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李老头“嗷”的一声,吐出两颗黑黄色的牙,他躺在地上捂着脸哭,嚷嚷着不活了。
  “我也上年纪了,我能打他吗?不是仗着年轻欺负人吧?”年婶子问指责陶椿的妇人。
  妇人不吭声。
  “下手轻了,这恶毒的老东西该打死喂狼。”年婶子跟陶椿说,“下次再有狼群过来,记得提醒我把这个老东西赶出去,让他去赶狼。”
  “记住了。”陶椿大声说。
  年婶子环视一周,参与打架的三个男人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
  “散了,各忙各的去。”年婶子说。
  陶椿趾高气昂地哼一声,她斜视着看其他人,见有人冲她笑,她得意极了。
  邬常安给她理头发,“你打架挺凶啊。”
  “那是。”陶椿伸出手,“来,击个掌,这一架打得痛快。”
  邬常安学她的样子伸出手,二人“呱唧”一下击个掌,陶椿又去找姜红玉击掌。
  “还有我。”小核桃踮起脚,“等我长大,我也打架。”
  “你有没有吓哭?”陶椿弯下身,大手对上她的小手。
  “没有。”小核桃绷着脸。
  “嗯,不错,比你娘强。”陶椿调侃抹眼泪的人。
  “你有你男人护着,你肯定不怕了。”姜红玉不服。
  陶椿想起邬老三像个老母鸡一样炸开翅膀护着她,她对此挺满意,心里甜滋滋的,不过仍嘴硬地说:“我才不要他护,妨碍我发挥了。”
  第59章 捏泥坯 学做陶
  “嘴巴翘起来了。”年婶子调侃。
  陶椿摸嘴巴,邬常安瞥着她笑。
  “年婶子,有啥指示?”陶椿精神抖擞地问。
  “打一架你还精神了。”年婶子笑着摇头,“长得挺温顺,白瞎了这副长相。”
  “不止我精神,大伙都精神。”陶椿伸手比划一下,“日日夜夜挖土筛土,都累了,一个个灰头土脸双眼无神,你看看,大伙现在多精神。”
  年婶子赞同这话,挖土筛土枯燥又累人,吃不好睡不香,大伙心里都躁,不然李桂花和李铁斧不会失了分寸骂人找事,这夫妻俩是出了名的滚刀肉和厚脸皮,她男人都拿他们没法子。
  “你身上的伤口没事吧?”年婶子问。
  邬老三活动一下肩膀,说:“不影响做饭。”
  “你跟你哥巡山的时候跟李铁斧的三个儿子是一起的吗?”
  “不是,他们是另一班的,跟我两个堂兄是一起的。”邬老三左右四望,他记得他大堂兄这次也进山了,人呢?上山了?
  “别找了,你堂兄在山上出炭,你跟他交代一声,以后防着点李铁斧的儿子,他们一家都是不要脸的无赖。”年婶子主要是交代这个事。
  “好
  。”
  年婶子忙完山下的事又上山,陶椿跟上去,问:“炭烧好了,是不是就要制陶了?”
  “对,明天烧第二窑炭,男人们继续砍柴,你们在山下捏泥坯。”年婶子点头,“要多烧几窑炭,用不完的分下去,天冷了烤火。”
  陶窑和炭窑离山谷不远,还没靠近,陶椿就感受到了热意,站在炭窑顶上扒炭的男人身上的单衣湿得透透的,砸炭条的男人也满脸大汗。
  陶椿还是头一次见炭窑,她爬到顶上往下看,这就个半椭圆形的土包,里面是空的,装的都是炭。
  “离远点,别掉下去了。”挟炭条的男人提醒。
  “这是什么?看着像铁。”陶椿指着凸出来的黑疙瘩问。
  “对,铁门,封窑的时候把铁门从土窑里拉出来插这边的土里。”男人敲了敲土窑里面的一条缝,“铁门盖上了再堆泥,封好了才能点火。”
  陶椿看向陶窑,问:“陶窑也是这样?”
  “不是,陶窑有门,能进人。”男人摇头,“你过去看。”
  陶椿跳下去,她去陶窑,陶窑要比炭窑大许多,窑门开着,里面黑乎乎的。
  “别进去。”邬常安拦住她,“小心里面有蛇,或是其他的东西,我们放泥坯之前要先烧窑。有一年冬天烧窑把两条冬眠的蛇唤醒了,差点咬到人。”
  “噢。”陶椿止步,她绕去另一边,“这是烧火的地方?”
  “嗯,叫火膛。”
  “烧一批窑要几天?”
  “烧两天两夜,熄火后等三天三夜才能开窑。不过也不一定,有时候烧两天两夜温度也不一定够,开窑了才发现陶没烧好。”邬常安扯着她往没人的地方走,“你给我看看肩上的伤,我感觉又流血了。”
  “看就看呗,你还躲啥?”陶椿踮脚,“你弯一下腰……血痂是裂开了一点,流血了。”
  “唉,真是麻烦,长得太慢了。”邬常安蹲下去,“不能让姓李的人知道,免得他们得意把我打伤了。”
  陶椿手上没药,只能等血痂自己凝固,她检查一下没旁的伤口,也跟着蹲下去。
  小两口盯着地上的蚂蚁发呆,过了一会儿,邬常安偏头问:“你头疼不疼?”
  陶椿揉了下头,她嘶了一声,“不是个东西,我都没扯头发,那个鬼男人还扯头发。”
  邬常安试探着伸出手,他的手搭上她的头,轻轻给她揉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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