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陶椿瞬间冷静下来,她是真不愿意跟他讨论这种事,哪怕他已经十成十地确定她不是陶椿本人,她也不愿意亲口承认这种离奇的事。
  “我昨晚算是帮了你一个小忙吧?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邬常安没注意到她情绪有变,他有点兴奋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陶椿。”
  “陶椿?不是,我是问你另一个名字,你当鬼之前叫什么?”邬常安把话挑明了。
  “谁给你说我是鬼了?”陶椿推一下木杠子,让堵住的浆水流下去。
  邬常安停下动作,他看向她,琢磨了好一会儿,他明白过来,“你不相信我。”
  陶椿觉得好笑,她为什么要相信他?是她救了他,而不是他救了她。
  “我不会伤害你,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陶椿,你看我一直没跟其他人漏过口风。”邬常安说。
  陶椿没跟他争辩,她提起另一桶番薯倒石槽里,把番薯块铺开,她推动木杠子继续碾压。
  邬常安是有点生气的,但看她一副死犟死犟的样子又觉得挺可爱,他笑着去帮她推木杠子。
  “你给你自己取个名吧。”他换个说法继续打听,“我觉得陶椿这个名字不适合你,你可以再取个名,以后我喊你这个名字。”
  陶椿了然,他把陶椿跟她是分开来看的,不认这个躯壳,认替换后的灵魂。这人倒是执着,她都适应了这副身体以及穿越后的境况,他却坚持分得一清二楚的。
  “陶椿。”她告诉他,不管她以前叫什么是什么人,往后她只能是陶椿。
  邬常安误会了她的意思,“你以前也叫陶椿?这倒是巧,不过也说的通。”
  陶椿没反驳,由着他误会,她推着木杠子继续磨番薯。
  番薯浆磨出两桶,最后洗石槽又洗出半盆浆水,陶椿擦擦脸上的汗,她把陵长家的水桶送回去。
  “陶椿,陵长跟年婶子回来了。”邬常安喊。
  陶椿快步出来,看见陵长老两口从山上下来,她迎上去说:“婶子,我从你家借了两桶水,明天我让我大哥送两桶水来。”
  “借水又不是借银子,不用还。”年婶子摆手。
  “好吧,那我占个小便宜。”陶椿走到年婶子一侧,她探头问:“陵长,我早上提的烧陶的事你咋看?能不能开窑?我娘家大哥可说了,他要买十个大陶缸。”
  “行行行,开窑,明儿分粮的时候我就宣布开窑烧陶的事。”陵长喜笑颜开。
  “还有个事,陵长,你手上是不是还有熊肉?我能不能跟你换四五斤?我大哥想买几斤拿回去孝敬老爹跟他老丈人。”陶椿继续说。
  陵长这会儿高兴,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他回去取熊肉,递给陶椿的时候说:“这根熏肉给你算了,我也不问你要东西,早上你提个换粮的法子,这会儿就卖出去十个陶缸,费了不少心思。你在山外待的年数多,心思活,这个事你多操点心,等换了粮回来,有多的我再给你五十斤。”
  “行。”陶椿应下,“我让我大哥回去了多宣传宣传。”
  “进山制陶你去不去?”年婶子问,不等陶椿回答,她替她决定:“陵里的人都知道点烧炭制陶的事,你也跟去看看,要是在制陶上有点聪明劲,我让你给老陶匠打下手,你能多学就多学。以后他要是死了,朝廷再没安排新的陶匠来,这烧陶的事就是我们陵里的人自己琢磨了。”
  “好。”陶椿应得干脆,“到时候我跟着一起进山。”
  年婶子就喜欢她这个利索劲,她笑着说:“天快黑了,不留你们小两口在我家吃饭,快回去。”
  陶椿把熏肉递给邬常安,她挑起两个桶离开。
  邬常安抱起地上的盆,忙跟了上去。
  走到半路,陶椿累了,她觉得今天一天的锻炼达标了,就把扁担递给邬常安,她去端盆提熏肉。
  到家,陶椿把熏肉递给陶青松,问:“娘呢?还在睡?”
  “在给你缝棉袄,早上她不是把你的棉袄拆洗了,这会儿把棉花再絮进去。”
  第55章 敢不敢亲我 憨脑壳
  陶母给陶椿一件带着太阳味道的干净棉袄,陶椿把那件擦洗干净的鼠皮披风送了出去。
  “这个鼠皮披风只有五斤多,相当于一个斗笠的重量,跟蓑衣相比很轻了。”陶椿把披风给陶母系上,陶母年纪大了,有点胖,这件披风是按陶椿的身形做的,对她来说有点紧。
  “下雨下雪的时候你披上,免得雨雪湿了头发湿了后背,冬天冷了还能盖腿。”陶椿说,“主要是轻,你穿上不吃力。”
  “给我了?”陶母高兴,“这还是你送我的头一件衣裳。”
  陶椿看见她的笑,突然为她感到伤心。
  “对,给你了,我明年再给你做一件合身量的,添两只袖子,再缝一溜盘扣。”陶椿许诺。
  “还有你爹。”陶母提醒她。
  “嗯,等我过年回去了,我给他量下尺寸。”
  “我晓得,我给你说。”陶母不仅说了陶父的,也说了她自己的,“都记下了?”
  陶椿点头,“我去打水,待会儿我俩泡泡脚。”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