽突然袭击，如果变异兽发现了规避检测的方法，这对于帝国将是巨大的打击。
  更何况，联邦的监测系统虽然与帝国并非完全一模一样，但是核心逻辑基本一致，帝国出现了这种问题，那联邦也逃不开。
  江退锋沉吟片刻：“催一下军部的人过来核查，你们商讨后如果都认可这个结论，即刻上报。”
  季野点头：“是，军部的人已经到门口了，我安排人出去接。”
  “殿下？是发现了什么？”
  江退锋正跟季野说话，视线余光瞥见循洲在被破坏的高硬度材料箱前盯着里面那枚变异兽卵的碎片看了良久。他微微挑眉，抬手示意季野稍等后来到循洲身边低声询问。
  循洲正盯着变异兽卵出神，江退锋悄无声息摸过来吓得他兔子似的往一侧蹦了两下差点儿撞上台子，江退锋眼疾手快拽住循洲的衣袖往怀里一带，才避免储君殿下撞翻试验台的惨剧。
  循洲龇牙咧嘴地揉揉在江退锋肩头撞得生疼的脑门：“吓死我了！我就是觉得这里不对劲。”
  他总觉得有点奇怪，这地方好像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波动，与精神力有些类似但不完全相同，让他觉得有点熟悉，却又说不上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接触过。
  “都红了，别揉了。”江退锋见循洲脑门上肉眼可见红了一片，不由得握住循洲的手腕，凑上去吹了两口气，“或许有残留能量波动，我让随誉他们再来检测一下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