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集会散了,人朝四面八方散开,陶椿腿一弯盘坐在木台上,顺手接过邬常安递来的水杯。
  “多谢邬管事。”陶椿润了润喉咙,她笑眯眯地说。
  “这个时候可以换个称呼。”邬常安瞥她一眼,意有所指。
  陶椿当没听见,她又喝一口水,指着对面的柴房说:“咱家把土屋盖在柴房后面,土屋不用太大,隔成三个单间就行,以后山陵使或是其他陵的陵长过来,有个睡觉的地儿,不用再睡在咱们自己家。”
  “不是说最少要供十人睡觉?”邬常安问。
  陶椿翻白眼,“我们家又不能赚借宿人的钱粮,盖那么大的房子不费劲啊?你说你是故意找茬还是真正古板?”
  邬常安当没听见。
  陶椿哼一声,接着说:“在院子里盖个澡堂,就是盖个小土屋,里面盘个烧火的灶,灶上摞一个大澡缸,冬天洗澡的时候,下面烧火,人坐在缸里洗澡。放水的水管从墙上穿出去,洗完了木塞一拔,洗澡水就流出去了。”
  邬常安听明白了,他在院子里看一圈,说:“行,我明白了,就是带水管的澡缸没有了,山谷里堆的都卖出去了。。”
  “入冬前我再安排人进山烧几窑,到时候家家户户各分一两个,有了澡堂,外陵的陵户过来一看,明年澡缸的订单肯定大爆。”陶椿得意地说。
  邬常安忍不住乐了,真是满脑子的生意经。
  当天下午,陵里家家户户的人都行动起来,青壮年留在家里挖地基,老人和小孩挑着空筐扛着锄头四处寻找能挖土的地方。
  陶椿和姜红玉领着陶桃和小核桃也出门了,在山脚下、沟壑地、枯木桩子根下拔草挖土。
  “咦!一条小蛇!姐,我挖到一个蛇洞,里面只有一条小蛇。”陶桃大声喊。
  “是什么蛇?你掏啥?你跑啊!”陶椿急了,“是不是毒蛇?”
  “不是不是。”陶桃抓起小蛇扬起手,说:“是菜花蛇,跟邬菜花长得一样,我要带回去养。”
  小核桃跑来细看,说:“肯定是邬菜花生的小蛇。”
  陶椿确定她抓的真是菜花蛇,她长松一口气,说:“你养吧,估计真是邬菜花的蛋孵化的,我来找找,看它的蛇窝在不在这里。”
  “为啥说肯定是邬菜花的崽?”陶桃问。
  “这儿离咱家不远,要是有第二条母菜花蛇,它俩早打起来了。”姜红玉接话,她也去找邬菜花的蛇窝。
  蛇窝没找到,当天夜里邬常安起来撒尿看见一条菜花蛇盘在木台上晒月亮,离家两个月的邬菜花回来了,但只有它一个回来。
  挖土七天,陶椿她们找了七天,除了陶桃发现的那条小菜花蛇,再没有发现其他的小蛇。
  “邬菜花辛苦孵蛋一两个月,小蛇出壳养大了又都给扔了?”陶椿自言自语,她嘀咕说:“我以为它会领回去,还打算把小蛇请去山谷里安家落户。”
  “家里有九只大鹅,小蛇回去了也活不了。”姜红玉说。
  “这倒也是。”陶椿点头。
  三个男人从山上挑土下来,看见陶椿,一人高声问:“陶陵长,你家动工了吗?”
  “动工了,三面墙砌得快有膝盖高了。”陶椿回答。
  “哈哈,你们慢了,我家的墙砌得快有腰高了,我们白天黑夜都在忙活。”
  陶椿一家也是白天黑夜都在忙活,应该说陵里
  的人都如此,白天挖土挑土,晚上和泥砌墙,晾个一夜,早上醒来等泥土硬一点了再用木板夯打。
  每日清早,木板捶打泥土的声音比陵里的鸡啼还响亮。
  第210章 十陵齐聚 热闹的夜晚
  八月十二,陵里的夯土声没再响起,邬家新起的房子要浇泥封顶了,挖土的任务结束,陶椿喊上陶桃和小核桃出门转悠。
  “等等。”陶桃跑回屋,不一会儿拎个半臂长的木匣子出来。
  “出门还带上陶杏花啊?”陶椿问。
  “嗯,我出门顺带逮点虫喂它。”
  木匣子里住着陶桃抓回来的小蛇,她给它取名叫陶杏花,一开始担心它跑了,她把蛇关在罐子里,又怕罐子不透气把蛇憋死了,她行走坐卧都要抱着罐子,每隔一刻钟就打开罐子给小蛇透透气。邬常安看了替她累的慌,抽空用木头给她做个木匣,匣子里留有缝隙,不用担心小蛇憋死。从此陶杏花就住在木匣里,靠陶桃喂它鸡蛋和小虫为生。
  路过邬二叔家,他家的门都关着,家里没人,狗也不在,陶椿转到屋后看一圈,新盖的土屋里面打扫得干净,窗户也凿好了,屋顶上摞着十根梁木,比她家的进程慢了一点。
  再去雪娘家,她家人口少,但陈青云族人多,加之她家住在山谷里,挖土伐木都方便,屋顶上的梁木已经铺好,只差铺草浇泥封顶。
  再转至河滩附近,这儿的两户陵户得知陶椿要把灶台砌在这里,为了多接客,这两户把土屋砌得大,土墙还没完工。
  “陶陵长,你还收鼠皮吗?我这儿又攒了些。你之前收走的鼠皮用完了吗?”老伯问。
  “用完了,鼠皮暂时不收了,骨胶没了,等我再熬骨胶再来收鼠皮。”陶椿转一圈,说:“离中秋节只剩三天,看样子你这儿的房子完工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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