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对,我算算,打回来的野猪要先给巡山的人分一半,这次去巡山的有七家,我们估计能分到五六十斤野猪肉。”姜红玉说,“我们还要一挂大肠,再要个猪头。”
山下又来一波人,陶椿看见陵长了,他扬声说:“把山货搬到我家门口,可别搬回去了。”
陶椿应一声。
有这波人上山帮忙,野猪和黄精很快就搬下山,所有人齐聚陵长的家门外,巡山的人汇报山里的情况,好生热闹了一阵。
陵长让人把黄精称了,一共挖了五百八十二斤,其中二百斤分给上山采挖的人,剩下的黄精再由山里的四十六户陵户平分。
轮到邬家,姜红玉去领了二十二斤黄精。
陶椿这才察觉到分户的好处,若是邬家兄弟俩分户了,眼下领黄精,他们能得四十四斤。
“山果子不用去领,我跟老三的背包里装的有。”邬常顺说。
“行,这趟搬下来的果子不多,分下来估计也没多少。”姜红玉说。
“让小婶把我们的那一份领了,二堂嫂怀娃嗜酸,她多吃一点。”陶椿说。
“对,你倒是提醒我了。”姜红玉去找邬小婶。
“让让,让让,都看好孩子,可别撞水桶上了。”
烫猪毛的水挑出来,男人们都过去搭把手,陶椿抓住小核桃,她牵着小丫头过去看。
野猪毛又硬又密,开水烫过之后,他们拿刮毛刀刮毛的时候嚓嚓响,声音入耳,陶椿感觉浑身舒坦,像是自己身上的毛孔也张开了,头皮一阵酥麻,听久了想睡觉。
为了听这个声,陶椿牵着小核桃跟着刮猪毛的人挪动,一连刮了七头猪,她跟在一旁飘飘然地要飞起来。
去毛的黑皮猪淋水洗刷干净,拿斧头的屠夫挥手让旁观的人走远点,随着斧起斧落,又硬又韧的猪皮划拉开,肉渣飞溅,浓郁的腥臊味弥漫开。
“真难闻。”有人走了。
“姜妹子,我们来商量商量,分给我们七家的三头猪怎么分。”一个年长的妇人说,“陵长说分我们三头猪外加一个猪头,要猪头的人不要猪肠,你们觉得如何?”
这样分也算合理,姜红玉没挑剔的,她抢声说:“我家要个猪头。”
“我家也要个猪头,我吃不惯猪大肠。”另一个小媳妇说。
“那我家要一挂大肠,猪心猪肝分我一挂。”一个男人说。
“……”
七家人先把猪头和猪内脏分了,剩下的猪腿、猪排骨、以及剔下的肉没什么挑的,各家各户都有。
这一通忙活,天也黑了,回去的时候,邬常安挑着担子,邬常顺抱着小核桃,陶椿和姜红玉走在后面,一人挎个沉甸甸的包。
两只狗已经先回来了,人还没到家,它俩颠颠地迎出来。
陶椿摸摸狗头,“你俩没受伤吧?”
“我们回来都没见你问一句。”邬常顺半真不假地挑刺。
邬常安“啧”一声,撂挑子的时候动作重了点,他开口说:“你话真多,不饿啊?”
“你……”邬常顺气死了,他在为谁打抱不平?
陶椿打哈哈,“我有眼睛啊,一看就知道你们受没受伤,还用问啊?”
邬常安嗤一声,看个鬼,她进山一心忙着看山果子去了。
邬常顺:……
这憨东西,怼他他能理解是维护媳妇,这对媳妇又嗤来哼去是什么意思?两头得罪,两不落好,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懒得管了,由着这犟骨头折腾去吧。
灶房里的油盏亮了,姜红玉把火折子递给丈夫,她打发说:“回屋拿个油盏出来,你们把猪腿猪头和排骨腌了,腌一晚,明天挂起来熏一熏。”
邬常安见没他的事,他把包里的山石榴、山苹果和山楂倒出来,然后拎着东西回屋了。
苹果果香浓郁,陶椿舀水洗几个搁饭桌上,她给小核桃递一个,自己拿一个啃一口。
“嗷!呸!好酸。”陶椿酸得呲牙咧嘴的。
小核桃跟着小心翼翼咬一口,她被酸得乱蹦哒,“好酸好酸。”
邬常顺端着油盏出来,说:“苹果酸的很,山里的猴都不吃,我们想着家里有蜂蜜才摘了一兜回来,你们沾着蜜吃。”
陶椿拿个石榴剥开,她先尝一口,嘶,酸溜溜的,她勉强咽了进去,一下子给她酸精神了。
大概是山里的野果子为了不被吃才可劲地发酵酸味,也可能是山里果树的品种没改良过,所以都难吃。核桃和板栗也是,都长着厚厚的壳,吃的时候很费力。
陶椿放下石榴,心想山里的果树或许是很多年前的老品种,要是有机会可以从山外买点果树苗回来。
小核桃晃了晃陶椿的手,说:“婶婶,我想吃蜂蜜。”
陶椿去给她舀两勺出来,苹果也给削了皮切成片装碗里,她拿苹果沾蜜尝了尝,还是酸,好在能下咽了。
“你尝尝就行了,别把胃酸坏了,明天我把苹果做成蜜饯,或是煮苹果水。”陶椿跟小核桃说。
“弟妹,你进来。”姜红玉在灶房喊,“我把猪臀肉洗干净了,你来看看怎么做才好吃。”
“今晚炒一点,要是太难吃就不吃了,剩下的我留着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