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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别有风趣 第10节

  她含着笑,静静地端详着他。
  连枝灯将房内映得通明,灯烛吞吐着火花,无尽地燎烧。
  袁彻仅剩最后一点清醒,两腿也发起软来,他快要站不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向要往黎又蘅身上倾倒。
  他兀自强撑着,与自己身体里的欲念做争斗,却不曾意识到自己那双清冷的眼眸早已经乱了,似有若无地蒙着一层水雾,直勾勾看着人时,简直是在勾引。
  “看来药效很厉害啊。”
  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在响起。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冷得袁彻清清醒醒。
  涣散的眼神立刻清明,他猛地退开几步,扶着一旁的博古架站定,看向了桌子上的酒。
  黎又蘅这时才跟他解释:“你那好妹妹往这酒里下了药,想要哄你我二人喝下。不过我多了个心眼儿,把酒倒了,只有你中招了。”
  袁彻的耳中一阵嗡鸣。
  下药……
  原来都是那卑劣的药效在作祟,而他竟然险些把持不住。
  身体内接二连三的涌起热潮,他极力克制着,望向黎又蘅:“你早就知道这酒有问题,还让我喝?”
  方才是黎又蘅亲自把酒送到他嘴边的,哄着他喝下的。
  她出言挽留,就是想看他出丑?
  黎又蘅仍旧轻描淡写:“我也得等你喝下了,才能看出这酒有什么问题。”
  她看袁彻有些站不住,伸手去扶他,却被挡开了。
  那双眸子里混乱的欲念被压下,充斥着薄怒,“那你现在看出来了,你觉得如何?”
  黎又蘅哑然。
  袁彻面色泛着异常的潮红,衣裳被酒打湿,整个人站都站不稳,全然没了有半分往日端雅持重的模样。
  “看见我这副不堪的样子,你可还满意?”
  他看了黎又蘅一眼,再也没说什么,踉踉跄跄的走出了正屋。
  ……
  第10章
  悠闲的午后时分,袁瑛坐在窗前极为认真地捏着绣花针,在罗帕上一针一线地绣自己的闺名“瑛瑶”二字。
  她鲜少有这么耐心的时候,安静地坐在那儿忙活了好半晌。完成之际,她抚摸着上面的笔画,想着着将这条帕子赠给他的场景,嘴角微微翘起,天边余晖在她的脸颊上晕开红色。
  她小心翼翼地将帕子先收起来,抬眼见晴山回来了。
  昨晚的事有消息了!
  她立刻喜滋滋地问:“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
  却听晴山叹口气,说:“公子昨晚没有宿在正屋,仍旧回了书房睡。”
  袁瑛脸一垮,“怎会如此?那么好的机会,都没成?”
  她下的药可是很猛的,这俩人真能忍啊。
  袁瑛丧气地坐回凳子上,捧着腮一脸遗憾。
  “就说这样不行的。”晴山一阵摇头,“不过小姐先别琢磨这个了,想想怎么面对公子吧,我听说公子今早出门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呢。”
  袁瑛还嘴硬:“我给他药都下好了,他自己成不了事,也不能怪我吧?”
  说完,她又心虚地摸摸脸,问晴山:“他……脸色有多不好?”
  晴山无奈道:“现在知道怕了,是不是太晚了?”
  袁瑛吞了口口水,预感有些不妙,“哥哥不会要来找我算账吧?”
  她看着外头快要落下的日头,自言自语道:“估摸着时辰,哥哥就快要回来了……”
  话音还未落下,窗口闪出一张森寒的脸。
  袁瑛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后退几步,颤抖着叫了声:“哥……”
  只见袁彻凶狠地瞪她一眼,随即便往门口走。
  完了,看来哥哥真得气得不轻,一从官署回来便立刻找她了!
  她来不及多想,忙跑过去,把门从里面关上。
  “开门!”
  外头的袁彻喝斥一声,听声音是咬着牙的。
  袁瑛闭了闭眼,后背死死抵着门。
  晴山急道:“小姐要不开门主动认个错吧!”
  “不行不行!”袁瑛欲哭无泪。
  她自幼顽皮,经常被哥哥教训,严厉的时候可是要打她手板子的,且瞧着哥哥那脸色,这事可不是一顿手板子能解决的。
  身后的门还被敲得咣咣响,她用自己单薄的小身板堵着门,自我安慰道:“堵着门,他自己一会儿就走了。哥哥是君子,进不来也不至于翻窗吧。”
  果然没一会儿,敲门声停了下来。
  袁瑛暗松一口气,正想扒着门缝看看人走没有,突然见窗户被推开——袁彻撩袍,长腿跨进来,翻窗而入。
  袁瑛傻眼了,一边往后缩,一边结结巴巴地说:“哥……哥你听我解释!”
