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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想的最多的,还是明明说不好,又一次又一次满足自己需求的霍宗池的手笔,和霍舒玉讲到霍宗池的吃药的曾经。
  有时云颂非常渴望霍宗池能用他的双手抱一下自己,有时又在看见霍宗池动一动脚像要朝他走过来时提前走开,然后故意在霍宗池说点什么时装聋作哑。
  他想这些日子里有过转瞬即逝的幸福瞬间,不足以让他完全好起来,但没有让他掉进情绪黑洞,再也爬不起来。
  对于云颂在躲自己这件事,霍宗池并非没有察觉,可是看起来什么都会听却又不给他完全的信任,这似乎是云颂一开始就运用得炉火纯青的法则。
  他只是在这种时常驴唇不对马嘴的氛围渐渐生出后悔,为什么早就看出也羡慕云颂不吝表达的勇敢,卑劣地用默认令云颂撬开他的世界,享受他的靠近,却连云颂的十分之一都学不到。
  如果当初对云颂再好一点,听见付习州说云颂不会爱你,他还会因为自己没做好,产生果然如此的心灰意冷吗。
  那云颂也不会因为他走近一点点,就以为谁都没有发现地挪动自己再跑开了吧。
  在云颂休假的这天中午,午睡醒来的霍宗池听见云颂在跟一个什么东西说话,霍宗池在几米远的地方听他说“你真的好可怜!”
  霍宗池皱着眉走上前去,没有第一时间出声打扰。
  又听云颂问:“你这小壳子保不保暖啊?冷不冷?”
  “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一定就会死了,不是早晨就是晚上,迟早的事。”
  “你也很庆幸吧?走吧快走吧。”
  “啊!你真是的。”
  霍宗池看见云颂把脑袋伸出窗外,接着整个上半身都探出去,伸长了手臂在够什么,霍宗池根本用肉眼无法看见的东西。
  中邪了?
  霍宗池忽然之间想到这个不够科学的可能,他压着脚步声走到云颂身后,找准时机将他整个抱进来,动作粗鲁地关上窗子,对上云颂那双惊慌失神的双眼,低低地吼:“你想干什么?”
  “没、没想干什么”云颂瞟了一眼窗外,说:“我看见外面一张挂了雪的蜘蛛网,上面缠了只七星瓢虫,我救它。”
  霍宗池握着云颂的肩膀头用力,云颂吃疼地可怜兮兮样,说:“你不信,去看嘛。”
  七星瓢虫?霍宗池才不看,遂放手,带了点重量地拍了一下云颂的手臂,警告道:“从二楼脑袋栽下去也是会变傻的。”
  云颂还有些委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谁知道刚把它放飞,它自己又栽进网里了,救不住。”
  “那就别救了,”霍宗池这么跟他说。
  “好吧。”云颂喃喃道,“就是说啊……”
  他是谁连一只小小的虫子都救不了,能救谁啊。
  云颂有些怅然了,要转身时又被霍宗池叫住,霍宗池抬起手,刚要放在他脑袋上,被云颂很轻巧地躲开了。
  “干什么?”
  只是想捡走他头上疑似蜘蛛网状东西的霍宗池彻底生气,“一起睡可以,碰一下不行?”
  云颂思考几秒后把脑袋凑过去,刚好霍宗池的手没收回去,被他抓着摁在自己脑袋上,说不是不行,我没反应过来而已。
  霍宗池一挑眉,“你怕我?”
  云颂说:“有点。”
  “我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太好,特别到考试的时候老是没办法在规定的时间答完所有的题,一看见监考老师进来我就想他要收卷子,五脏都像要蜷缩起来一样,那感觉很难受,现在我看你就像看见监考老师。”
  霍宗池盯着他,目光轻微凶狠,说云颂是莫名其妙。
  “但我绝对是没有恶意的,不是因为你长得吓人。”
  目光凶狠的霍宗池短促笑了一声,最终还是选择放云颂走。
  趁休息日,云颂不算兴致勃勃但也非常应景地买了一些像样的年货替霍宗池置办。以前他一个人住的时候过年也会买年货,但永远都是挑最简单的买,不是没钱就是舍不得,直到今年可以花别人的钱畅心购物,云颂才走到以前不常去的昂贵食品区,问霍宗池想不想要,要是听霍宗池说不想,就眼巴巴多看两眼,说看着好像还挺好的呢。
  霍宗池就受不了似的买下来。
  挑满三个购物车装上车,云颂心里有股看别人谷仓堆满自己也踏实的感觉,关上车门的那一刻舒畅地吐出一口气,希望这些好东西可以给霍宗池带去一些安慰吧。
  霍宗池不能说看不懂云颂的表情,他就算迟钝成傻子也能在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中判断云颂至少不是在难过的样子。
  老听关远遥传授经验说给钱是最简单的表达爱,他开始理解,如果这是目前云颂最想要的,他唯一给到也不会招惹云颂烦的东西,霍宗池觉得自己似乎没理由不给。
  刚到家,霍宗池发现手机上有通因为休息日静音而错过的来电,是霍舒玉的号码。
  因为总是想到云颂的戒备与不安,接电话时微微的分神让霍舒玉多叫了他两声,才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
  霍宗池勉强应了一下,随即看向正在收拾货品的云颂,专注的样子好像跟他隔了一堵无形的墙。
  霍宗池走了几步,推开露台的门,一阵冷风扑面,这是个寒意逼人的夜晚,霍宗池靠在栏杆处听电话。
  霍舒玉问他元旦有什么安排,如果不工作的话到家里去吃饭,林景声很想他,抢着在电话里叫霍宗池早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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