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使用过后,献祭了剥皮匠抵消钥匙的副作用,但是献祭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剥皮匠没有被吞噬吸收,反而被关在戏楼内部。
  有可能下一次,她再把敌人关入戏楼中,就可以放剥皮匠出来杀人了。
  剥皮匠的杀伤力,比夜班护士徐嘉忆要强。
  只是这样一来,算她在驭使剥皮匠,还是算钥匙在驭使?
  感觉应该是后者,就像水鬼驭使的众多小鬼一样,要是有人能镇压住水鬼,也就等于获得了那些小鬼。
  使用剥皮匠的前提是要在戏楼内,没有戏楼,不能单独驭使剥皮匠,桑雀在这里画了个重点。
  剥皮匠的实力应该在二层顶,跟阴童差不多,但是她的实力在九幽第三层,所以她和严道子拼起来时,严道子的剥皮匠可以轻松被阴童限制,又被戏楼关起来。
  桑雀笔头顿住,她忽然在想,照此下去,有一天戏楼会不会装满她从诡王朝收集的各种邪祟?
  不能膨胀!不能自满!不能骄傲!
  以后面对任何邪祟,还是要谨慎再谨慎,克制再克制。
  快速写完之后,桑雀扫视严道子的屋子,收得很干净,什么都没留下。
  上次严道子被她掏空了一次,也就过去十天而已,他估计也攒不下多少好东西。
  桑雀收好草纸本,挑起门帘一走出去,就看到夏蝉跪坐在地上,捧着断开的木梳。
  “娘……”
  木梳作为阴物,已经毁坏,夏蝉把木梳按在心口大哭起来。
  “娘亲骗人,小蝉躲起来了,娘亲没有回来,娘亲骗人……”
  桑雀嘴巴张开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木梳上原本已经没有生机的头发,因为夏蝉的眼泪,又慢慢动了起来。
  夏蝉的头发也纷纷朝着木梳包裹上来,母女俩的头发彼此交缠,断开两半的木梳被夏蝉的头发带到她脑后,自行挽起,慢慢形成一个发髻。
  这一刻,桑雀仿佛看到夏蝉身后有个女人的虚影,满脸慈爱,轻柔地给夏蝉绾发。
  最终,断开两半的木梳被夏蝉的头发缠在一起,成了她发髻上的装饰。
  桑雀从包里取出一块巧克力剥开,蹲下来递给夏蝉,“吃吧,或许能让你开心点。”
  夏蝉满脸是泪的接过去,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寇玉山搬尸体进来,看到这一幕,重重地叹口气。
  把尸体扔在地上,寇玉山轻声对桑雀道,“夏蝉和她娘都是祟人,天生就拥有邪祟一样的力量,代价就是心智不全,早夭,很多邪道士都会专门猎杀祟人制作阴物,甚至是炼尸。”
  “我听你娘说过,祟人几乎不可能有后代,也大都活不到二十,夏蝉她娘是你娘不知从哪捡回来的,也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怀上的夏蝉。”
  “夏蝉她娘生产完还能够多活这十六年,估计是你娘做了什么。如果你能学会你娘的本事,就帮帮夏蝉吧,她只是孩子气了些,还是很聪明很有能力的。”
  “在严道子来黑山村之前,黑山村很多邪祟事件,都是靠夏蝉和她娘帮忙解决的,只是怕暴露她们娘俩的身份,我才把好些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平白得了村民的爱戴,受之有愧。”
  桑雀眉头紧锁,在这个世界,好像无论什么力量,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滴答!滴答!
  脑海中的时钟像厄运的倒计时,桑雀又开始焦躁不安,她将心思从夏蝉身上收回,走到严道子的尸体前,开始翻找。
  “严道子临死前说,就算他死了,也无法阻止献祭。”
  “什么?!”寇玉山惊住,他刚才还以为,严道子一死,黑山村的大劫就结束了。
  桑雀把严道子尸体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摆在旁边。
  “我有几个办法或许可以破坏献祭的布置,明天天一亮,咱们按照严道子那张图上标记的点位去试试。”
  寇玉山沉着脸,也只能这样了。
  严道子身上的东西不少,有一把铁剑,一个墨斗,一个道铃,一沓各种符箓,一件他穿在里面的铜钱内甲,还有一把桑雀上次留下的水果刀。
  除了不知用途的阴物,严道子包袱里还找到两身道袍,香烛,黄纸,朱砂等等这些道士常用的东西。
  以及一个古怪的印章,一本书和一个钱袋。
  对了,外面还有一架黑驴车。
  铁剑就是普通铁器,墨斗中加了黑狗血调配的墨,能震退邪祟。
  道铃是道门法器,铜钱内甲应该也是。
  桑雀举起道铃轻轻晃动了下,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水波一样荡开,她蓦地感觉神清气爽,烦躁皆消,就像酷夏时的一泓冰泉,透体沁凉。
  尽管脑袋里倒计时还在,滴答声却明显小了许多,反而是道铃的余韵在盘亘,让她心境平和。
  桑雀记得,道铃摇晃还能暂时逼退周围祟雾,这件铜钱内甲有着超强的防御力,上次她用尽全力都劈不开。
  目前这两件东西上应该还有力量残留,可以使用一段时间,等力量耗尽的时候,便需要道门弟子加持。
  诡王朝的道士信奉着道君,能请道君之力制作鬼兵符,也能加持一些器物,将其变成道门法器,老妈总结的资料中写得很清楚。
  那一沓符箓主要就是驱邪符和其他几种桑雀暂时辨别不出的符箓,严道子那本记录各种符箓的书她还没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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