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该如何称呼?”
  “叫老公。”
  赵元鹿学以致用:“好的,老公。”
  纪春朝内心咆哮: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漂亮男鬼消失了。
  纪春朝左手桃木剑,左手符,靠着墙睡了一宿。
  醒来第一件事,带着玉璜去了马家村发掘现场,中午吃饭时趁大伙不注意翻过山,将玉璜埋进土里,对着空气拜了拜:“不好意思啊,我在这里捡的你,现在我把你送回来,之前的事请不要见怪。”
  挖一天土,回到家累的半死,忐忑打开家门,还好,一切如常。
  随意吃了点东西,洗漱完倒头就睡。
  桌上的背包内闪着幽绿的光芒,若隐若现。
  过了三天安静日子,纪春朝彻底放下心,看来玉璜还了鬼也就送走了。
  周五,出门没看黄历,一早出门高空迎头坠下一把菜刀,纪春朝察觉抬头时,菜刀直直对他落下,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菜刀朝着眼睛劈过来,惊异的是,菜刀在他上方凭空停滞几秒,而后拐了个弯落在前方一米处的地主。
  纪春朝吓的头脑发胀,缓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打了报警电话,跟警察讲述当时的情形,讲到菜刀凭空拐弯,警察看他的目光像看个智障,做好笔录安慰他:“我们会在这栋楼排查,小兄弟,学习压力别那么大,晚上不要熬夜。”
  骑共享单车时,前面十字路口突然冲出来一辆三轮车,好在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的小伙从后面出现位了纪春朝的车一把,纪春朝转头道谢,小伙蹬上车一溜烟不见了。
  恍恍惚惚到学校,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看错了,可眼睛不会欺骗他,那把坠落的刀真的拐了个弯落到前方,骑车的小伙儿更是像从天而降。
  下午,纪春朝刚从学校离开,在门口碰到何畅跟他的舍友,何畅拦住纪春朝,吐了口唾沫:“纪春朝,是你在教授面前告的状吧,害我失去学习机会,你个走后门的小垃圾,今天不揍你一顿,我咽不下这口气。”
  “让开,我没那么无聊。”
  “不是你还有谁?”
  纪春朝绕过他们继续前行,何畅抓住他的背包带子:“你急什么,今天不给我个交待你别想走。”
  纪春朝正想着反抗,何畅平地腾飞,飞起好几米在空中呈现出完美抛物线优雅落地,好巧不巧,脸落在一滩融化的冰淇淋上,好不狼狈。
  变故来的太快,何畅趴在地上没点声音,他的舍友处于石化状态,一动不动,只有纪春朝慌乱不已,他看得清清楚楚,何畅是被凭空拎起,再被扔出去的,跟早上刀的走向几乎一致。
  纪春朝一口气跑很远,一直到一条无人小路,四下环顾,小声:“赵元鹿,是你吗?”
  夏天的白天长,这会儿还有太阳,纪春朝清清楚楚看到墙边的“倏”地出现一道人影,赵元鹿站在残阳下对着他浅笑:“是我,我一直在,老公,你能认出我了。”
  纪春朝默默后退半步,小声:“我不是已经扔了玉璜吗?”
  悄悄摸背包,那枚玉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的包里。
  此时此刻,他无暇去探索玉璜是怎么回到他包里的,一切发生的太过离奇,颠覆他这个唯物主义的基本认知,从前他只是胆小,或许电影看多了,也许是故事听多了,他主观臆测这世界上有很多人类不曾涉及的领域,或是鬼神之说,或是山怪之谈;但自小接受过的教育,客观事实的告诉他,一切都能用科学解释。
  然而,现在,他迷茫了,疑惑了。
  赵元鹿跟着向前一步:“扔不掉的,老公,你捡了我就得对我负责。”
  “咦?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顺?”
  “我看完了你藏书阁里所有书籍,知道你们说话的顺序与音调,学会了拼音,组词,造句,你想听什么,我可以说什么。”
  纪春朝不敢相信:“那些书,你全看完了?你怎么做到的?”
  赵元鹿一只手背在身后,“很简单,以后我会教你。”
  “不不不,谢谢,我不用学,那个,你这几天,一直待在我身边?”
  “倒也没有,前两日我留在家里看书,今日才跟着你。”
  纪春朝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你不怕太阳?”
  “我为什么要怕太阳?”
  纪春朝没敢说,小时候听奶奶说过当着鬼的面不能提鬼字,他连太阳都不怕,应该是个很厉害的鬼,赶紧岔开话题:“那你什么时候能去投胎?”
  赵元鹿逼近:“我原本有投胎的机会,你将我带回家,令我误了投胎时辰。”
  “那现在怎么办?我能帮你什么吗?”
  “只能等下次通道开放时间,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在此之前,我只能跟着你,离开你我会魂飞魄散。”
  第4章 借阳气
  事到如今纪春朝也想不到其他办法,扔不掉,赶不走,只能先将他带回家从长计议,误了他投胎是件大事:“那只能这样了,走吧。”
  赵元鹿躬身,拱手:“多谢老公。”
  纪春朝一个趔趄:“别这么叫我,老公不是能随便叫的,夫妻之间才能叫。”
  “在我们那里的规矩,你捡了我,就是我老公。”
  算了,跟个鬼扯讲什么道,随他叫吧,反正自己三十岁也要死,届时到了阴曹地府也有个照应,就当哄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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