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云颂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向徐管家打听,是不是一个叫霍宗池的人在他们家里工作。
徐管家说,有的,您找他吗?
不。云颂连说三个不字,他不想让徐管家知道太多,因为这关系到他和霍宗池的约定,而徐管家的情报系统直接为付习州服务,于公于私,付习州不能知道这件事。
和霍宗池再次见面是在云颂的生日之前,他在除庭前的草,云颂看见他走路如常,像搞什么神秘的接头仪式,躲躲闪闪的凑过去问他好了吗。
云颂觉得自己顺利完成与霍宗池的约定,他们之间的关系理应有进一步的发展,所以他问霍宗池要不要吃他的生日蛋糕。
霍宗池迟疑道:“您在邀请我吗?”
被一个体型和年龄都比自己大的人称呼为您,云颂十分别扭。
“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霍宗池说:“那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霍宗池只是说:“天气热,你还是回去吧。”
“我不怕热,”这是云颂第一次自己邀请别人去他的生日宴,他没有技巧,也不擅长观察,直白地问霍宗池是不是不愿意。
他不知道自己原来有权利让人不能不愿意,长期缺乏自由让云颂莫名偏执地倡导独立性,但像付习州说的那样,他对“独立”的看法只是围绕他个人意志的管中窥豹,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真正在乎过霍宗池的感受。
霍宗池垂眸看他,“你生日在什么时候?”
“这个月28号。”
“不巧,”霍宗池淡淡道:“赶不上,工期27号结束。”
云颂问:“那我25号找你可以吗?”
“25号没空。”
“那今天呢?”
问到后面云颂出了一脑袋的汗,霍宗池挥了下手里的剪子说今天也没空。
频频的拒绝让云颂产生落差,他以为他们会成为朋友。
“好吧,”云颂低下头,说:“但是没关系,知道你的伤好了,我就高兴了。”
“谢谢。”
晚上练琴时云颂听见楼下车门开关闭的声音,他往窗外探出脑袋,看见霍宗池右脚抬高正要踩上驾驶室。
“你要走了吗?”
他合拢双手悄声地对着下面的人讲话,霍宗池怎么可能听见,房门外佣人路过的脚步声不断,云颂忽然用力拍了下护栏。
很烦。
他计划在生日那天出逃,因此主动给付习州打电话问好,询问二哥月底是否有回裕市的打算。
付习州忙港城的生意忙不过来,同年也是他恋爱的第二年,已经与对方论及婚嫁,更无暇顾及云颂。
电话迟迟未接通,在云颂挂断的前一秒才传来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
“颂颂?”
云颂握着电话线,说:“是我。”
付习州问:“想哥哥?”
“想,哥哥你会在我生日的时候回来吗?如果你忙的话……”
付习州笑了,问你是想我回来呢还是不想。
云颂手指在桌面转圈不搭腔。
过了一会儿付习州自己开口道:“忙,恐怕这次没办法赶回来,你的成人礼物会叫大哥带给你,他过两天回裕市办事,我请他跑一趟,不要忘记对他说谢谢。”
“好的!谢谢哥哥。”
云颂说不出的开心,已经开始盘算怎样邀请霍宗池,才可以让他同意用那辆容得下十个他不止的大车辅助他溜出去。
转眼间云颂见到付景明,乖乖被查问功课,跟着付景明在家里转了一圈,他看到几个瓷器,问云颂:“你喜欢这些?”
云颂摇头,付景明又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云颂答:“花瓶。”
付景明笑说:“去年付习州在国外拍下来的,明代青花瓷。”
云颂背着手,哦了声,说:“那很贵吧?”
“没你脖子上的珠子贵。”
付习州送给云颂的成人礼是几颗嵌在一起的祖母绿钻石项链,在云颂看来并不适合自己。
刚才他给放到哪里去了?云颂站在付景明面前发呆,想不起来了。
7月22日云颂找到霍宗池,给他带了自己的游戏机,霍宗池以不会玩为理由拒绝。
7月23日晚上,云颂第二次带着游戏里找到霍宗池,以可以教他并卖惨自己没有可以一起玩的朋友为由,进了霍宗池的房间,然后和他一起玩了四个小时,清晨六点醒来,霍宗池还在玩那个因为输过几次就发誓要赢一回,结果玩到导致他此后再也没碰过的游戏。
7月24日,云颂在房间练钢琴,邀请没吃晚饭的霍宗池到他的练琴室听他弹钢琴,然后在练琴时间结束的前半个小时,从二楼阳台溜出去,和霍宗池一起吃宵夜。
7月25日云颂问霍宗池可不可以也成为他的哥哥,因为话题太过敏感以及在问出这句话以后的一分多钟内霍宗池保持了沉默,没得到理想答案的云颂自己不好意思地将话题扯开。
26日,霍宗池没有及时理云颂而惹得云颂生气,云颂对他有了不礼貌行为,让霍宗池为之回应自己只是出卖体力不是脑力,他没办法把时间用在思考怎么讨云颂开心上。云颂道歉,霍宗池接受,云颂以为他们和好继续成为好朋友。
7月27日,霍宗池的谎言被戳破,他根本没有离开,云颂伤心他要走的时候他还在果园摘桃子,但云颂没有生气,他原谅了霍宗池,条件是他得帮助自己实施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