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凤家老太太从晕眩醒来,晃了晃手,虚弱地道:“莲哥儿,祖母人不太舒适,先回去了!”
  “祖母,万万要保重自已的身子!”他还没玩够呢,怎么能让她死了呢!
  凤家老太太这回连告别都没了,脚底发软的虚浮至上马车离开了。
  凤莲目送离去,随即对门外聚集一起看热闹的百姓微微做揖,转身进了杨宅。
  “刚才的所言你都听清了?”敲打着桌面,凤莲问。
  “都听清了。”一名仆人点头。
  “去吧,去散布开来,免得到时候那老太太查起,我们言词不一致。”
  “是。”
  第八章 身死
  接下来的几日里,凤莲倒是过得安心,喝上几坛屠苏酒,醉得一塌糊涂。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的事了。凤莲不胜酒力,这点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不胜酒力的人爱酒如痴,时不时的要饮上几坛。
  云添已经习惯了,负责在凤莲醉酒之后将他送回房中休息,打扫凤莲喝酒的地方。
  从房里出来,凤莲一卷红袖妖媚艳丽,扶额晃脑:“这什么时候了?”
  “已经是午时了,公子你这醉酒真误事!”云添笑意满满,端来了饭食。
  “午时了?也难怪这一觉睡得这么舒适。”凤莲笑呵呵地坐下,饮了一杯醒酒汤,这才动筷用膳。
  “公子,你醉酒的这一天里,京城里发生了大事!”云添扬着手,兴奋地比划着。
  “出了什么事?”凤莲看他那般兴奋,单手支颚,似笑非笑。
  “那六皇子回京了,带了一个劲爆消息!”
  “什么消息让你这么兴奋?六皇子……嗯,就是那位半年前与临安王一同前往边境征战的皇子?”
  “是,就是他!他回了京,却不见临安王的踪迹。你猜是怎么回事?”故意卖了个关子,云添眨眨眼看着他。
  凤莲挑眉:“死了?”
  云添怔了怔,乍然道:“公子,你怎么知道?!”
  “就你这性格,能让你兴奋的又有几件事呢?”凤莲笑道,云添跟了他许久,性子染了血也就改不回了,能让他这么兴奋的无一就是死亡了。
  只是,他也不得不叹息,他本听闻北原临安王如何骁勇善战,以一已之力催城压敌,不到几年时间震慑四方的大将军。如此人物,他自当是以对手居之,一心想寻他一战,可惜了终究是无缘。
  “据说此次班师回朝临安王自身已经受创,更在途中经歹人毒手,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六皇子只收得他的随身玉佩,军队虽然大胜,却无半点喜气。”云添在一旁又道。
  “尸骨无存?”凤莲顿下,思索着。古人科技不发达,不像现代那般多玩意,这临安王再怎么被害,也不可能尸骨无存。抹抹瑰红的唇瓣,笑意高深,看来又是一场勾心斗角了。
  “你说,临安王出事,谁最得利?”遥问云添,白衣红袖仙气妖媚皆在其中,好不自得。
  “当然是太子啊,太子这些年与临安王夺嫡之争是拼得你死我活的,如今最大的敌人死了,他自然是最得势的!”云添睁大了眼,说起此事他神采飞扬,他自问这次的答案一定是对的。
  “答对一半,”凤莲倒了一杯茶轻抿,“太子固然高兴,但圣上却不会高兴。圣上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党争随着临安王的死一起崩塌了,你说圣上会怎么办?”
  “党争?这与圣上有何关系?”云添糊涂了。
  “自然有关系,固然太子和临安王的娘家再有势力,这天下终究是天子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圣上想灭刘家与邵家随意找个由即可,又何必闹个党争呢?”放下茶杯,凤莲慢慢展开折扇,抚着上面用鲜血染红的红梅,笑意溢出眼。
  云添却是大惊:“难道说,这些都是圣上故意为之的?”
  “圣上的子嗣有柒,大皇子封王为容德王,庸腐沉迷女色,已错失皇位;二皇子立为太子,野心勃勃不可不防;三皇子封王为湘南王,人无大志一心为商是扶不起墙的阿斗;四皇子封王为临安王,战功无数威震八方,确实不错;五皇子嘛……”说着,垂眼低笑:“自两年前宫变之事已被处死。剩下的六皇子尚未弱冠,不可封王;七皇子早夭,不值一说。”
  说完,对着门外的仆人道:“沏一壶茶来。”
  “是。”
  应声退下。
  “太子野心,圣上微恐,为防太子他大肆加封临安王,将他视线移开以护自已的皇位。”凤莲继续道,面上笑意不止,指点云添。
  云添懂了,举一反三地道:“所以,此次圣上必定会再择一人上来与太子争一争,以固定自已的位置。而太子的目光会再次被党争吸引,无心再想皇位。”
  “聪明!”用折扇拍了他脑袋,笑道:“老皇帝想多坐几年皇位,这就看新上位的皇子手段硬不硬了。”
  “公子看的真透。”云添恍然。
  凤莲微微一笑,不语。
  江平星苑,哑卫再次给阿苍检查伤口,确认之后,在盲卫手里写字,盲卫道:“苍公子,你的伤已无大碍,毒也解了,如今可以运功发力也无事了。”
  阿苍了衣衫,对着院子尝试运功发力,一股磅礴大气掌中发,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院子景观,扫起一地尘灰,震得哑卫与盲卫齐齐后退,心中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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