  袁彻刚回来,还未换衣裳,一身绯色官服挺括板正,衬得整个人愈发严肃冷酷,他几步走到袁瑛面前,素来温雅的眉眼间覆着一层阴霾。
  “解释。”
  袁瑛对着手指,怯怯地抬眼看他:“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啊,娘听说你和嫂嫂现在还分房睡,都要急死了,我就想撮合一下,所以才用了一点小伎俩。”
  袁彻头顶简直要冒黑烟,知道妹妹调皮,却也不想她能做出下药这种事,太荒唐了!
  “你一个闺阁女儿,从哪里学来的这样下三滥的法子?”
  袁瑛还为自己叫屈:“这法子虽然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是有用就行啊。”
  她眨眨眼,问:“难道……是那药效不好吗?”
  好……好得很!
  袁彻不愿再回忆昨晚的情况。
  瞧着妹妹,他气得胸口隐隐作痛,斥责道:“你脑子里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袁瑛委屈地扁扁嘴:“我也是好心嘛。”
  “你懂什么?这种事情要你情我愿,怎能用那样的手段……”袁彻长叹一口气,说不下去了。
  袁瑛还问:“当然是要你情我愿了,难道嫂嫂不肯吗?”
  “她……”袁彻皱起眉,“我跟你说得着吗?”
  袁瑛讪讪地闭嘴。
  袁彻一甩袖子,开门往外走,又停下,回头冷着脸道:“从今日起,未来一个月不准出门,好好反思。”
  袁瑛眼前一黑。
  不让她出门,她怎么去见唐公子?
  她欲要开口反驳,一对上袁彻冰冷的眼神,又不敢t吭声了。
  瞧着袁彻走远,她郁闷地跺了跺脚。
  回房后,她捧着自己方才修好的罗帕,可怜巴巴地想,这帕子恐怕是送不出去了,只能留给自己擦眼泪了。
  晴山叹道:“好了小姐,这下你真的得安生了。”
  袁瑛憋屈得很,“我看他就是和嫂嫂相处不睦,所以才来找我撒气。昨晚上要是真的成了,他还会在意我有没有下药吗?话说回来,为什么没成啊?听哥哥的的意思,嫂嫂不愿意?可是他们是夫妻啊。”
  “公子和少夫人婚前并不认识,现在还有些放不开吧。”
  袁瑛嘟囔道:“可是我看嫂嫂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在一处时,倒是有说有笑的,怎么跟自己的夫君就这般生分?”
  她不高兴地撇撇嘴,再也不想管他们的事了。
  ……
  袁彻在御史台任侍御史,公务繁忙,每日早出晚归,一回来就钻自己书房去了,黎又蘅几乎和他碰不上面,不过忙只是表面的缘由,黎又蘅猜测他八成和生她的气呢。
  那晚过后,二人之间的气氛就冷了许多。
  也不怪他生气,事后黎又蘅自己想想,她本可以提醒,却非要看戏,硬是哄着他喝酒,的确有些不义,非夫妻相处之道啊。
  可是她自己也有些憋闷,罪魁祸首不是他自己的妹妹嘛。
  就这样,袁彻不来主动找她,她又是个不肯低头的性子,二人的关系就那么晾着,一连几日都不说话了。
  在家闲着无聊,黎又蘅想起友人沈徽音,相约见面。
  这日,二人在河畔水榭相聚。
  沈徽音是黎又蘅的闺中密友,上次在曲江池遇上她哥哥沈行知,听说她病了,她送了些药品过去,没有上门打扰,这几日沈徽音身子爽利了,便迫不及待出来会友。
  这还是黎又蘅成婚之后二人第一次见,沈徽音自然少不了要问候一番她的婚后生活。
  “和你那夫君相处的如何了?”沈徽音一脸调侃。
  黎又蘅将新婚夜的事同沈徽音说了,沈徽音愕然,颇为好友感到愤慨。黎又蘅又跟她说了给袁彻读话本的事,二人又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方才听你说还担心你在那家受委屈,现在想想你,哪里是个会忍气吞声的,倒是你那个夫君,正正经经一个读书人,说又说不过你,想跟你示好又被你一个话本吓得魂飞魄散,日后估计少不了受你欺负,你可小心点,别真把人给气急了。”
  黎又蘅想起了似乎已经被气急了的袁彻。
  她戳戳碗里的冰酥酪,若无其事地说:“我可没欺负他。”
  沈徽音掩面笑道:“当真?我听我哥说,你们去曲江池的时候,他都不陪你呢,把你一个人晾在那里,你莫不是真把人给惹恼了?”
  “才没有。”黎又蘅矢口否认,在心里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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