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鸡群寻食的咕咕声招来了觅食的鸟雀,胆小的鸟雀落在牛棚上、院墙上,胆大的直接落在鸡群里。
  陶椿踩着锹拉开弓,一箭射向落在牛棚上的麻雀,箭插在草棚上,惊得鸟雀簌簌起飞。
  “没射中……哎!”陶椿惊呆了,一只飞起来的麻雀撞牛棚上了,掉下地被黑狼一口吞在嘴里。
  “这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啊。”陶椿嘀咕,她抽出一支箭往天上射,不出意外连根鸟毛都没射中。
  鸟都惊飞了,陶椿继续铲雪让鸡群找食,天上的飞鸟受不了诱惑又落了下来,陪着陶椿又练了三把箭。
  一直到天黑,箭射完了,鸟都回巢了,陶椿也毫无收获,她一一捡回箭支,扛着锹挎着弓回屋。
  “射到几只鸟?”邬常安问。
  “一百只!”
  “一只都没射到?”
  陶椿不接话,她拿四个番薯进灶房削皮,皮剁碎混着泔水倒出去喂鸡,番薯则是丢锅里煮。
  狗叼着湿答答的死鸟闯进灶房。
  “还没吃啊?我还以为已经吃了。”陶椿接过鸟,说:“一只鸟不够你俩分,我把鸟毛烧了丢锅里跟番薯一起煮,你俩还能喝一大口肉汤。”
  黑狼摇了摇尾巴。
  “等着吧,明天我给你们逮十只鸟吃。”陶椿摸一把狗头,说:“出去,你别把狗毛甩碗里了。”
  黑狼真就出去了。
  鸟塞灶洞里烧光毛,舀一碗水冲掉焦灰,陶椿把这个拳头大点的鸟扔锅里跟番薯一起煮。看后锅里没水了,她扒两桶雪倒里面,烧热了正好洗脸洗脚。
  拿张竹箨进来,陶椿比划一下,依着竹箨的大小,她把火锅料切成三指宽的块儿。这盘火锅料是从盆里倒出来的,深浅有一指长,切成三指宽的块儿能吃两顿,分给陵里的人也拿的出手。
  一盆火锅料切了三十二块儿,陶椿又从另一盆切十三块儿,凑够四十五块儿,分给陵里四十五户人家,不给李老头一家。
  锅里的番薯汤沸腾了,陶椿抓两把苞谷面丢进去继续煮,她把装竹箨的筐提进来,竹箨还有点湿润,不过这点水汽影响不大,她坐
  在灶前用竹箨包火锅料。
  等锅里的食煮熟了,陶椿也把四十五块火锅料包完了,她把东西收捡一下,起身把番薯苞谷粥舀起来分两碗,鸟肉也一分两半。
  “黑狼黑豹,吃饭了。”陶椿开门喊,“邬老三,快收工了吧?出来转两圈,我们洗洗睡觉。你在仓房里冷不冷啊?我都忘了,该点个炭盆的。”
  “不冷,你洗了先睡。”邬常安说。
  狗来了,陶椿把饭倒狗盆里,她去仓房看一眼,见他还在给木板钻眼儿,的确是还没收工,她没打扰他,拿个木盆一个人去灶房洗漱。
  又是熬火锅料又是做饭,她身上一身的味,头发上也是味。
  陶椿本打算只是简单擦擦的,但洗了脸嫌弃头发,洗了脖子嫌弃膀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烧一大锅开水,她倒腾着从头洗到尾。
  等邬常安忙完手头的活儿从仓房出来,陶椿刚钻进被窝,虽然冻得半死,但浑身轻快。
  “洗澡水还没倒,你去倒了。”她大声说。
  “又洗澡了?你别冻病了。”邬常安进来,他走到床边从被窝掏出她的脚搁木板上比量。
  “做啥?好冷啊。”陶椿探头,“这是鞋底?做大了。”
  “就是要大一点。”邬常安从木箱里拿出貂皮,他坐在床边,握着她的脚抵他腰腹上,手拿貂皮缠上去,说:“貂皮毛厚,要是按照你的棉鞋尺寸做,做成了你穿不进去。”
  第83章 兄嫂回家 熏鹅
  邬常安为了让她早一天穿上长靴,他当晚点灯熬油操刀裁剪貂皮,貂皮毛厚,只做脚面和脚跟,一张貂皮完整地裁出两个鞋面。剩下包拢腿的皮子则是用鹿皮,这个需要她穿上棉裤了再量尺寸,只能等到白天再做。
  陶椿都困了,好不容易双脚解放了,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邬常安把床上的碎皮子收拾干净,他伸个懒腰去打水洗漱。
  他跟木头打了一天的交道,身上有股干燥的木头香,随着他躺进被窝,床榻之间木屑的味道若隐若现地弥漫开。陶椿凑上去深嗅两口,闭着眼嘀咕说:“真好闻。”
  邬常安自己闻了闻,没闻到啥味,倒是清晰地闻见捂暖的皂角味,干净又好闻。
  陶椿枕回她的枕头上,说:“吹灯吧,睡觉了。”
  邬常安一顿,他仔细看她两眼,见她脸上已有睡意,他吹灭油盏平躺好。
  屋里安静下来,只余浅浅的呼吸声浮动,渐渐的,两道呼吸声失了平静,燥意代替了睡意。
  陶椿睁眼,她埋怨说:“你好烦,我都要睡了。”
  “我又没说话。”邬常安还嘴硬。
  陶椿不吭声,也不动作,藏在被子里的手被攥住,她笑出声。
  邬常安也笑了,他凑上去吻上她。
  陶椿睁眼看着他,但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她伸手摸上他的脖子,感受他吞咽的动作,指腹摩挲着凸起的喉结,明显听见他的呼吸加重了。
  邬常安受不了了,他埋首在她脖子里大口喘气。
  “你喘的真好听。”她夸他,“你闭上眼,让我的手看看你的身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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