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想甩掉季怀永的人?”棠溪追贴耳小声道。
“你有办法?”裴厌辞道, “不能暴露扼鹭监的人。”
“叫声师父, 我帮你。”
“你才教我几天武功啊, 我多亏。”
“那就叫夫君。”
裴厌辞暗暗给他一脚,道:“有没有点自觉,要叫也该是叫夫人。”
“也行, 我不挑。”棠溪追笑道,“不像某人啊,在床上惯会享受, 平日里又爱面子。”
“爱面子的人难道不是夫君吗?”裴厌辞叫了一声,感觉也没那么难说出口,“夫君看起来不太行,改明儿我就去找个身强体壮的。”
“那我可得看紧夫人了。”棠溪追搂住他的腰。
在身后看守的士兵本来好端端地盯着人,却无端多出了几道重影,等揉了眼睛细看,两个大活人就在几步之远的眼前生生不见了。
裴厌辞感觉自己就是好端端地走着,扭头一看,那两个士兵惊讶地看着自己这个方向,却没有聚焦在他俩身上。
“你被我拐跑了。”棠溪追附耳道,“想去哪里?”
“附近有没好玩的?你之前来过吗?”
“来过。”棠溪追诚实道,“想要玩,还这么麻烦甩开人做甚?故意做给季怀永看的?”
“他不自乱马脚,我们怎么查出东西。”
裴厌辞和棠溪追游玩了大半日,等回到驿馆,季怀永的人早就等候在那里。
一看到来人,立刻将人请上了马车。
等来到宴请酒楼,他与季怀永寒暄了两句,与度州的一些守将打个照面,这才依照官职做好。
酒过三巡,季怀永打探道:“大人下午时可有查出甚来?”
他的人跟到半路就不见了,这让他不免有些心慌。
甩开他们,谁晓得是去秘密查了甚。
“哪里有那么快。”裴厌辞道,“边塞苦寒,真是苦了你们,一守就是好几年,还要时时提防大熙的侵扰。按说自打年初姜小将军大败大熙后,咱们应该能过好几年安生日子了吧?”
“哪能啊,这不,秋收才刚结束,大熙就三不五时来偷袭一次。”一个手下道,“否则咱们时不时从兵械库里领那些箭簇做甚?”
难说不是送给南方的土匪来杀他。
“裴老弟,咱们可都是自己人,你可不能藏着掖着啊,若是找到咱们边防的问题,还请指出来,我们也好尽快改正啊,你说是吧?”季怀永的语气里已经不经意间夹带了一丝丝杀意。
“我的小厮还在查,明日应该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裴厌辞给杯中倒满酒,主动与他碰杯。
“倘若真有点甚做得不到位的地方……”
“我只是一个文臣,还是得了陛下的急令临时过来的,能看出甚不到位呢,季将军放心。”裴厌辞笑道,“就算有不到位的,那也是将军事急从权的结果,安京那边怎么可能不护着自己的左膀右臂呢?”
“最好是这样。”季怀永仰头喝下一杯酒,还是嘱咐道,“一般情况下是没有问题的,但若真发现了问题,还请老弟尽管指正,我们都会改。”
“一定。”
晚宴宾主尽欢,裴厌辞醉成烂泥,还需要两个士兵扶着才能上马车。
季怀勇让车夫好好将人送到驿馆,等只剩下自己亲信时,问:“准备得怎么样?”
“都准备好了,姓裴的带来的另外三个人也都迷晕在驿馆了。”
“行,尽快装车,往北边运过去。”
说着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真是,安京那些人就知道收钱,也不知道捂紧点。”
“要不这趟就别干了?”
“怎么不干?都约好了,两三个月才这么一次,一次不干亏多少银两知道么?”季怀永骂道,“你倒贴给安京那些蛭虫啊?”
手下脸上悻悻。
“让弟兄们今晚警醒点,来回不要留痕迹,也多派些人去驿馆周围守着。”季怀永心中惴惴,身为常年在战场上厮杀锻炼出的警觉性让他觉得今晚总要出点事,尤其是下午,裴厌辞甩开了他的人,半天不知道动向。
这人绝对知道了甚,安京肯定知道了甚,所以才这么突然来查。
裴厌辞醉得不省人事,下车时叫都叫不醒,随行士兵只好扛着人送到驿馆的床上,关了门,放心地离开。
屋内响起一阵窸窣声,棠溪追走进屋子,“人都走了。”
见他不动,他将人往床上挪了挪,裴厌辞翻了个身,把他的手压在了身下。
“把一个瞎子的手压麻了对你有甚好处?”
裴厌辞挺起上身“吧唧”一口将带着酒气的吻印在他清冷的脸上,蹭了蹭他的脸颊,趁机吃豆腐,撒娇道:“我都醉了,哪里还会动?”
酒吃热了,刚好能给他解热的人来了。
“别装了,人都出驿馆了。”
“你怎晓得我未醉?”他觉得自己装得可像了。
“真醉了你只会发疯。”棠溪追想起之前的事情,“像只青蛙。”
“孤孤孤”地叫,直耍脾气,这不依那不行的,难伺候的很。
“青蛙?”裴厌辞表情有点崩裂,他感觉自己在棠溪追面前一向良好的形象崩塌了。
棠溪追亲了亲他微醺发烫的脸颊,软软热热,带着酒香,可口的很,嘴上又嫌弃地“啧”了一声,“赶紧洗漱去,我还不想吃酒糟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