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嘘。”
  如寒冰般的声音贴近叶凛的皮肤，艾尔平静的看向李瑞，示意他继续。
  叶凛盯着李瑞，期待他能出去搬救兵。
  但李瑞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叶凛的示意，他紧紧盯着艾尔的，浑身紧绷，准备随时进入战斗状态。
  两人对峙半分钟后，李瑞察觉到没有危险，才将剩下的血液倒进浴缸里。
  冷！冷！冷！这是叶凛最直观的感受，浑身像是进入了一个大冰窖，身体是冷的，背后是冷的，呼吸是冷的，连嘴巴上的手指都是冷的，他心中急躁 ，明明艾尔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叶凛无奈的闭上眼睛，瞬间，他感觉所有的力量都到体内，浑身再也没有气若游丝的感觉。
  李瑞站在一旁抱着手臂，盯着艾尔一个小时。
  艾尔终于放开叶凛消失在浴室中。
  李瑞立刻跑过去，“没事吧。”
  叶凛牙齿打颤，双手抱着自已，他从未感受过这么冷的环境，脑子已经被冻住，甚至连思考的想法都没有。
  李瑞将浴缸中的废血全部冲进下水道，又将花洒一个一个全部关上，保证浴室里没有血腥气才离开。
  宿舍里面叶凛裹紧棉被，整个身体像是一根僵硬的冰棍。
  李瑞走进来，“感觉怎么样，还晕吗？”
  一双寒眸中显示出急躁的情绪，叶凛靠在床头上，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段时间的记忆。
  李瑞说道：“你记得今天晚上的事情千万别告诉刘组长。”
  叶凛眼眸微动，眼中满是疑问，“为什么？”他不懂为什么当时在吸血鬼城奋力和吸血鬼抗争，现在又放过艾尔。
  李瑞将被子裹紧，“想那么多干嘛，等你恢复记忆自然就知道了，快休息吧，这一天天累的我腰酸背痛。”
  叶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边担心艾尔会再次袭击，一边想着自已的记忆到底何时能恢复。
  第二天一大早，叶凛不到六点就睁开眼睛，即使艾尔后来没有出现，他也睡的不安稳。
  看着还在梦乡的李瑞，李瑞拿着洗漱用品走进浴室。
  吃完早饭，叶凛来到特调处的会议室里，刘长海早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叶凛走到刘长海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刘长海将手中的计划书递给叶凛，“这是明年特调处的计划。”
  叶凛看完后点点头，“您决定就好。”
  刘长海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想问什么，短时间也说不清楚，”刘长海和叶凛说了艾尔变成沈照潜伏在他身边的事情，其余一概未提。
  叶凛面色严肃，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他突然抱着脑袋，一阵头痛外加眩晕恶心。
  刘长海着急的喊着医务室的人。
  叶凛躺在床上，面若死灰，脑海中浮现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
  李瑞立刻跑过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叶凛，还以为是昨天没有养好的缘故，“哪里难受。”
  刘长海背着手站在床位，“脑袋疼，我和他说了他和艾尔发生的事情。”
  李瑞跌坐在沙发上，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我没事，”叶凛强撑着坐起来。
  医生将他按在病床上，“好好休息，你现在什么都不想，时间到了会恢复记忆的。”
  特调处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屋子里几人简单嘱咐叶凛几句离开。
  叶凛躺在床上，脑海中那个开朗明媚的脸真的是吸血鬼艾尔吗，叶凛不敢相信。
  在床上躺了半小时，叶凛将被子掀开起身。
  兜兜转转在特调处和后山上逛了一圈，无所事事去了叶泉的坟冢。
  山上到处被大雪掩盖，叶凛踩着厚厚的积雪爬上山顶，他呼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热气随之化为白雾，叶凛寻着记忆蹲在叶泉的墓碑旁，将他父亲相片上的积雪抹去。
  “爸，”叶凛叫了一声，他低着脑袋，眼眶湿润泛红，看着特调处内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已的定位和方向，叶凛仿若一个旁观者，异常迷茫。
  再抬起头，余光中出现一个陌生的墓碑，叶凛心中迷惑，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十几处坟冢，每一个都隔的很远，唯独这一座墓碑离他父亲只有几步远。
  叶凛起身朝那处坟冢走去，将皱着眉头蹲下，抹去墓碑上的积雪。
  沈照！笑容刺痛着叶凛的心脏，叶凛心脏狂跳，甚至有些呼吸不畅，他向后一个趔趄，落入一个熟悉又冰冷的怀抱。
  熟悉的寒气扑面而来，叶凛浑身僵硬，立刻挣扎起来。
  艾尔紧紧将叶凛圈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别动，”这几天他一直跟在叶凛身边，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恶犬，根本不敢现身见他。
  “滚开，”叶凛嫉恶如仇，不知为何一碰上艾尔，他心中就万分急躁，根本做不到冷静。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艾尔闭上眼睛享受着叶凛的温度。
  “叶教官，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艾尔十分委屈的说道。
  “你这个怪物，放开我。”
  身上的力道逐渐变小，叶凛快步和艾尔保持距离，厌恶的看向他，脑海中那个笑容明媚的人和眼前狠厉的吸血鬼王艾尔完全重合不上。
  “怪物？”艾尔冷笑两声，仿佛心痛到了极点，他闪现到叶凛面前，双手捧住叶凛的脑袋，狠狠的啃着叶凛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