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桑晚拿着纸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故事里没有提及桑雀的名字,没有性别代称,可是从前面所写的一些细节,比如‘中咒而不死’,桑晚直觉这写的就是桑雀。
  是桑雀那个复苏的能力,替她挡下了诅咒的力量。
  桑晚慌了神,“不行,不能就这样结束,绝对不行!”
  桑晚扒着桌子,用座椅滑到电脑桌旁边的长桌前,抓起她平时练习书法的毛笔,蘸取墨汁就朝那张纸上涂抹。
  可是墨迹根本无法留存在纸上,之前她是不敢轻易尝试,现在这怪异的现象恰恰说明了这纸的特殊。
  特殊,就能利用!
  桑晚取出桑雀留给她的驱邪符,用裁纸刀划破手指抹在驱邪符上,符纸从边缘开始燃烧,桑晚把符纸贴在纸上。
  轰!
  一道绿色火苗窜起,驱邪符瞬间燃尽,纸张完好无损。
  桑晚又点燃驱鬼红烛,把纸拿到烛火边,竟然无法点燃,这就说明纸的力量比驱鬼红烛更强。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阻止纸上的故事发生?
  这时,桑晚看到自己刚刚割破的手指,在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指印。
  脑中电光石火,桑晚平举纸张到眼前,透过光照发现墨迹呈暗红色。
  她立刻拿起裁纸刀,毫不犹豫划破左手小臂,让鲜血落在放墨汁的盘子中,之后重新蘸取加了血的墨汁,迅速往纸上写去。
  然!
  一个字,让本该就此结束的故事,出现了新的转折!
  滋滋!
  室内灯闪烁两下,桑晚脚下的小将军立刻警觉抬头,室内空调毫无征兆的停止运转,整个房间静得可怕。
  墙上温度计的数值在下降,房间四角逐渐变暗,浓重的黑暗带着寒意,将室内的光一点点吞噬碾压。
  温热的鲜血从鼻子里滴落,桑晚抬手抹了下,感觉什么东西在她背后注视着,慢慢逼近着,让她鸡皮疙瘩一层层泛起。
  桑晚不敢回头,握着毛笔的手微微颤抖,肺里火烧一样疼,吞咽间,嗓子像刀片在割。
  写故事需要付出代价,黑暗会随着书写将她一点点吞噬,桑晚对此有所察觉,可是她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汪!汪汪!
  小将军凶狠地对着黑暗角落吠叫,寸步不离地守在桑晚脚下。
  台灯昏黄的光芒照亮桑晚坚定的面容,她紧咬牙根,利用纸上仅剩的一点位置,提笔续写。
  就算写不了几句,堵不死说书人的后路,她也要尽最大努力给小雀争取破局重生的机会!
  【然,蕙兰脱困,归乡客亦未身死……】
  第90章 百鬼夜行(求月票)
  明府,东北角小院。
  “咳!咳咳!”
  荒草丛生的屋舍里,不断传出剧烈的咳嗽声,毛笔坠地,白衣白发的年轻男人拿下纯白面具偏头,咳出大口鲜血,喷溅在地。
  他取出帕子,用枯瘦的手指死死捂住嘴,强忍着肺中灼痛。
  “咳……咳……”
  一阵喘息之后,男人拿下手帕,风中飘摇的烛火照出消瘦的面庞,除了染血的唇,没有半分活人的血色。
  捡起掉在地上的毛笔,男人淡漠无神的眼看向桌上刚刚写完的书稿。
  转头,闪电划过,院外遍地红花,皆是墓碑坟茔,碑上连名字都不曾有。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是处世之道,人善,只会为恶所欺所害,现在,该你们去报仇了。”
  吸口气,男人另取一张新纸,准备书写故事的最后篇章。
  这时,他发现刚才写的书稿上,凭空多出一个个遒劲有力的字,寥寥几笔,就将他原本已经画上句点的故事推翻改写,产生了新的变化。
  甚至在这样的反转之下,主角易位,由蕙兰变成了归乡客,毫无违和生涩之处,流畅自然,字字精妙。
  不可能的!
  男人看了眼就在手边的说书人面具,这世上不可能有第二个说书人,可明晃晃的证据摆在面前,说明确实出现了第二个说书人。
  男人忽然想到什么,心神一颤,旋即脸上多了复杂神色。
  迟疑片刻,他眼神一定,拿起面具扣在脸上,提笔蘸墨,在原本那张纸上继续书写。
  且看,这归乡客是死还是活!
  咳……咳咳咳……
  风雨飘摇,咳声不停。
  *
  明府,下人院中。
  玄玉蹿上房梁,看下方灰蒙蒙的雾气逐渐被血气取代,苏梁远神色凝重,逃似的离开屋子。
  血色雾气一点点向内收拢,最终全都汇聚到梳妆台前,一身黑衣的少女身上。
  喵?
  玄玉尝试性呼唤,少女猛地仰头看过来,玄玉浑身毛发炸裂,掉头逃窜。
  少女双目血红,青筋暴起,面容狰狞可怖,已被蕙兰取代。
  血雾一荡,蕙兰原地消失,苏梁远也不见踪迹。
  喵呜……
  玄玉从屋顶破洞处又钻进来,看着梳妆台上的铜镜,碧绿瞳仁中闪过一抹异色,之后飞檐走壁,掠过明府各处。
  刚出下人院,玄玉便看到石河村的赵氏浑身湿漉漉,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瑟缩在正院后墙的墙角下。
  一个看不清面目,家丁打扮的‘人’,挑着人头当灯笼,正缓慢地靠近赵氏躲避的地方。
  而那个人头,赫然就是赵氏的相公,石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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