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他怒气上头,小头萎了下去。
  邬常安气得浑身冒火,躺在那里半晌没吭声。
  “你不会要琢磨着跟他打一架吧?”陶椿问,“依我看,这事就算了,我拒绝了他,也骂了他,这事就了了。你跟他断交情,不要闹得太难看,留个面子情,别生仇,免得以后再闹出其他事端。而且在外人眼里,我救了他一命,他们一家得承我们的情。”
  邬常安没接腔,他撸撸她的头,说:“睡觉吧。”
  陶椿捶他一拳,一拳给他捶笑了。
  “咱大侄女咋样?”陶椿问起小核桃,“见到你们哭没哭?”
  “嚎了一个晚上,抱着她娘不松手,黏糊的很,吃饭还要她爹娘喂。”邬常安啧啧几声,又说:“到的第二天,她找到我问她小婶婶咋没去看她。”
  “你咋说的?”
  “我说你在家看门。”
  陶椿又掐他一把,“你才是看门狗。”
  邬常安闷笑,这才说正经的,“小核桃瘦了不少,脸上的肉都瘦没了,她姥娘说她天天哭,看见一只往西南飞的鸟都要哭一场。”
  陶椿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她有点想笑,真是可怜又可爱。
  “幸好大哥跟
  大嫂过去了。”她说,“对了,四五百斤粉条换了多少鱼和菜?”
  邬常安打个哈欠,含糊地说:“二千来斤鱼,大白菜四十五棵,葱六捆,有一百来斤……不说了,我睡了。”
  陶椿还不困,她在心里算了算,大概有了数才闭眼睡觉。
  有男人在家,被窝里一整夜都是暖的,陶椿一夜都没醒,一觉睡到鸡打鸣。
  屋外的鸡打鸣了,被窝里的鸡也抻直了脖子,陶椿伸手隔着裤子弹一下,一下子把人弹醒了。
  邬常安深喘一口气,他屈指以牙还牙。
  没有羊肠套,不需要到最后一步,夫妻俩尽可能地探索彼此的身体,花样繁多,耗时也长,这一闹就闹到天光大亮。
  “你说皇宫里的太监会不会偷人?”穿衣裳的时候,邬常安若有所思地问。
  陶椿瞥他一眼。
  “用羊肠套子你不舒服是吧?我也不舒服。”邬常安状如自言自语。
  “然后呢?”陶椿问。
  邬常安神秘一笑,说:“不告诉你。”
  “我不用木头的。”陶椿先声明。
  邬常安笑着指了指她,陶椿也笑,她含着笑昂着头大步出门。
  邬常安一大早就心情畅快,这种感觉着实好,他说一,她能猜到五,这种心领神会的默契忒能让他满足。
  第97章 断交 分鱼
  锅刚烧热,邬二叔一家过来了,在他们之后,陈青云和雪娘也牵牛过来了,这是邬常安昨天跟他们说好的,今天分鱼和菜,同行的几个人早点过来,之前收粉条是挨家挨户问的,这会儿也要把鱼和菜挨家挨户送过去。
  陶椿煮两碗粉条汤,再把昨晚剩下的两个羊肉包子馏热,有干的有稀的,她跟邬常安端着碗出来吃饭,等人来齐了,就着手称重分东西。
  杜月解开一袋鱼,直接把鱼倒地上,捞鱼的时候,鱼离水就冻住了,再丢水里也活不了,故而就没挑选,大鱼小鱼一起装袋。
  “都是一个陵里的人,多拐几个弯,我们都是隔房的亲戚,所以不做膈应人的事,分鱼的时候不能挑,分到大鱼要大鱼,分到小鱼要小鱼,就是倒霉分到的鱼里面小鱼多,便宜让其他人占了也别计较,便宜不出外。”邬老三先定下规矩,“都没意见吧?”
  “按你说的来。”陈青云说。
  其他人纷纷点头。
  “装鱼的时候称了,这十袋鱼是二千一百零八斤,抽三成利是六百三十二斤四两,分到每个人头上,折算成七十斤,这就开始称,多一斤少半两就不计较啊。”邬老三继续说。
  大伙儿都带了麻袋过来,邬二叔年纪长,能服人,由他负责扒鱼往空袋里装,杜月和大堂哥则负责抬秤杆称重,邬常安喊陈青云,二人再把柴房里的菜抬出来。
  香杏袖着手站檐下看着,以往陵里有啥事,她家的人都是听吩咐做跑腿的活儿,更多的时候是往不碍事的角落一杵,像个傻子一样梗着脖子抠土抠手指,有个啥动静探着脖子瞅一阵,看人家笑也跟着笑一阵,等事完了人散了,他们也跟着散了。眼下她亲兄弟、堂兄弟、亲叔叔、亲丈夫,个个都手里有活儿了,一个个能大声说话,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认真听着,精神头都不一样了。
  分完鱼继续分大白菜和葱,白菜恰好是四十五棵,刚好一户一棵,邬老三主张不分菜,这东西也不好平分。
  “把大白菜都倒出来,我们九家先挑,挑个头大的。”邬老三说,“这个有意见吗?”
  “行,没意见,吃点亏就吃点亏,像你说的,便宜不出外,都是咱自家陵里的人得了。”胡青峰说。
  邬常安从中挑一棵包裹紧实的大白菜递给陶椿,继而解开捆葱的草绳,说:“葱是一百二十六斤,三成利是三十七斤八两,平摊到每个人头上是四斤二两。二叔二婶,你俩分葱。大堂哥,称重的时候只能多不能少,四斤半左右就行,算是补上白菜的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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