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明明富江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别人总是会说富江死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他觉得那些人很过分。
  富江怎么可能会和死联系在一起？
  乙坂雪司是不会相信那些人的话的。
  因为富江就在他的眼前。富江并没有死。
  川上富江听着乙坂雪司的话，心情沉入了谷底。
  他没有想到会有人在他准备说出真相之前，以着这样的方式干预他。
  又一个冒牌货死了吗？
  其实，川上富江不应该用疑问的语气猜出这样的事。通过共享记忆，他很清楚隔三差五就有冒牌货死去的事。这一次，他很清楚死去的冒牌货的身份，那个冒牌货就是那个在狐仙山事件后，在雪司出了葬礼后，第一次和雪司见到的所谓“川上富江”。
  冒牌货曾经不止一次把雪司带到危险的境地。他让那些学生注意到了雪司，甚至盯上了雪司。现在的结局只是冒牌货的罪有应得。
  只是他也清楚抹除冒牌货的那一个“川上富江”有多危险。
  那个“川上富江”极力坚持国中时期的选择，想要把自己的生活回到没有乙坂雪司参与之前。那个人有明确的目标，但却不能坚持目标。因为“共享记忆”的设定让其感觉到阻碍。
  “川上富江”认为除了自己的大多数冒牌货都是阻碍。
  在用暴力解决掉一个冒牌货之后，对方迟早会盯上自己。
  因为他是距离雪司最近的人。
  真是扭曲的想法。
  川上富江眼底的冷意又多了一些。
  那个“川上富江”在自己眼里也是冒牌货。
  只要他们不影响他的生活，他并不在意冒牌货与冒牌货的厮杀。
  但显然
  冒牌货目前并不打算收手。
  川上富江的视线落在面带担忧的雪司的脸上。
  雪司并不清楚冒牌货的情况。对方的注意力现在还在“为什么总有人说富江死了”的事情上。
  雪司还不清楚那些事。
  川上富江凑近乙坂雪司的脸，拉进的距离使得富江更能看清雪司眼睛里的水润。
  “你哭了？”
  乙坂雪司眨了眨眼，水分让他的眼眶和睫毛泛着凉意。那是泪水在眼睛里，最终湿润眼睛的感觉吗？
  应该不是。
  他并没有哭。
  只要没有湿润脸颊，那就不叫哭。
  “没有。”
  川上富江的手指已经触摸到雪司眼角的湿润，那种液体沾湿手指皮肤的感觉让他恍神。
  真哭了啊。
  如果告诉雪司真相，雪司的泪水会不会流的更多。
  有传言说雪女的眼泪会变成冰晶，也有传言说泪水会变成珍珠。此时雪司沾湿他手指的泪水并没有变成传言中的任何一种。虽然很普通，和人类的泪水没什么两样，但是川上富江并不想要看到雪司哭。
  他还没有做好面对雪司完全哭泣的脸的准备。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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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川上富江没有做好准备，但他也清楚现在的确到了需要说明真相的时候。
  雪司……
  必须知道真相。
  他收回沾着雪司眼泪的手指，侧过身，目光从雪司的脸上，看向了公园内的喷泉。等到指尖再没有那种微凉湿润的感觉，川上富江呼吸变慢，手微微握起。
  “如果、如果我说那些传言里有些是真的，你会怎么做？”
  看似平静的话里，隐藏着无数的紧张。
  川上富江不敢看雪司的脸，哪怕他的余光已经扫到对方因为自己的话而露出震惊的表情，他也只当没看见。
  只要不直视雪司的脸，他就装作没有看到雪司的反应。
  川上富江的话并没有很直接。
  他在等乙坂雪司问。
  乙坂雪司听着富江和之前不一样的话语，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以往的富江在面对他人质疑死亡，甚至举办了葬礼后，会对那些误以为自己死了的人嗤之以鼻。富江会认为他们真的太蠢了，才会相信自己死了。
  可现在……
  富江却让他去尝试想一下那些传言里的一部分是真的。
  到底哪一部分是真的？
  承认哪一部分是真的，都对富江不利。
  因为每一部分都在暗示富江所面临境遇的危险。
  富江。
  富江……
  乙坂雪司情绪的不稳定让周围的空气里出现了风雪。风雪吹动着人的衣服，带来了寒意。
  可即便如此，川上富江也没有出声打断。
  意识到这一点的乙坂雪司不由得抿紧了唇。
  他看着富江的侧脸，张了张嘴，问:“富江你……你真的死过吗？”
  说出这句话耗费了乙坂雪司很长的时间，很多的气力。
  如果放在之前，去联想一个人死而复生这样超乎常理的事，很浪费时间。
  因为人类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富江的死而复生完全是建立在那些调查的人敷衍了事，根本没搞清楚状况的事实基础上。在乙坂雪司眼里，富江根本就没有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