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陶椿低垂着眼脸红耳赤地觑着,另一只手攥着他的衣摆,趁他不注意,她猛地伸手摁上去摩挲一圈,下一瞬她被他大力搂过去抱在怀里。
邬常安亲上她的嘴,他忘情地啃咬她,也忘了心里的顾忌,一手握住她的两只手去攥住他。
陶椿要躲,他偏偏不让,“不是好奇?隔岸观火多没意思。”
……
等一切结束,床上乱得不成样子,陶椿站在地上等他换床单,末了甩了鞋子倒在散发皂角香的被窝里。
邬常安出去漱了漱口,回屋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他动作小心地躺了下去,借着昏黄的灯光,他撑起头安静地望着她。看了许久,他俯身亲一下酡红的脸蛋,才躺下抱着她睡觉。
一夜无梦,陶椿醒来发现邬常安还在睡,思及昨天发生的事,她笑了笑,跟着跨过他下床去穿衣裳。
邬常安等陶椿出门了,他才睁开眼,又躺了一会儿,他也穿衣开门出去。
今天无雪也无风,天上还有霞光,看样子要出太阳了。
邬常安跟着进灶房,对上看过来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陶椿噗嗤一声笑了,“你还害羞了?”
邬常安:“……都怪你,玩得太过分了。”
陶椿不跟他扯,她使唤道:“去拿两个番薯,早上吃粥。”
一说回日常的事,邬常安身上的不自在劲跟着散了,他进仓房拿番薯,看挂在梁上的熏鹅,出来问:“鹅还熏吗?”
“等熏鸡熏猪腿的时候再跟着一起熏,对了,你扫块儿雪地,撒点苞谷喂鸡,雪大,它们找不到食,别饿瘦了。”陶椿交代。
“哎,晓得了。”
陶椿在屋里做饭,他就出去扫雪,削的番薯皮混着苞谷粒一起撒地上,他大声咕咕一阵,歇在树杈上、藏在牛圈里、钻在柴垛里的鸡都跑出来抢食。他远远走开,仔细数了两遍,回去说:“只剩三十六只鸡了。”
“原先是多少?”
“不清楚。”
陶椿:……
狗突然叫了一声,邬常安快步跑过去,正好看见一只偷鸡食的斑鸠飞起来啄狗头
,他气得抓一把雪砸过去,大声骂:“你们不得了了,偷我们的鸡食还啄我们的狗,你等着。”
说着,他跑进屋拿出弓箭,走前拽一个苞谷棒子,用苞谷做饵,他藏在牛圈里把偷食的鸟雀射下来一半。
“你俩的早食有了。”邬常安从雪地里捡起死鸟,他拔出箭,突然兴致冲冲地跑回去,说:“你的箭法不是不行吗?我教你个法子,你射鸟,一个冬天下来,箭法指定有大长进。”
陶椿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不过她提醒他:“我没长靴,快给我把长靴做出来。”
“我今天把木盘子给你做出来,明天就动手做鞋。”邬常安有了干劲,他把八只死鸟扔地上,说:“鸟毛烧了喂狗,免得卡它们嗓子,我去选木头。”
陶椿看见鸟起了吃卤鸟的心思,不过看两只大黑狗都馋得流口水了,她就没跟它们抢。
鸟塞灶洞里烧干净毛,一屋的毛臭味,陶椿打开门散味,出去问:“牛油搁在哪儿?”
“水缸旁边的雪堆里。”
“弟妹,还没吃饭啊?”大堂哥看见人喊一声,他提个麻袋进来,说:“我过来给你送点辣椒,你把辣椒倒出来,袋子我拿走。”
邬常安从仓房出来,他去接东西,说:“你们吃饭了吗?”
“吃了,我们这就要出门搭大棚了。”
“堂哥,进来坐一会儿。”陶椿没话找话。
大堂哥摆手,他接过邬常安递来的麻袋,说:“我回去了,你们忙。”
“我们也吃饭。”陶椿说。
吃过饭,两人各忙各的,邬常安带着狗去竹林剥竹箨,陶椿在家切牛油煮辣椒,不时接待上门送辣椒和花椒的人。好在来送香料的大多是要去搭大棚的男人,他们把东西放下就走了,也无需陶椿费心思找话寒暄。
一个时辰后,邬常安剥竹箨回来了,陶椿把一应香料都准备齐了,她让他赶忙做木盘。
木盘好做,之前做木活儿有现成的木板,邬常安用炭条在木板上画上线条,劈出榫头,凿出卯眼,榫头和卯眼嵌在一起,他拿出骨胶熬化沿着木缝刷一圈。
看他弄得差不多了,陶椿烧火开始炼牛油,这次熬制火锅底料她又添一样东西——蜂蜜,本来是想用麦芽糖的,现做是来不及了,只能用蜂蜜代替。临出锅的时候,她舀一碗蜂蜜倒锅里,甜味能中和辣味,免得习惯了清淡的人被辣得一个劲嘶气。
一大锅牛油熬的火锅料装了两个半盆和一整盘,陶椿做好了端出去冻着,正好遇见年婶子来送蒜苗。
“这就做好了?你姐夫说你还要蒜苗蒜瓣和老姜,我说我家种的蒜苗多,我给你拔一捆送来。”
“我大姐早上送了五六斤来,够用了。”陶椿快步接过蒜苗,说:“这些我也用的着,婶子,你晌午在我家吃饭吧,我用这个煮个锅子。不行,我家没新鲜的肉,我宰只鸡爆炒吧。”
年婶子不着痕迹吸一口香味,她笑着说:“那行吧,我闻着挺香的。”
陶椿喊邬常安去逮鸡,她进屋洗锅烧水,也给年婶子安排个事,让她剥蒜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